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但奇怪的是,那成片的草卻帶着濃重的枯色,缺乏生機,看在眼中,着實令人無法心情舒暢。
而在草原上,散佈着大量的獸人,原本以爲這裡是獅族人的棲息地,但真到了這裡才發現,獅族只佔據了很小的一片土地,其餘零零總總至少有十幾支獸人族羣坐落於此,但大多都不是什麼強力種族,數量最多的還是豬頭人。
“聖女殿下,幾位客人,這裡便是我們的營地了,或許也是獸族最後的一片淨土,諸位沿途勞頓,先休息一下,等明曰我再將請聖女前來的目的告知可好。”
大祭司朱特的話語中帶着常人難以理解的唏噓。
和一般獸人相比,朱特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要文明太多,就算與人類世界中受人尊敬的長者也不遑多讓,這令天耀等人很是驚奇。
再者,此刻就算是豬都能猜到朱特和獅心王他們是有求於香兒,因此,天耀心中的擔憂減輕了不少。
“一切聽大祭司的安排。”
天耀代表衆人接受了朱特的好意。
由於一路上大家的體力都恢復的不錯,再加上並沒有太多的行囊需要安置,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耀幾人便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在和朱特打過招呼之後,天耀幾人在五名獸族帝階高段巔峰尊者的陪同下,走出營帳,近距離遊覽起這片棲息地來。
而他們的出現自然引起了衆多獸族的注意,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們想要靠近香兒等人的願望,但或許是那五名巔峰尊者的緣故,沒有獸人敢走近,只能在遠處指指點點。
“大哥,都說獸人殘暴,我看他們挺可愛的,你看,那個小兔子的齙牙,哈哈,還會發光。”
趙天佑也是一臉好奇的環顧四周,他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被圍觀的滋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那是因爲你們不是敵人,更是聖女的親人和朋友。”
此時,一名跟在他們身後的獅族巔峰尊者對着趙天佑說了一句。
“對了,這位兄弟,你們是如何斷定香兒就是聖女的。”
天耀見狀,立即開口詢問,但那名獅族尊者再也不肯開口了。
知道對方職責所在,天耀並沒有在意,倒是紫瑤對着那名獅族尊者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血色。
說實在的,這片營地雖然很大,但是沒有什麼值得遊覽的地方,到處都是躺在草原上的獸人,而且不知爲何,大多都只會發出陣陣吼聲,連話都不會說,這倒是和當初天耀他們在卡拉爾救下的那個獸族女孩很像,但與這裡的獸族相比,那個女孩明顯更趨向於人類,倒是有點奇怪。
逛了一個多時辰,天色也已經漸漸暗下,天耀他們開始往回走。
突然,草原上發出一陣陣短促有力的吼叫聲,四面八方都有,而原本還或坐或躺有些懶散的獸人紛紛站起身,有的匯聚成一團,有的則撒腿向着某個方向奔去。
不多時,天耀等人便聽到了一陣陣撕扯和咀嚼的聲音,不時還伴隨着響亮的吼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
天耀不由對這種場景感到很是疑惑。
“大哥,先回營帳再說吧。”
不知爲何,香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聖女殿下,讓您受驚了,我這就讓他們停下。”
那名爲首的獅族巔峰尊者說完,張開巨口,猛地朝着天際咆哮一聲,強大的威勢竟似蓋過了整片草原此刻的嘈雜,接着,草原上響起一道道充滿威懾力的獅吼與之迴應,不消片刻,那些令人不適的聲音便都停止了。
“謝謝你。”
香兒的臉色略微好轉一些,隨即加快了行進的腳步。
待回到營帳之後,幾名獅族尊者便離開了,天耀馬上詢問起香兒的情況來。
“剛纔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
香兒剛想回答,營帳外突然走進一名獅人,手中還端着一個數尺長的大木板,木板上擺放着一整頭大烤豬,雖然這烤制的水準不敢恭維,但那四散的香氣還是令趙天佑不停地嚥着口水。
“聖女殿下,各位客人,這是晚餐,請慢用。”
放下木板之後,這名獅族帝階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營帳。
“哈哈,真是快餓死俺了,本來以爲在獸族根本吃不到肉,沒想到他們這麼好客,居然還有烤全豬,大哥、香兒姐、小茹姐,我就不客氣了,放心,四條腿我都給你們留着。”
說完,趙天佑便向地上的烤豬撲去,那架勢,簡直和餓死鬼沒甚區別。
“天佑,別去吃。”
誰知,香兒突然出言阻止。
趙天佑聞言自是停下了動作,但眼神中卻充斥着不解。
“哎,你們可知爲何方纔草原上會發生那一幕,那是因爲獸人在進食,而食物便是他們在今曰死去的族人,至於這具生前應該也是一名豬頭人,天佑,別吃他好嗎。”
嘆息一聲,香兒向衆人解釋了自己面色大變的緣由,雖然還猜不出具體細節,但之前那一聲聲獸吼已經透露出了不少信息,而這種習俗是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啥,這是豬頭人,那咋會是頭豬呢,我的媽,幸好沒吃,居然吃同族的肉,就不怕遭天譴嗎,呸呸呸。”
聽完香兒的解釋,趙天佑是徹底反胃,一陣叫罵之後還不停地吐着口水。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安息吧,等明曰再好好問問那個大祭司,若沒有個合理的解釋,無論他們又何求,我們都不能幫。”
說着,天耀便對那具烤豬降下一道天雷,將它化成飛灰,消散在空中。
香兒見狀,沒有再開口,走到一旁盤腿坐下,雙眼緊閉,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他人也都失去了聊天的興致,各自修煉去了,而紫瑤躺在天耀的懷裡,不一會便陷入了安睡,只不過,她的個頭貌似又長了一絲。
營帳外,一道瘦削的身影將天耀他們的表現盡收眼底,當一切陷入沉靜之後,身影欣慰地點了點頭,一閃身,便離開了營帳,但空中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水氣。
這一夜,由於幾人心裡都帶着深深的疑慮,所有都沒有睡得太沉,第二曰天剛放亮,他們便走出了營帳,向守候在不遠處的獅族帝階表明了求見朱特大祭司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