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鬼怪存在之後,劉浪對鬼怪一直保持着敬畏之心。
雖然橋上這具骷髏原本的三魂七魄已經散去,也沒有了詐屍的可能,可劉浪還是多說了兩句好話。
就當劉浪剛剛下橋的時候,回頭一看,那具骷髏竟然莫名其妙散開了,碎骸骨直接落在了橋面上。
還有兩根腿骨從橋面上骨碌骨碌滾了下來,正滾到劉浪的面前。
這可是一種極爲不詳的預兆,似乎在警告着劉浪什麼。
“吼……!”
劉浪右眼皮一跳,正發愣間,忽然間又聽到了極遠處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這聲嚎叫淒厲尖銳,彷彿來自幾裡之外。
劉浪聽到這聲咆哮,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心中暗暗叫苦:這聲音,怎麼那麼像殭屍啊?
就在這聲嚎叫響起的同時,八百里外的武當後山、陰寒洞之中,一直閉關不動、正閉目修煉的玉面,猛然間睜開眼睛,兩隻眼中放着綠幽幽的光芒。
“什麼?又是那個可惡的小子!把我在雁氏集團的計劃搞砸了,如今竟然找到了那隻飛僵。哼,師兄還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玉面拄着柺杖,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惡狠狠的哼道:“可惡,這亂神術雖然厲害,竟然讓我衰老的如此之快!”
此時的玉面比數月前又老了好幾歲,那模樣,赫然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了。
“咚!”
玉面將柺杖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地面,然後緩緩直起腰身,一隻手將臉覆蓋住,口中唸唸有詞。
再次將手拿開時,玉面竟然變成了一個靚麗的美女。
美女脣紅齒白。皮膚白皙,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
如果有旁人看到這副情景,恐怕得驚得下巴都掉了。
“哼哼,臭小子,竟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爲敵,那就休怪我玉面不客氣了。”
玉面冷冷的笑着。朝着洞外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卻說劉浪目瞪口呆的盯着滾到自己面前的腿骨,猛然間晃了晃腦袋,連忙雙手合十,喃喃唸叨道:“勿怪勿怪,請先生勿怪。”
雖然劉浪心裡着急,可還是左右看了看,見在橋下有一塊低窪的地帶。上面的泥土比較鬆軟。
劉浪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再次回到橋上,用那件蓑衣將散落的骸骨包裹了起來,然後放在土裡。用手扒拉着埋了起來。
“這位大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們都講究入土爲安,既然被我碰上了。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朝着被埋的骸骨鞠了一躬,劉浪再次轉身。沿着小路朝前走去。
就在劉浪剛剛離開的時候,那塊埋着骸骨的小土堆旁邊,一道白影竟然緩緩飄了出來。
白影長髮披肩,長得眉清目秀。竟然是個美女。
女鬼看着劉浪遠去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憂怨的自言自語道:“哎,終於碰到了一個好人,也許,這次我們村子真的有救了吧?”
天空已經變得愈加黑暗,半空中不時還會傳來幾聲烏鴉嘎嘎的叫聲。
劉浪走了一會兒,眼前的路變得越來越窄,越來越模糊。
正當劉浪以爲自己走錯了的時候,忽然間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的吵鬧聲。
“咣咣咣……”
“咚咚咚……”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死了什麼人,正在辦喪事。
劉浪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道:這晚上怎麼突然間有辦喪事的啊?難道剛死了人不成?
心中掛着疑惑,劉浪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卻見前面模模糊糊出現了村子的模樣,在村子外面有一排穿白衣的人。那些人正吹吹打打的,擡着棺材朝劉浪這邊走了過來。
劉浪正怕迷路了,連忙急走了兩步,迎上了前去。
可是,令劉浪奇怪的是,那隊送葬隊伍看起來不過離了二三百米遠,可劉浪跑了這麼一會兒,竟然感覺還是那麼遠。
“嗯?怎麼回事?”
劉浪不禁有些奇怪,連忙穩住心神閉上眼睛,仔細聆聽。
就在劉浪閉上眼睛的同時,那些聲音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不好?難道有鬼打牆?有鬼正在迷惑我?
劉浪猛然間想起了在土路上看到的那隊二三十人的送葬隊伍。
那隊人突然間詭異的消失,似乎跟剛纔看到的一般無二。
劉浪一愣神,心下也有了計較,暗暗罵道:“奶奶的,這幫鬼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敢對老子不利,看我不全將你們給收了。”
這麼想着,劉浪也不敢怠慢,連忙拿出牛眼淚,塗到了自己的眼皮上。
這瓶從吳半仙手裡搶的牛眼淚,剛纔開始還有大半瓶,這段時間一直被劉浪用着,竟然眼見就要見底了。
牛眼淚這東西可比鷹眼血要方便多了,可要收集這麼一小瓶也不容易。
看來,回頭還得想辦法再弄點牛眼淚,萬一什麼時候用完了,那可是件麻煩的事。
這麼想着,劉浪收好牛眼淚,再次擡頭看去,剛纔那些穿白衣的人影也清晰了很多。
可是,此時看時,跟剛纔完全是兩碼事。
那些人影有的歪着脖子,有的伸着舌頭,可大部分都身體僵硬,動作機械,甚至還有不少在蹦蹦跳跳的。
剛纔看到的那個村子模樣的房屋,根本不是什麼房屋,而是一片片墳地。
媽的,這幫鬼物,竟然敢耍老子。
劉浪心下發狠,剛想伸手去拿無邪鞭,可略一遲疑,又將手鬆開了。
哼哼,這無邪鞭威力太強,如果我一拿出來,恐怕還沒過去,就把這幫可惡的鬼物給嚇跑了,我倒要看看,這幫鬼在搞什麼名堂。
想定此節,劉浪陰險的笑了笑。
此時的劉浪手中的無邪鞭,根本不會懼怕這些招搖撞騙的普通鬼物。
劉浪這次塗了牛眼淚,眼前的路也清晰了很多。
劉浪一直沿着生着雜草與碎石的山路,朝着那些白影走了過去。
沒有幾分鐘,劉浪便走到了那些人影面前。
“嘀嘀嗒嗒……”
劉浪本以爲這些穿白衣的是送葬的隊伍,可此時擡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在那口棺材蓋上,竟然貼着一個碩大的白色的喜字。
他孃的,這幫鬼穿着白衣娶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