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藍河,長二十里,寬三裡,河面並不大,但其地理位置卻正好將行屍大軍的前路擋住,再者這河裡也有些“驚喜”,所以天翔便將第二戰場放在了這裡。
渡過河,天翔第一時間去見天耀,將戰況以及丁拉抗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想聽聽天耀的意見。
此時,木託和佐漢兩位軍長也來找天耀了,見天翔也在,兩人露出一絲喜色,木託直接對兩人說道:
“啓稟統帥,軍師,軍中有謠言散佈,稱行屍大軍有數百萬之巨,還有皇階高段行屍存在,說軍師不忍傀儡軍團有所損失,要派我等...”
說到這,木託一下子說不下去了,面露豫色。
“是不是說讓你們去送死?”天翔直接將話頭補足了。
木託聞言,臉色大變,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天翔打斷了。
“放心,對於你們兩個我是絕對的信任,原本我還只是有些懷疑,但現在我敢肯定,這消息是丁拉散佈的,而那個千露沒來,估計也有問題。
不過,他們說的前半段並不是謠言,而是事實,行屍大軍確有數百萬之巨,但經過接連的滅殺,如今還剩百萬之數。
至於有沒有皇階高段行屍存在,這我也不知,但此戰已經避無可避,可悲,可笑,可嘆啊!”
天翔是真的有感而發,雖不能完全猜透那丁拉的心思,但不外乎利益糾葛、保命之道罷了,可笑自己這次所託非人,用人之道自己還是太嫩了,也暗恨這人看不清大局,殊不知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天耀拍了拍天翔的肩,隨後對木託和佐漢說道:“估計,行屍大軍不久之後便到,這次我親自督戰,你們讓戰士們把東西準備好,不論如何,這一戰,我們必須勝!
至於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到時候等他們自己跳出來便是。”
“是!”木託和佐漢兩人領命走出帳外。
等兩人離開,天耀和天翔對於如何處置這些擾亂軍心的禍首產生了分歧。
天翔的意見就是一個字:“殺”
而天耀覺得還未到這個地步,更何況,殺一儆百有效固然好,但面對原本就不是鐵板一塊的聯軍來說,恐怕適得其反。
但天翔自始至終打定了主意,就是一個殺字,但也答應天耀,如若他們不主動跳出來,他也就當沒有這回事,否則,就算天耀生氣,他也會這麼做。
天耀聞言,苦笑了下,和天翔聯袂走了出去,但他的心中卻有着另一番考量。
外間,戰士們將一個個圓桶推到河邊,隨後便站立不動,等着敵人的到來。
很快,行屍大軍就正式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可能出自男子的授意之舉,行屍大軍橫向將整個昆藍河的東岸都填滿了,黑壓壓一大片,人的緊。
但它們並沒有渡河的意思,就這麼站着,與聯軍隔河相對。
由於只有三裡之遙,那濃烈的屍臭味還是順着風向往聯軍陣營吹來,其間還伴隨着淡淡的黑霧。
當真的看見將整個河岸都站滿的行屍大軍時,聯軍陣營產生了騷動,這得有多少敵人?至少百萬以上吧,難道那消息是真的?
而當戰士們看見雲天耀和雲天翔兩人出現時,大部分人都顯得精神一振,將行屍大軍的威脅暫時拋之腦後,畢竟雲氏一族的強大對於衆人來說顯得更加真實一些。
當然,也有不少人的心裡有些別的念想,丁拉和千露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都認爲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天耀洪亮的聲音打斷了這些人的念想,“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不想戰鬥,對行屍大軍產生了畏懼,甚至認爲我雲氏一族可能會讓你們去送死!
首先,我要說一個剛得到的消息,行屍大軍已然從三百萬銳減到了一百多萬,河對岸的就是我們這次所要面對的全部敵人。
而這都歸功於軍師的部署,才能使得我們生生耗去了敵人兩百萬的兵力,這是一個奇蹟,而奇蹟的締造者,很遺憾,並不是你們。
在邊境線上,是我雲氏一族的大長老項鼎和一干族人冒着生命的危險引爆了地火雷陣,一共有十九名皇階族人永遠留在了那裡。”
聽到這,所有人都流露出思索的表情,項鼎更是熱淚盈眶,兄弟們的身影再次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而丁拉和千露則面露不屑。
“而在圖拉爾山谷,軍師親自指揮,由一百名皇階初段六級強者操控着五萬具王階巔峰傀儡人,一共拼掉對方八十萬行屍,而傀儡軍團全軍覆沒,另有八十位皇階強者犧牲!
是誰告訴你們,軍師心疼傀儡人的,是誰告訴你們,我們要讓你們去送死的?你們可知道死去的十九名兄弟都只有二十多歲,最小的才十六歲。
而這些傀儡人則花去了我們雲氏一族所有的資材,足足耗費了一年時間才建造而成!
如今,還沒與行屍對陣,便謠言四起,動搖軍心,你們問問自己,揮師之前的豪言壯志,必勝信心都去了哪裡?”
沒有異心的戰士們都被天耀的話說的鬥志昂揚,羣情激奮,隨即面色不善的往四周看去,想要找出散播謠言的人來。
而被衆多目光掃視再加上心存愧疚,一部分戰士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惶恐起來。
但世上總有些人就是這麼奇怪,往往認爲真理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天耀族長此言差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如今我也無話可說,只想問一句,如若我等現在退出,雲氏一族是讓還是不讓?”
說話的正是那丁拉,說完還看了不遠處的千露一眼。
如今的局面,他也是被逼上梁山了,當看見河岸對面的行屍大軍時,他就鐵了心的決定罷戰,本想鼓動戰士們一同,誰料天耀的一番話將他的計劃全盤破壞。
現在只能博上一搏,就看他雲天耀會不會陣前殺將了,而丁拉的話裡也挖了一個坑,一個我等,生生的將某些人拖下了海,而那一眼也將某些人暴露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