天色漸漸暗了,刑典一臉不甘的樣子。
“他們乘坐一輛金色的馬車跑了,估計回中州了。牧,你的朋友被抓走了,我追不上。”刑典面帶愧色。
“不怨你,我會自己找的。”李牧打定了一個主意,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救回悶子。
李牧帶着他們來到了刑典部落,這個真正的城外野郊。在草堆了穿來穿去,一兩隻小獸嘰嘰喳喳,不見星月的黑暗天空。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靜靜的跟着,只有疲憊。
突然下起了雨,越來越大,當真是有人在天上倒水一般。
“洗洗也好”走在最前面的刑典說道。
“是挺好”李牧答道,步子沉重。
大雨中他們終於到了部落,四周有火把,還是看不清人影。但是部落的人都直挺挺的站着,等着刑典。
“異族都走了嗎?”刑典問道。
“走了,我們將整個蓬萊摸了一遍,還發現好多部落。”有人答道。
“靈子死了,他的保護也沒有了,蓬萊以後就靠我們自己。現在異族都走了,我的朋友牧也會走。但是蓬萊不會走,一直在這裡,我們從今天起要學會自己保護。這個世界從千年以前就變了,不是人人都信神。有些人他什麼都不怕,他不信神,他自己做神。從此蓬萊沒有神,我們要做自己的神。”大雨中刑典高舉神錘,他神情激昂的訴說。
火光中的刑典,大雨中的刑典,他就是一尊守護的神。
李牧很難過,很累,他就這麼躺着樹幹上睡了。雨水打溼了他的衣服,狂風吹亂了他的發,緊鎖的眉頭痛苦着他的夢。
這場雨整整下了一晚上,樹林到處泥濘不堪。空氣溼漉漉的,枯葉發黴的味道瀰漫,都等着太陽出來。
一大早部落裡就架起了大鍋,肉湯的香味飄的到處都是。部落裡的人起的很早,他們分工有序,該幹嘛幹嘛。
靈坐在樹幹,看着李牧睡覺,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喇叭花。
刑典嚐了一口湯,就喊道:“牧,醒了。”
李牧揉了揉眼睛,看着身邊的靈,不好意思的說道:“早,我這是睡過了。”
“喝吧”靈將喇叭花遞了過去。
李牧也沒客氣,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翻身下樹。
藏鋒等人早已經醒了,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忙來忙去,又不敢插手。
“過來吧,這可是好東西。”李牧饞的口水直流。
一人一大碗連肉帶湯的,李牧毫不客氣大口吃了起來。藏鋒他們還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別人都有才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李牧眼淚巴巴的往下落,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你哭了?”靈問道,將手裡的果子給李牧。
李牧沒要,只是拼命的吃肉喝湯,哪裡掩飾得了心裡的悲傷。
靈咬了一口果子,看着李牧,說道:“別難過了,現在大家都很難過。”
他扭頭看了一眼藏鋒他們,都吃的沒滋沒味。也許靈說的對,大家都難過,自己就更不能難過。他還要找悶子,還要去中州,怎麼能難過呢。想到這裡強迫自己高興起來,大口吃肉喝湯,還搶了靈半個果子。
真所謂一鍋離別的湯,也是療傷的藥。
藏鋒感覺自己此刻的狀態大好,他走到李牧面前說道:“我們去中州找悶子,報血仇。”
“嗯,謝謝藏鋒大哥。”李牧真誠的感謝藏鋒。
“刑,我還是叫你刑吧。我要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你們要多保重,照顧好靈。”看着走過來的刑典,李牧不捨的說道。
“古有碎璽亂法世,三界羣魔笑律典。安得王神至尊位,哪管螻蟻苟且活。冥冥天意掌輪迴,神器出世正綱常。神乎有神人與人,天地秩序名刑典。這是神賜之名,不管是生還是死,今生還是來世,執掌此神兵者皆名刑典。我看不到你的過去也看不到你的未來,但是我相信我們會再見的。作爲朋友,我祝福你,作爲朋友,送給你。”刑典拿了一大堆東西給了李牧。
李牧仔細瞅了瞅都是一些不是很神奇的草藥,一一裝進了芥子袋。
“對了,黃小花怎麼辦,跟着我們一起嗎?”李牧問道。
藏鋒也爲難了,司徒靜怡這算是自己的家屬了,帶着也就帶着。但是黃小花現在狀態不分明,有些入魔的跡象,又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
“留在我這裡,放心吧。”刑典笑着說道。
“好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李牧看了一眼遠處的黃小花,她正蹲在地上看樹葉。
三人告別了刑踏上了去往中州的道路。
“對了,你知道怎麼去中州吧。”李牧問道,在他看來藏鋒作爲蓬萊的中堅力量,而且時常的和靈子見面說話,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吧”藏鋒拽住李牧。
“不是吧,你倆連這都不知道。”司徒靜怡不禁樂了,還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還不如她一個小角色。
“說說怎麼去?”李牧直拍胸口,幸好還有個明白人。
“當然乘坐飛行法寶飛過茫茫大海,然後差不多就能找到中州。”司徒靜怡說着說着才發現自己知道的並不多。
“這個倒是實話,那個抓走悶子的老頭是坐着金色的馬車走的,估計是一件厲害的飛行法寶。但是我們怎麼辦,你們有沒有?”李牧一下子跌入谷底。
“你一個煉器大師問我們有沒有飛行法寶,這也太滑稽了吧。我可是聽剛纔那位大叔的口氣他的錘是你煉製的,飛行法寶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藏鋒一臉的羨慕嫉妒,那件神兵太威武了,要是自己擁有這麼一件少說也不會怕屠青衣之輩。
“我實話告訴你們,刑典神錘不全是我的功勞,我只是個媒介。根據我的思考和猜測,煉製神錘的金屬應該就是傳說中碎璽最後敲爛的天帝神璽碎片。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水平,能煉出神兵級別的法寶。”這也是李牧想了很久之後最合理的解釋,尤其是賜名的那一段話絕對不是自己可以說的出來的。
“那也說不定,三世蓮心鏈的神奇作用我們都見識了,連劍魔都能剋制,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藏鋒恨恨的說道,他和李牧朝夕相處了那麼久,也不見意思意思給自己煉製個什麼玩意。
“這是實話,你說你長的這麼其貌不揚,腦子還能想出這麼美的東西。”這個鏈子可是司徒靜怡的心結,爲了這個事她不知道暴走了多少回。
“要不你試着煉製一件飛行法寶,我們不求有多麼高級,只要能去中州就行。”藏鋒譏笑道。
“關於飛行法寶我真不懂,當初在段夜大師那裡我學的最多還是煉器的基本知識,這下可愁死我了。”李牧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三人討論了大半天也沒有結果,又開始繼續趕路,再走也還是在蓬萊的路上。
看着蒼茫的大海,無邊無際,天海處令人生畏。
正當他們無助的時候,刑典來了。
“刑典,你怎麼來了?”李牧高興的說道。
“是靈讓我來的。”刑典說道,他看着汪洋大海。
“靈怎麼了,她還好吧”李牧高興的勁頭過去了,開始發愁眼前的事情。
“遲早一天我要橫渡海洋”刑典豪邁說道。
“這個,大叔,你知道怎麼去中州嗎?”見李牧半天說不到點子上藏鋒急了。
“我正是爲這個事來的,這裡有三份乾坤陣圖,可以送你們到想去的地方。”刑典拿出三幅陣圖。
“真的,我看看。”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類似於傳送陣這樣的超級法寶。這乾坤陣圖看着就很不一般,上面勾勒了許多的符咒都是李牧看不懂的。
“藏鋒大哥,這乾坤陣圖可是超越靈器的法寶,我估計段夜大師都沒法子煉製。我琢磨這陣圖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每幅陣圖傳送的地點不一樣。我看看,有墨林書院、皇極門和鳳梧天這三處地方。”李牧看了半天還是看出點門道。
“我只能幫到這了,走了。”刑典說完就踏空而去,瀟灑的不一般。
“真羨慕,我什麼時候能到這個境界啊”藏鋒感慨道。
“這麼說我要和藏鋒分開,這怎麼辦,我不要和你分開。”司徒靜怡還算有點腦子,牢牢抓住藏鋒的胳臂。
“這也是我剛纔說的問題,怎麼辦你妹說。不過我得說一句,不管怎樣我肯定是要去找悶子的。”李牧先表明立場,他現在孤家寡人無牽無掛。
藏鋒深情的看着司徒靜怡說道:“靜怡,此去中州太過兇險。而悶子兄弟又不得不救,我實在不放心你。”
他這麼說意思已經很明瞭了,一臉真誠的看着司徒靜怡。
“要不你不要去了,我們境界這麼低,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司徒靜怡立即說道,其實她並不想去冒險,前些天的陰影還沒有消散。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藏鋒大哥你和大嫂就留在這裡吧,順便還能幫忙照顧一下黃小花。那天我也看出來了,你們替悶子照顧好黃小花也是出了一份力,心意到就行,沒必要跟着我去冒險。”李牧是真覺得這個建議挺好。
“這件事不商量了,中州我是去定了。靜怡,我以爲你是懂我的,沒有想到。算了,你留在這裡,我和李牧兩人去中州。到時候順利的話找到悶子我們就想辦法回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在這裡生活。”藏鋒一下就生氣了,尤其是李牧說的那些話。
“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去我也去,咱們在中州完婚。”說完司徒靜怡搶了一幅陣圖。
藏鋒也搶了一幅在手,說道:“靜怡,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到了中州我會在第一時間去找你的,到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開。”
“酸死了,都不爭了,我也不說什麼了。現在我說說如何使用,催動真元注入陣圖,然後滴一滴血,必須是自己的。”說完之後李牧就自己開始試了。
話音剛落藏鋒的陣圖憑空燃燒起來,他整個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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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鋒”司徒靜怡喊了一句也開始催動真元。
一陣海風吹過,三幅陣圖的灰燼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