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手指卷着黑色的墨發,半晌,衛清羽纔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個字來,“哦?”
朱婧似乎就在等着她這聲疑問,臉色一肅,“聽說邊界的封印被動過,有魔族的人已經潛入了。”
岐山一代道魔兩族分列在在封印的兩側,可是魔族人卻是絲毫不放鬆機會的想要入侵道修的地盤,如今封印出現裂紋,對道岐山一脈的道修來說有何嘗不是一場風雲。
不過看朱婧這樣子,似乎隱隱的還有些期待。
衛清羽閉了閉眸子,亂世出英雄,紅塵與渺渺仙路,她不過就是其中一粟。
朱婧興奮的談論着自己的大計,一雙眸子因着陡然升起的希望而變得野心勃勃。
衛清羽驀地擡眸看了她一眼,“看來你這次大比準備的是差不多了。”
“我……”朱婧語結,她單槍匹馬哪裡比得上一個家族,要說朱家早就恨不得自己死的早早的,只可惜,那朱繡極其好面子,才讓自己與弟弟至今還在眼皮子底下蹦躂,以昭顯他的慈悲胸懷。
不過憑着朱婧如今的實力,還真是沒有資格踏上大比。
這也正是朱婧爲何如此期盼那魔族之人的緣由。
天下大亂,正好有人渾水摸魚。
整個岐山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之中,凌淵閣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沒有等到她的心上人,沒辦法估計花千影早已經不記得她是誰,更恍惚餘祿覺得現在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除掉簫夫人,在將少宮主與簫夫人之間的‘恩怨’渲染一番送給宮主大人,大人一定會異常暴怒的。
餘祿的通訊去了不少卻多數是石沉大海了。
那一封封的信箋全都落在了衛清羽的手裡,銀狼和金小黑這一奇異的組合,配合的十分默契。
“這岐山當真是……魔氣越來越重了。”夜色深深,衛清羽憑空而立,卻是感覺到周遭絲絲不友好的氣息。
銀狼的眸子裡瞬間帶着見幾分的凝重。
此間並不是沒有魔修。不過多數的魔修不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道修的地界上,否則的話很容易遭到羣攻。而現在衛清羽手上拈着一簇幽綠的火苗。
眼裡迸射出極濃厚的趣味,“或許是時候了。”
銀狼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回望了一下在自己身上的金小黑。
“……”金小黑一咧嘴。它可以談聽出這岐山一帶大半的信息卻是摸不透主子的心思,所以對於銀狼的詢問,只能報之以嘿嘿一笑。
銀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最近它實在是憋得慌,本是見識過衛清羽大展神威覺得跟了無比厲害牛叉的主子,可現在看來還不如自己的林子裡快活,自己拋棄了大把的美人兒就是想過一把英雄的癮,但是自家主子卻總是過於隱忍。
這極大的挑戰了銀狼的神經線,此時感覺到了衛清羽的異動,銀狼也隱隱的有些興奮。
黑暗之中有流光刮過。餘祿正與一魔修商議大事,卻不妨身後突然寒風乍起。
門被刮的四分五裂。
餘祿不由得陰沉了臉,在岐山一帶有魔修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也有不少人有魔修一般的朋友。
可到底也只是私下的個人情誼,卻不如餘祿這等。他與自己的主子離了心,又被衛清羽逼迫,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一方厲害的勢力來依靠。
所以魔族準備觸動封印將此處便做魔修的地盤,他也表面上反駁,卻在對方獻出的寶物面前同意了。
今夜便是自己與魔人相談商議如何破除封印,在者了他雖是道修緣就是對那些所謂的正統道修滿懷敵意。
“誰在哪裡裝神弄鬼!給本座滾出來!”餘祿的聲音極其的濃厚,那魔修倒是在一旁沒有出聲。但是一雙殷紅的眸子就代表了他不會袖手旁觀。
衛清羽帶着銀狼緩緩的從月光之中一步步的走來,“餘掌事,別來無恙啊!”
見是衛清羽,餘祿先是一驚,再是諷刺的一笑,“怎麼。憑你區區一個小毛丫頭,還想打的過我二人嗎?”
衛清羽脣角勾了勾,“我只是沒想到你表面上順應我極樂宮,背地裡竟做這等背主的勾當。”
“大膽!”餘祿周身的威壓散發出去,隨後竟是陰森森的一笑。“既然少宮主都聽到了,今夜,就留下吧!”
極樂宮的媚術雖然厲害的,但是餘祿覺得自己未必會被一個小丫頭放倒,更何況除卻了眼前這一位,說不得自己那聰慧的女兒就會在宮主面前大放光彩,到時候取而代之。
這般想着餘祿的一雙眸子裡卻是星光閃閃。
衛清羽身體也是熱血沸騰,這麼久了,竟是有一種難得興奮,不過破夢刀邪性太過強大,衛清羽並沒有想着上來便用它,反倒是將自己的光靈根與暗靈根相輔相成的發揮了出來。
緩緩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白一黑兩個交織的魚形,周身之處半是白光點點,半是黑光點點。
餘祿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如此,不過就算是你天賦厲害,今兒個也甭想全身退。”這般說着轉首看了身側的魔修一眼,“老魔,這次你幫我殺了這個女人,你提的條件我統統都答應。”
這老魔人稱“綠葉老祖”,並不是那日與墨痕相見的那隻。
衛清羽倒是視線在兩個人之間微微環視,卻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危機感,這兩個人絕對比得過自己平日裡所遇到的那些小打小鬧的魔修。
金色的箭弩帶着萬鈞的狠厲向着衛清羽澎湃而來,衛清羽微微一愣,便見餘祿對着自己陰狠一笑,竟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塊巨大的金塊,那金塊被他放在了地上,越長越大,餘祿陰森一笑,“倒!”
那巨大的金屬磚塊竟是帶着萬鈞之力向着衛清羽亞了去。
衛清羽臉色不由得一變,這餘祿一上來就用了這麼猛的勁頭,是想要速戰速決嗎?
衛清羽抿了抿脣,她的肌膚可以承受對方的金之力,但是卻也不會傻着白白等那些箭光來射穿自己,讓那猥瑣的金塊砸在自己身上,倏得衝着餘祿一抹不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