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陳長義還跪在原地發懵。
視線落在面前的匕首上，擡頭看向阿道：“道哥，這是…這匕首是讓我自裁麼？”
陳長義不明白，畢竟蘇向晚明明又說了算他命大，不想殺生。
阿道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手上的茶壺，視線落在趙欣寧身上緩緩道：“不是讓你用來自裁的。”
陳長義愣住，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久前還百般體貼柔順的女人這會面色猙獰的像是個瘋子，跌坐在地上，滿眼瘋狂的恨意，臉頰紅腫的厲害。
陳長義眯了眯眼睛，明白了阿道的意思。
阿道掃了他一眼，緩緩道：“做乾淨，這筆賬怕是沒那麼容易完。”
陳長義緩緩撿起手裡的匕首，拖着一條瘸腿，步步逼近趙欣寧。
趙欣寧這會回過神來，艱難的開口：“飛…飛哥，你幹什麼？你要做什麼？”
陳長義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利用老子？害的老子差點丟了一條命！你把我當白癡耍！”
“我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的，飛哥，你知道你是我第一個男人。”趙欣寧瞳孔微縮，頭皮有撕扯般的劇痛，幾乎痛到麻木。
陳長義冷笑一聲：“真心？真心值個狗屁！你特麼明知道慕北霆的身份還讓我送死！”
趙欣寧擠出一抹笑來：“不是不是……”
陳長義亮出手裡的匕首，步步逼近。
*
慕北霆抱着蘇向晚上車後，蘇向晚靠在他身上，輕垂下眸子昏昏沉沉。
渾身都疼的厲害。
他下巴輕抵着她的額頭，大手輕顫着落在她紅腫的臉頰，有些放心不下。
“晚晚，別睡。”他不放心的喚着她。
雖說容琛已經確定了她沒有危險，可他卻還是見不得她臉色慘白，了無生氣的模樣。
蘇向晚沒有反應，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緊緊抱着她：“晚晚，和我說話，不準睡。”
“恩……”蘇向晚輕輕嚶嚀了一聲。
他的臉色緩和幾分，不停的和她說話：“哪疼？”
“哪都疼……”蘇向晚嗓音很啞，慕北霆用西裝外套緊緊裹住她。
慕北霆喉嚨緊澀，眸色忽明忽暗，陰惻的厲害。
蘇向晚費力的掀開眼皮，視線都有些模糊。
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你親親就不疼了。”
他凝視着她許久，才緩緩覆上她的脣。
她脣角破裂，他吻上便有腥澀的血腥味，他怕弄疼她，動作很輕很輕，帶着珍視。
蘇向晚再度合上眼，沒有力氣說話。
因爲西郊離的很遠，四十多分鐘後，蘇向晚才被送到醫院。
醫生替她檢查了一番，又檢查了一下傷口，得出的結論和容琛給出的答案相差無幾。
沒有什麼太重的傷，肩骨有輕微斷裂。
背上被毆打的傷勢很重，但是骨頭沒事，只是重擊在頸椎上，引起了她中途的昏迷。
不多時，容琛替項弋手術完，出來又看了看蘇向晚的情況。
摘下手套對慕北霆道：“基本都是外傷，孩子沒事，養着吧，臉上留了兩道血痕，要仔細些，否則容易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