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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華寺之行可謂是晦氣十足,不僅沒有看到李正堯出醜人前,反倒是再一次見到了他的威風,這讓嚴皓和關震兩人均是不爽。尤其是關震,這一路走來,他也見識了正堯的威風,心不乏加多了一絲嫉妒之心。
一行人從法華寺大門離開,嘴裡便不停地說着粗話髒話,似乎始終有着一口氣咽不下去。嚴皓心是窩火的很,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個該死的李正堯好看。
諸如嚴皓這類的公子哥二世祖,心情不好自然會去泄,而這泄的地方,自然要數青樓這種煙花之地了。所以,折騰了一天,嚴皓回到嚴府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整個人自是顯得異常疲憊。
嚴世蕃此時正負手站門口,一臉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見嚴世蕃整個人身材矮胖,如果年輕些許,倒有幾分紈絝子弟之勢。當然,他朝也靠着嚴嵩的光和自己的聰明,混的一席之地,只不過可惜的是他卻瞎了一隻眼睛。
“去哪裡了?這幾日怎都不見蹤影?難道你想受到家法懲治?”嚴世蕃沒有動,只是用自己的胸腔不慍不火的問了幾句,不過這讓嚴皓頓時嚇得跪地上。
“回父親大人,不…不是孩兒不想回家,而是根本回不來…”
對於嚴世蕃的手段,嚴皓可知道的很清楚。雖然嚴嵩朝堂上威風八面且所有人都忌憚他三分,但是回到家裡,對他這個便宜孫子,倒是很關心和愛護,畢竟老人家嘛,老了就圖個家和萬事興,四世同堂唄。
而嚴世蕃可不一樣,他現正值年,四十來歲,脾氣火爆的時候,至此對嚴皓的管教卻很是嚴格。總的來說,對於嚴皓,打罵的時候多,褒獎的時候少。
所以,面對嚴世蕃,一向不可一世的嚴皓,此刻也乖乖的像一頭溫順的小羊,不敢有一絲的放肆。
“什麼?回不來?”嚴世蕃知道嚴皓絕對不敢欺騙自己,於是語氣也較之之前要平和了許多。
嚴皓見狀,知道有迴轉的餘地,於是立即說出了法華寺的情況,其不乏添油加醋的說李正堯怎麼多管閒事,靖王如何英明神武。因爲他知道,靖王是嚴世蕃和嚴嵩經常提嘴邊的人,應該是朝大的對頭;而將李正堯說的多麼聰慧過人這就好比靖王多了個厲害的幫手,如此如虎添翼,自然是嚴家的大敵,那麼嚴世蕃就會把目光轉向靖王和李正堯,而不再責怪自己。
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個二世祖,推卸責任和添油加醋的本事還真的是一般人都望塵莫及。
“哼!又是靖王和那個李正堯!”
聽完嚴皓所言,嚴世蕃憤聲一哼,面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不過轉眼又恢復如常。
“好,你趕快進去,你爺爺這幾天也很擔心你,記住,不要說法華寺裡面生了命案這件事。”嚴世蕃和顏悅色的說完,然後便轉身入門。
嚴皓見果然一切無恙,心暗自得意,然後便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卻說蜀州會館這邊,正堯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值午。簡單的洗漱完,到廚房吃了一點東西作爲午餐,卻見四下沒有一人,柳彥張誠等人不知跑到哪裡溫書去了,於是正堯便一個人蜀州會館瞎轉悠。
後來聽安叔說柳彥等人很早便起來,聞聽溫香玉苑的頭牌花魁今日準備辦一個詩會,爲了不打攪正堯休息,於是一幫人沒有叫醒正堯便向溫香玉苑而去。
聽完之後,正堯不禁惱怒一句: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然後笑了笑,這種場合自己當然要去,而且那可是頭牌花魁,一直都未曾露面的。要知道,就是溫香玉苑春桃,夏雪四大花魁已經長的很漂亮了,而且採還很了得,那麼這個所謂的頭牌花魁,那豈不是加的不得了?
想着想着,正堯不禁有些心猿意馬,畢竟自己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了,和美女“交流”的機會實不多。
於是未等安叔交待廚房有飯菜可以吃,正堯已然風馳電掣般的衝出了蜀州會館的大門,這讓安叔不禁一嘆:人不風流枉少年,還當真是這樣啊!
去見姑娘,自然要準備一下,一口氣跑到河邊,仔細的照了照,估計自己已經夠帥了,正堯才起身繼續趕路。走到飾品店門口的時候,正堯不由地止住了腳步,然後唄老闆一經忽悠,心血來潮般的竟然就買了一顆一兩的珍珠,也虧正堯當時想都沒想。
來到溫香玉苑的門口,此時周圍已經是人滿爲患。只見船上張燈結綵,四處掛的花花綠綠,真跡字畫掛的滿滿一船,路人都不忘駐足三秒誓要看清到底搞什麼名堂。
門口雖然人多,但是還好溫香玉苑旁邊也加開了一道門,因此便不會顯得太過擁擠而造成交通堵塞。
與門口的兩位禮儀小姐打了一個招呼,同時還給了幾個笑顏,這可把那兩位小姐樂呵了一陣,隨後正堯便邁步進了溫香玉苑的大廳。
大廳的擺設與之前卻有了極大的不同。原本週圍擺放的方方正正的桌椅板凳,這次卻被圍成了一個圓圈,將間空了出來,形成一塊類似於擂臺的場地。
桌子上擺滿了各類水果美酒,窗戶上也掛了各類豪的墨寶,這讓正堯又是一陣感慨:這明朝的妓院都快趕上物博物館了!
感慨之餘,正堯現柳彥等人已經端坐了第一排的座位上,一副愜意十足的樣子,有說有笑,邊喝酒來邊吹牛。
正堯搖搖頭,對這幾個小子頓時有些無語。不過他還是訕訕一笑,然後一把打開自己的桃花扇,一邊邁着輕盈的步子,一邊扇着桃花扇,也是愜意昂然的走了過去。
“哇~李正堯!”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叫喊了一聲,正堯的身上頓時引來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呃…有沒有那麼誇張啊!我可沒那麼出名好不?”雖然經朱祿穎將自己的事情傳播,導致自己成爲了京城的名人,但是自己也沒把他當回事兒,想想過去就算了,不想今天又遇到這種事情,正堯也倍感無奈,名人不好當啊。
“呵呵,大家好大家好。”正堯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大家不必如此,不過他的那手勢倒像是跟某個明星學過似的,很是專業。
見正堯如此的隨性不拘束,於是一衆人紛紛爭相過來,意欲與正堯握手打招呼。
正堯無奈之極,但又不好推脫,於是整個人就像某個領導蒞臨某地一般,一一的與那些才子妓女們握手當然,其有甚者還要親筆簽名~
就正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間,角落裡傳來一陣音樂之聲,頓時打斷了正堯的簽名活動,於是所有人的目光便轉移到了場間的樂隊身上。
這個時候還不趁機逃走,那就是傻子,於是正堯一灰遛的便來到了柳彥張誠袁海雲等人身旁,用以極其埋怨的眼神,狠狠地各自瞪了三人一眼,以表不爽。
三人均是哈哈一笑,剛剛正堯被擁堵尷尬的場景和狼狽逃離的樣子,三人自然歷歷目,本來袁海雲還打算過去幫忙解圍,誰知柳彥和張誠兩人竟然故意止住了袁海雲,目的就是想要看正堯的笑話。
見着三人的表情大有幸災樂禍的樣子,正堯不禁噘着嘴,道:“你們三個太沒情沒意了,來這裡也不通知我,來了見我如此尷尬也不幫忙,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柳彥等人自然知道正堯這是開玩笑的話,不禁又是哈哈一笑,倒是樂意十足。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左右(畢竟沒有鐘錶,不能太精確),一曲《秦淮河》奏罷,老鴇終於從樓梯上一扭一扭的走了下來。
其實正堯明白這個老鴇絕對不是一般人,那日之所以嚴皓面前又哭又泣的,那也是她不想多生枝節,能大事化小好不過。要知道,經營這麼大一間有品位,又豪華的至少四星級青樓,沒有兩把刷子,沒有一點門路和後臺,別說是京城,就是蜀也不見得能夠開的如此紅火。
這類酒夜店正堯可是見得多了,多次破獲毒品案件,都是這種場所,而且那些酒夜總會之地的幕後老闆可是非一般的狠角色,甚至好多會所都還是某些部門領導幕後暗箱操控着。
所以,正堯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老鴇,身份絕對不只是一個老鴇那麼簡單,而且,這個老鴇的演技也是相當的逼真。
老鴇一臉笑容的走了下來,只見她今天比那日加容光煥,兩束頭飄眉前,頭上紮了七八個小髻,倒是顯得清純了許多。面上的粉脂和嘴上的硃紅較之之前要淡雅了一點,走路也不像先前那般浮誇,這倒是讓正堯等人一怔:這個老鴇還真的會變戲法,今天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今日,我溫香玉苑開辦第一屆詩會,諸位公子能來,實乃我溫香玉苑之榮幸。好,秋娘我今天就此宣佈,誰要能詩會上博得我這溫香玉苑的頭牌花魁姑娘的賞識,誰就可以與之共一夜**!”
老鴇秋娘大聲的說道,不過她的話很有震撼力。要知道,這溫香玉苑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妓院,別說是號稱鎮店之寶的頭號花魁,就是四大花魁,也沒有誰能與之共一夜的。老鴇此言一出,自然引得一陣共鳴,這些才子盼星星盼月亮可就等着這麼一天啊!
而且衆位嫖客看來,別說是一個晚上,就是十分鐘,也有人願意花大價錢去爭奪,而如今有機會能夠與之共今宵,那是年都不曾遇到的啊。爲關鍵的於,這個所謂的頭牌花魁,號稱鎮店之寶,美色冠絕京城的奇女子確實是從未露過面的。她到底有多美,才情有多高,也一直是一個謎一樣的存。
於是,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興奮之色,包括柳彥正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