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焰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便把禍世匕帶出來了。
禍世匕是主君助色慾煉製的本命武器,殺傷力在七件武器中排行最弱,但也是半步帝君級別的天道元器,再怎麼弱,基本的殺傷力還是有的。
天道元器有靈,整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能不被禍世匕所傷,一是元器本身的擁有者色慾,二是……親自冶煉匕首的主君。
雲輕言輕而易舉地從發呆的人手中將匕首奪了過來。
她看向那個威脅人的魔族男子,那正是她在南廷拍賣會看到的魔族。
此時,一點都不復當時的王者霸氣,反而……傻傻的。
嗯……真挺傻的。
“主君!”巫焰睜大瞳眸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然後迅速回過神來,一手抓住雲輕言,一手捏碎傳送水晶。
一道黑色旋渦瞬間出現在腳下,將四人往裡拖!
旋渦迅速閉合,雲輕言全身的星元力涌動起來,想要撐開那閉合的通道。
只夠剛剛伸出一隻手,旋渦裡傳來的引力就接着把她往下拉去。
就在通道完全閉合的一瞬,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手。
狂暴的力量再次打開黑色旋渦,將她拖了出去。
雲輕言整個人掛在帝九闕身上,再次回過頭去看時,通道已經閉合了,包括那三名魔族,也消失了。
她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那旋渦和一般的空間甬道不一樣,裡面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將人拖進無盡深淵。
如果不是帝九闕出手及時,恐怕她也跟着那三個傢伙走了。
雲輕言緩了一口氣,看向帝九闕。
卻發現帝九闕整個人像是一道僵冷的雕塑一樣緊繃着臉,臉上覆上了一層寒霜,狹長的幽眸裡暗潮涌動,臉色非常陰沉。
那副模樣……就跟媳婦要被人拐跑了一樣……
帝九闕死死扣着她腰肢,眸光濃黑幽邃,裡面涌動着複雜不明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雲輕言覺得帝九闕這幾天格外的敏感,輕易便能被撩撥了神經。
“帝九闕?小闕闕?”雲輕言輕聲喚道。
帝九闕像是一尊遲鈍的木偶,久久纔回過神來,他看向雲輕言,“嗯?”
雲輕言示意帝九闕將自己放下來。
可是他就跟沒聽見一樣,緊緊地環着她,好像一鬆手手裡的人就會不見。
隔着衣服,那股不安也似乎傳入雲輕言心底。
她開始安撫自己敏感的未婚夫。
“幾個魔族,不必這麼緊張。我不是沒事嗎?”雲輕言笑道,“我感覺那傳送陣裡傳出了魔氣。
另一頭應該是魔域吧。過段時間,我還想去魔域看看呢。”
如果不是這次時機不對,她就隨那傳送陣去了。
“不準去。”誰料,在雲輕言說完後,眼前的男人吐出如同冰渣子一樣的三個字。
雲輕言訝異地看向他,只見男人幽黑的瞳眸裡,似乎隱隱有血絲浮現。
“言言,不去魔域好不好?”一隻手溫柔地插進她發間,帝九闕雙眸緊緊鎖住她,像是囚籠般要將人牢牢困住似的。
學院風雲 第2214 言言,我難受(4)
那隱忍的目光,似要將人吞噬入骨。
魔域在雲輕言的計劃中,屬於必須去的一環。
不管是爲自己失蹤的父母……還是白商所說的,關於她魔族那一世的記憶。
不過看到帝九闕不穩定的情緒,雲輕言還是點頭道,“好。”
“我不去。”
在得到雲輕言的承諾後,帝九闕眸內的血色才消散一些。
見帝九闕情緒穩定一些,雲輕言纔開始打量自己的戰利品,心中不禁心疼起了那幾個魔族——
槍沒搶到,還把武器留下來了。
他們留下的是一把漂亮到詭異的匕首,握柄是黑色的金屬,黑色的底料上紋刻鮮紅的花紋,像是荼蘼綻放的地獄之花。
匕首刃體的部分,鋒銳泛着寒光。
雲輕言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看起來鋒利至極的刀刃,自己摸上去軟綿綿的。
她又在刀刃上試了兩下,觸感和之前一樣,像是摸到了泥塑的匕首。
“帝九闕,你認得這匕首嗎?”雲輕言舉起匕首,“它的刃不傷人。”
“嗯。”帝九闕點頭,學着雲輕言的模樣,將手抵在刀刃上。
甫一觸碰,白皙的手指就被劃開了好大一條豁口。
鮮紅的血,嘩啦啦地流下來。
雲輕言被這一驚變嚇了一跳,連忙將匕首扔進玄戒,取出傷藥給帝九闕敷上。
“怎麼回事?明明那匕首不傷人的。”
“嗯。”帝九闕對於自己受傷表現得十分冷淡,幽深的冰眸低低地注視着緊張上藥的雲輕言,長長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
“那是禍世匕。”樹葉沙沙地搖動,一道年邁滄桑的聲音響起。
雲輕言看過去,“禍世匕?”
老樹還想解釋什麼,帝九闕威壓重重的目光看過去。
老樹瞬間把要說出口的話嚥下去,一根枝丫指向一側,“那邊有蓮池,是吾陛下出生之地。
蓮池之水可以治癒外傷,而且……”
它頓了一下,“蓮池周圍百米被封禁,裡面沒有開慧的靈植。
即使是我也無法窺探。
魔族小丫頭,你體內有苦海青蓮,在蓮池之中……咳……會有莫大的好處。”
雲輕言而丈夫摸不着頭腦頭腦,這老樹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她剛想問,就已經帝九闕打橫抱起。
他對那老樹點了點頭,向着他指引方向飛躍而去。
“帝九闕,你手上的傷!”雲輕言一聲驚呼。
“無礙。”不知道是不是雲輕言的錯覺,那平日裡清冷的聲音此時低沉喑啞得厲害。
不過瞬息之間,他們便到了蓮池周邊。
似乎不放心老樹說的話,帝九闕又在周圍加上了一層結界。
然後——
抱着雲輕言噗通一下落入水池之中。
“噗咳咳。”雲輕言嗆了一口水差點沒反應過來。
“帝九闕,你——”剩下的話都被堵在脣齒之間,灼熱的氣息撲灑在鼻尖,脣齒交纏。
那吻,炙熱,霸道,不留餘地。
“言言,我難受。”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平時乾淨的聲音蒙上了一層欲色,色氣滿滿,格外勾人。
隱隱帶着幾分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