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位男子獨自坐在荷塘邊的亭子中。他懷中抱着一隻一尺來高的白猴,手指輕輕在小猴子吃的圓滾滾的肚皮上游動。
這人和俞子安一樣有着一頭白髮,也習慣毫無捆紮的披散在身後。不過不同於俞子安的妖嬈,此人從頭到腳都清冷,彷彿隨時羽化昇天的謫仙。
說起此人,蒼南國應該很少有人不知道,卻只有很少人見過他。因爲蒼南國的國師常年居住在問天峰上的宮殿內,除非卸任,從成爲國師那天起都不能離開那座宮殿半步。
成爲國師是無上榮耀,可沒多少人能理解榮耀背後的孤寂。不想打擾國師修行,宮殿內的侍衛僕役從來不會輕易出現在他面前,陪伴現在這位國師的只有他那隻白猴。
男子突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回來帝京可有些日子了,終於想起到我這裡坐坐了?”
藍疏卿走進亭子裡,“這可不能怪我,是你一直都在閉關。要不是中元節,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你呢。”
“明天大典就能見到,卻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可不像你的作風。”男子這時候才擡起頭來,目光落在跟在藍疏卿後面的俞瀟紫、俞瀟白、俞瀟玄三人身上,眼睛了多了幾分興味。
藍疏卿先將俞瀟紫按到一個石凳上坐下,然後才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愛妃,這位就是咱們的國師童笙大人。”
男子名叫童笙,近十八年就只有藍疏卿這位王爺一直不忘稱呼他的名字。因爲藍疏卿多年沒有回到帝京,許久沒聽到自己名字的他都有一瞬間恍惚。
“瀟紫見過國師大人。”在童笙恍惚時,俞瀟紫將他打量了一番。這邊的世界真是一點不缺帥哥美女,此人那張臉比起她身邊的王爺可是一點都不遜色。
童笙將懷中抱着的白猴放到面前的石桌上,“得此佳人,王爺好福氣。”
“是不是好福氣,本王自己知道就行。”藍疏卿拿了一顆紅色的果子給那白猴,“今日過來就只爲一件事,本王愛妃家的兩隻雪貂需要霜華草。”
童笙微挑眉,“霜華草,我這裡多的是。但是想要從我這裡拿到就得看你們的態度了。”
俞瀟紫將懷中抱着的兩隻雪貂也放在了石桌上,“國師大人不說,瀟紫可不知道您想要什麼東西。”
童笙目光落在兩隻雪貂身上,“若是想要這兩隻雪貂呢?”
俞瀟紫擡手按住對着童笙呲牙咧嘴的飛雪,“如果國師大人有能力讓他們離開我身邊,我不會阻止。”
“真遺憾,我可沒有奪人所愛的習慣。”說着,童笙又將那隻白猴放在了腿上,“你們兩兄弟別站着,這不是還有兩個空位麼?距離霜華草成熟的時間還早,咱們能聊不少事。”
聞言,俞瀟白和俞瀟玄纔在石桌邊剩下的兩個空位上坐下。俞瀟玄看不出什麼,俞瀟白明顯感覺有些拘謹。
見狀,童笙笑了下,“你們不用緊張。我也是瀲華宗弟子,你們得管我叫五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