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薄脣輕抿，只是安撫的拍着她，並未追問。
其實那一晚的事，他此前已經有了猜測。
可此刻，聽到她親口說出，心底卻依舊有一種窒息的絞痛。
一提起那晚，蘇向晚的眼淚就噼裡啪啦往下掉。
把事情藏在心裡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可是，她真的好怕，怕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等我醒來，寒澈卻在我的房間洗澡。”蘇向晚閉上眼睛，那天清晨的一幕，再度浮現在她眼前，她甚至還記得，寒澈的身上還留下了幾道女人的抓痕。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後來發現，衣服的扣子扣錯了一個。”蘇向晚輕聲開口。
慕北霆始終沒有開口，蘇向晚再度開口道：“從那之後，我就總會做一個夢，夢見我在和他……”
一提起這，蘇向晚便厭惡的不行。
即便是鼓足了勇氣，卻也仍舊沒法把那兩個字平靜的說出。
而顯然，慕北霆已經知道她想說些什麼。
他擡起她的小臉，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看着那雙無措的眼，心口鈍痛。
“只是夢…只是一個夢罷了。”他低聲安撫着他。
“真的麼？”她有些茫然，夢日益在反覆，她如今儼然已經分不清楚到底什麼纔是真實。
“真的，只是個夢。”他輕吻着她的脣角。
蘇向晚漸漸放鬆下來，可幾秒後，她卻還是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解釋道：“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慕北霆回握住她的小手，輕聲道：“晚晚，那只是個夢。”
蘇向晚反應了幾秒，輕輕垂下眸子。
只是個夢…幸好只是個夢……
兩人誰也沒再做聲，慕北霆沒再問她什麼，只是一直抱着她，試圖讓她安心。
可是蘇向晚卻沒法安心，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忍不住又一次開口：“你會不會討厭我？”
“不會。”
“就算這不是夢也不會麼？”
“恩，不會。”
“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不會。”
她的問題很多，可他卻始終都很耐心。
蘇向晚漸漸放下心，縮在她懷裡，沉默下來。
見她情緒漸漸平靜，慕北霆溫聲開口：“晚晚。”
“恩？”
“你那晚爲什麼要和寒澈見面？”
蘇向晚愣了愣，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輕聲道：“寒澈…他也是重生的。”
慕北霆微怔，似乎全然沒想到這個答案。
難怪從一開始寒澈對她就總是不同，仿若他們之間總有他參與不了地方。
蘇向晚沉默着，她本不想將寒澈的秘密說出來。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事就是禁忌。
她可以無條件的信任慕北霆，可寒澈不能。
所以她可以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訴給慕北霆，卻不該把寒澈的事也說出來。
她知道她這樣做不對，可如今她卻根本搞不懂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不知道誰還能相信，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
可她只知道，不管什麼時候，身旁的這個男人卻可以永遠的相信。
見他不做聲，蘇向晚輕聲道：“你別把他的事和別人講，雪崩的時候他捨命救我，我想他不會願意別人知道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