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把小時候的事情忘了。”程延之聲音很暖：“以爲你是變心，才喜歡上了澈。覺得一直對小時候念念不忘的自己很可笑，所以，一直沒說。直到後來外婆過世，我看到了你的日記，才知道，原來，你喜歡澈是因爲我！你不記得我，是因爲以前我說錯了名字。”
夏雲笙瞪着他，“你好過分！我心心念唸了那麼多年，竟然連你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程延之笑了，“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後來時間太久，完全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要不是看了日記，我都不會想起自己以前還做過那麼蠢的事情。”
他當初是真的對澈很好！
總覺得他什麼都有，澈什麼都沒有！
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澈，包括他的親人和朋友！
他甚至願意頂替被人孤立的凌西澈。
夏雲笙看着他……
程延之繼續說：“本來看到日記之後，我是想告訴你的，可是，外婆剛剛過世，我看你很傷心，覺得不是時候。”
畢竟，小時候的事情，哪裡比得上親人過世更重要？
“……再後來，我們失去了小星夜，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更不知道如何開口。韓凝煙又跟你說了當初的那件事情……我看你那麼恨我，就更沒臉提這個了！”
他是她的小哥哥，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那溫暖偉大的形象，卻對她做了那麼卑鄙的事情，他實在說不出口。
那種情況下，他能怎麼說！
難道要說：阿笙，我以前對你好過，所以你應該原諒我！
錯了就是錯了！
他們小時候的關係，也改變不了他傷害她事實。
夏雲笙看着程延之，無奈極了，“如果你那時候跟我說這個，我就不會走了！”
如果他跟她說清楚，她怎麼可能會那麼生氣？
她太生氣，完全是因爲，覺得他毀了她生活原本的軌跡，他擾亂了她的人生，他害她失去了很多，包括她小時候最信任的澈哥哥。
夏雲笙不得不承認，直到那時候，她對凌西澈都還抱有希望的。
如果不是韓菲兒流產時，凌西澈甩她的那個耳光，在她心中，澈永遠都是她小時候的小哥哥。
澈哥哥三個字，曾經佔據了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是她除了父親和外婆之外，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親的一個人。
程延之望着夏雲笙，情緒激動，她連眼睛都是溼的。
他伸手，摟住她，胸口因爲笑意而震動，“沒事，今天不是說清楚了嗎？只要你不恨我就好！”
夏雲笙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地道：“你真的太可恨了！”
如果早知道程延之是她最信任的那個人，她一定會開心很多很多。
至少，她會覺得自己有個依靠！
就算兩個人吵架了，想到小時候，她也會原諒他。
而莫司辰的那件事情，更不會瞞着他。
因爲，她知道，程延之對她來說，是可以全心全意去信任的人！
“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早點告訴你。”
“還有以後？你是壞蛋吧！”他難道還想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