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梓海早就練成了心中萬馬奔騰臉上風雲不動的本事,沒人發現他變得有些憂鬱。不過那種情緒來得快去的快,很快他就把心塞的感覺拋到了腦後。
略作思考,俞梓海擡手摸了摸下巴,“妖族在世人眼中已經消失萬年,現在又出現亂世預兆,此時爆出妖族重現絕不是好事。若被有些人利用,恐怕會爲王爺惹來大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邊也有這種說法。尤其藍疏卿的身份還是蒼南國的王爺,大家的思維很容易就被人引到陰謀論上。比如妖族想要掌控天下,派奸細混入蒼南國皇族神馬的。
藍振翱從來沒有因爲藍疏卿的半妖身份對他有所懷疑,心中只有怒火高漲,“誰敢動朕的皇弟,朕定會與他不死不休。”
不過藍振翱還是很清楚,若是有人借題發揮,以他的能力恐怕很難護住自己的皇弟。雖然皇族供養着許多強者,先不說他們到時候會有多少願意站在他們兄弟一邊,數量上就和那些宗門、古世家沒法比。恐怕真的出現最壞的狀況,他能做的只有拼命爲皇弟爭取離開的機會。
藍疏卿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站起來走到藍振翱身前,用頭蹭了蹭他的肩頭。他之前一直不肯選妃,就是怕半妖身份暴露後讓皇兄陷入兩難境地。他很清楚皇兄有多重視他這個皇弟,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蒼南國因爲他半妖的身份成爲衆矢之的。
藍振翱擡手抱住藍疏卿的頭,“皇兄答應過你的母妃護你一生周全,肯定要說到做到。大不了就不做這個國君,咱們兄弟二人一起亡命天涯。”
說到最後,藍振翱笑了起來。他笑的燦爛,其他人卻感覺心頭酸澀難忍。其實可怕的不是非我族類,而是自私貪婪的人心。還有世人的盲從,不分對錯,只因別人如此就都如此。
俞瀟紫對此感觸頗深。當初就因爲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周圍有人丟了東西或者有人做了別的什麼壞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總是她。查明瞭真相,還常常聽到人說什麼怎麼可能不是她呢。
還記得上學讀書的時候,有很多人說她孤僻不合羣。其實只是受夠了落在身上的有色眼光和滿是虛僞的同情,周圍沒有和她一樣是孤兒的同類可以說說這些苦悶,就只好一個人待着圖個清靜。
同類?俞瀟紫眼前一亮,“王爺並非唯一的妖,其實這裡還有兩個。”
俞梓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目光唰的落在流衍和她弟弟張君默身上,“你們兩個也是妖?”
流衍都被問愣了,“我們的父母,相爺你可都認識。”
俞梓海面露尷尬,“紫兒,那兩個,我們見過麼?”
俞瀟紫點了點頭,給了飛雪和鐮一個眼色。
飛雪和鐮身上爆起刺眼白光。等白光散去,出現在衆人眼前的便是一對可愛的小娃娃。肉嘟嘟的小臉,清澈如泉的雙眸,讓人一看就想要抱抱。
大概就藍疏卿能想到俞瀟紫的心思,嘴角抖了抖,用契約給她傳音:“愛妃,你真覺得本王能和這兩個小屁孩有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