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醒了!頭還疼不疼啊?”顏卿記得自己已經在誅仙陣中形神俱滅了,怎麼還聽到有人喊她?
啊!是容若,是容若!他只是太上老君門下的小仙童,他怎麼敢偷溜進誅仙陣,他不要命了。
顏卿趕緊睜開眼睛掙扎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她的上方出現了一張佈滿了風霜的黝黑麪孔。
“啊啊……”顏卿被嚇了一大跳,這是誰啊,差點被嚇死了。
“滾一邊去,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長的那麼醜,會嚇壞我們卿卿的。”不由分說的旁邊的女人就把剛纔那個男人往旁邊一推,擠到顏卿的面前,和善的說道,“卿卿啊,我們喝糖水好不好?甜甜的,卿卿肯定喜歡!”
那個女人先是把顏卿扶起來坐好,才從胖旁邊的櫃子上端來一個缺了角的小碗準備給顏卿喂糖水。
到了此刻顏卿才發現哪裡不對!剛纔這個女人是用抱的吧?她是用抱的!!!
低頭一看,一雙短短的腿此刻正被一條灰色的,姑且叫褲子的東西包裹着,反正顏卿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腦海裡會冒出褲子這個詞,再把自己的雙手往前一伸,同樣是短的可憐。
這是一具小娃娃的身體,難道說她沒有形神俱滅,反倒是奪舍了別人??
“卿卿這是在做什麼啊?跟大伯母說一下啊!”那個女人看到顏卿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盯着自己的雙手在那裡瞧,只覺得她那個小模樣可愛的不得了。
“啊!!”顏卿要哭死了,這不但是具小娃娃的身體,還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小娃娃身體,這以後她難道要跟人類的幼崽一樣,一點一點的牙牙學語嗎?
“卿卿醒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一點男子,見到顏卿坐在那裡,臉上瞬間浮現了一抹笑容。
“老三,你回來了!來,這是紅糖水,你爲卿卿餵了,我去給卿卿蒸個蛋羹,一會給送過來。”女人把手裡的碗塞給那個後進來的男人就拉着原來黝黑的男人出去了。
“卿卿,傷口還疼不疼,爹爹給你喝紅糖水,可甜了,卿卿一定會喜歡的。”男人心疼的摸着顏卿被包紮過的額頭,“都是爹爹不好,沒有看好卿卿,讓卿卿受傷了。”
“啊啊啊……”(你是我爹,那我娘呢?)顏卿上輩子是從蛋裡出來的,她是一隻小青鳥,還在蛋裡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南極仙翁那裡,是白鶴童子和楊戩照顧她。
這有爹孃是什麼樣的感覺啊?每次見到哪吒跟李夫人撒嬌的時候,她內心都是非常渴望。
“卿卿也想喝是不是?好,爹爹餵你!”男人聽到顏卿對着她啊啊啊的,還以爲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紅糖水。
“啊啊啊……”本仙是問你我娘,你的妻子哪裡去了,這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啊。
不過在被所謂的爹爲了一勺紅糖水之後,顏卿就顧不上說話,整個小腦袋都埋在那個碗裡,咕嚕咕嚕的一口氣把碗裡的紅糖水給喝完了。
“啊!”(還要!)顏卿摸摸肚子對着她這輩子的爹啊了一聲。
“還要喝是不是?”顏諾摸摸顏卿頭頂的軟發笑笑,“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你大伯母給你蒸好了蛋羹,卿卿還是吃香噴噴的蛋羹吧!”
顏卿望着顏諾不高興地嘟起了嘴,惹的他愉悅的大笑。
“出!”顏卿憋了好久才總算憋出了一個字,怕顏諾不明白,還伸着手指指外面。
“卿卿想要爹爹抱你出去嗎?”顏諾發現自己說到出去玩的時候,閨女的眼睛是閃閃發光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稍微舒服一點了就一刻也不安生,“行,爹爹抱你出去玩吧!”
面對閨女期盼的眼神,顏諾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老三,你怎麼把卿卿給抱出來了?!”顏諾剛抱着顏卿走出房門,他二嫂桂花就先喊了起來。
“你也太不懂事了,卿卿的頭都磕破了,應該多躺躺,你居然還抱着她出來,萬一再被風吹了怎麼辦?”顏老太聽到兒媳婦的喊聲,急忙忙從廚房裡出來。
這個年代,醫藥短缺,一個傷風感冒可能都會讓孩子夭折了,這老三也太不注意了。
之前顏卿磕破額頭髮燒燒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們都以爲這孩子挺不過來,想着老三這下豈不是要瘋了。顏卿這孩子是跟着老三從部隊上回來的,顏老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顏諾在部隊已經成家了,還有了一個孩子。不過老三說了,顏卿的母親已經犧牲了,他也因爲在戰場上腳傷嚴重不得不退回老家。不過好在部隊領導還惦記着他,給他在鎮上的公安局安排了一份工作,不大不小的做個隊長,好歹讓他能養活顏卿。
至於顏卿的母親,顏家人很少在顏諾和顏卿面前提起,他們有見過顏諾貼身藏起來的那張照片,是個非常好看的女人,而顏卿的容貌至少像極了她母親。
“卿卿,二伯孃抱你去堂屋,一會兒我們吃蛋羹羹好不好?”桂花對着顏卿伸着手。
顏卿先是看了一眼顏諾,見到他微微點頭,就張開雙上撲向桂花。
“哎呦,我們家顏卿還知道要先經過你爹爹的同意才讓二伯孃抱啊,真是個小機靈鬼!”桂花趕緊接過顏卿抱在手裡。
心裡嘀咕着:還好,還好,這孩子沒有摔傻,不然就老三那脾氣,還不得天翻地覆啊。
“三啊,是娘對不起,你把卿卿交給我和你爹,我們沒把她看顧好。”顏老太到現在都還記得昨天老三趕回來家見到顏卿的時候,那滿身的戾氣,就是她看着有點害怕。
“娘,這事不怪你。之前是我太過着急了,說話不對,您和爹別往心裡去。”顏諾看着他娘滿臉愧疚的樣子,知道自己之前情急之下說的話傷到了她的心。
“娘,你兒子是混人,卿卿她沒有娘,還太小了,我一個人照顧不來,你可不能丟開手不管我們父女倆啊!”顏諾對着顏老太耍賴的說道。
他是家裡的老幺,打小爹孃就最疼他,他清楚的知道要怎麼給老太太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