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霄怎麼也沒有想到許佳雲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請求。他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地“啊!”了一聲。首先閃入他腦海裡的是倫理方面的問題。讓他去接受一位比自己早出生一千六百多年的人兒做學生,這好像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大合乎天地倫常的啊!一時間整個大腦都有些恍惚和當機,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她的此般請求了。
許佳雲忽然間提出的這個關乎倫理道德的提議,即刻讓那羅雲霄的內心難以控制的顫動了幾下。如果按照歷史正常的走向前行,許佳雲就應該是他最少得有七八十代以上的老祖宗了!讓他去做一個老祖先的先生,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個有悖於倫理的問題。這也是他一時難以應諾的真正關鍵所在。可問題是,他應該如何向許佳雲來解釋呢?難道就直接告訴她,自己的真實來歷嗎?
一想到這裡,羅雲霄被這一想法給嚇了一跳。現在就開始劇透,是不是有些過早了?小姑娘年紀太輕,能不能保守住這個驚天的秘密呢?要是萬一泄露出去那就不好玩了。可是不告訴她,又用什麼可替代的法子來回絕她呢?必須要想一個能夠讓小丫頭接受的說法先把這收徒的事情帶過去才行。
於是,羅雲霄神色凝重地說道:“佳雲,羅某現在和你說一樁比較嚴肅的事情,你聽了以後也不要太過於難過,不是羅大哥不想收你爲徒,着實是師門有明文規定,必須出師10年才能開山門收徒弟的。現在我纔出師不到2年的時間,因此...所以...故而...於是...”
許佳雲雖然年歲還小,但是有些江湖門派中的一些規矩她還是比較瞭解的。而羅雲霄說的如此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着實令小姑娘深信不疑。她反過來安慰羅雲霄道:“羅大哥,你們師門有這樣的規定也是再自然不過了,我非常理解你的苦衷。那就先把此事擱置下來,以後再說好不好?”
羅雲霄平復了一下心緒,又略微想了一下,然後顯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對許佳雲道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到時候你我二人都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太了,再行那拜師之禮,似乎這畫面不大對頭啊!呵呵!”
許佳雲嬌嗔地說道:“羅大哥,瞧你說的。即便是過了20年,小女子也才34歲呀!何況纔是10年之後。哦!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8年之後纔對啊!8年之後小女子只有22歲,哪裡會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了?而那時的你也就30出頭的年紀,正當是壯年啊!離那老頭還是相去甚遠哩!”
羅雲霄灑然一笑道:“行行行,到那個時候,羅大哥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等得了啊?”
等羅雲霄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那許佳雲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能等。哪怕是今生今世,小女子也會等下去的。不管怎麼說,你這位先生小女子是認定了,這輩子你也休想把我給甩了。就算你不肯接受小女子,可小女子的心中已經埋下深深的烙印。在小女子看來,你就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大先生,無人可以匹敵的!此生今世,小女子都認定你,跟定你了。”
“再則說了,你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所累積的知識面估計在整個大晉國的天地間都是無人能及的。小女子若是不拜你爲師的話,豈不是守着金子去討飯。這豈不是要虧死了啊!假如將來你不讓小女子拜你爲師,說明你不肯把所學的知識傳授與小女子。即便是天大的原由,你也不能單方面做這樣的決定。照理來說,小女子也是當事者,你可不能以大欺小,搞什麼一言堂,想自己拍板定案可不成啊!”
羅雲霄聽完許佳雲一番高談闊論之後,頓時讓他和他的小夥伴{所謂的小夥伴自然包括了內心,靈魂及思想}都驚呆了。這小姑娘咋就如此成熟,如此有見地。她的這席話邏輯完整,條理清晰,哪裡像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子所能表達出來的論調。他這個時候都已經想不出來什麼奇妙的話,來回答她的這番責問了。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索後,羅雲霄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緩的音調對許佳雲說道:“佳雲小姐!你就放心吧!到了時間,我若是還要抵賴的話,你大可將羅某直接給剁了,保證不會出現你想象中的那種情況,說不定你還可以獲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哩!”
許佳雲一下子便來了精神頭:“羅大哥,是什麼樣的驚天大秘密?可否現在就告訴小女子呀?”
羅雲霄思索了片刻以後,他擡起頭看着許佳雲道:“秘密現在還不到說的時間,你就不必再追問了。這樣吧!羅某接下來的日子裡,在不用你拜師的情況下,仍舊可以將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儘可能的傳授給你。而且還會將我的武功也一併教給你。你覺得這樣做可行不可行呀?”
許佳雲聽他這般說,頓時喜形於色,那張花一般綻開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連連的點着頭兒。
羅雲霄接着道:“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了,以後簽完不要叫我先生或者師父什麼的,仍然喊我羅大哥。這樣你既能獲取知識,我也不存在着壓力和負擔,大家都輕鬆自在,這樣你我雙方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許佳雲其實並不糾結於叫先生還是叫大哥的。只要能過獲取那些高端的知識和先進的理論,至於叫什麼,那都無所謂。於是笑着道:“好好!沒問題。只要羅大哥喜歡,小女子叫你什麼都成啊。那麼羅大哥現在能不能先教我一點東西好嗎?”露出一付極其期待的模樣看着羅雲霄。
羅雲霄無奈的笑了笑,稍稍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才緩緩而道:“你還真是個迫不及待的急性子啊!好吧,我今天就先給你上第一堂課。”想要成爲一個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有縱深時代的歷史觀。以史爲鑑,才能使自己永遠都不敗於滾滾歷史的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