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師姐,你要陪林忘憂胡鬧我也不攔着,但是現在合歡宮的人離開了,這裡很快會被毒谷毒霧覆蓋,我可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
雪嬌雖不才,在仙植坊內卻是主攻修毒,對解毒也略知一二。若是有人不想死在這裡,可以與我結伴,邊走邊共商防毒之道。”
羅雪嬌說的含蓄,但卻充滿誘惑。
是啊,若是羅雪嬌這樣的仙植坊修毒之人都無法可解,那還有什麼希望?杜新蘭雖然帶領大家解決了合歡宮少宮主尹稚南這個禍害。
但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尹稚南已經逃走了,最大的問題已經變成了毒。
杜新蘭再強,也不可能比羅雪嬌更會解毒。
這是一個活命還是道義的選擇。
當有第一個人對杜新蘭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想試試。”,然後追隨羅雪嬌而去之後,離開的人越來越多。
“一羣忘恩負義的小人。”說話的是原本想自殺被林忘憂勸回來的餘倩兒。
餘倩兒性格溫柔軟弱,但在最後關頭,卻能選擇不離開杜新蘭和林忘憂。倒是隨羅雪嬌而去的人居然有一半。
餘倩兒忍不住問司徒珊:“你不是看新蘭姐姐和忘憂姑娘不順眼嗎?怎麼不隨羅雪嬌去?”
“我又不蠢,羅雪嬌若是真有解毒之法,爲何不說出來,只是說嘗試?嘗試就是沒法了,沒法就是去送死了。”司徒珊的分析一針見血。
杜新蘭卻是實在人,聽司徒珊如此說,立刻就上火了:“你怎麼不早說,難道看姐妹們去送死?不行。我要去把她們叫回來。”
司徒珊冷笑:“叫回來?你可以試試啊,看她們是信你這個解毒外行還是信羅雪嬌,選擇都是個人做的,生死自是與人無尤。就是我,也不過是賭一場罷了。”
司徒珊雖然說是賭,目光卻放在林忘憂身上。
林忘憂似乎在尋找什麼,司徒珊可不像羅雪嬌那麼蠢。真以爲林忘憂無聊了在這個時候逗貓玩。
因爲司徒珊知道。林忘憂是那麼怕死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等待是一種煎熬,即便並沒有等多久。還是讓人覺得內心煎熬,仿若等死。
林忘憂依然堅持用那隻貓在尋找什麼,秦尋也一直默默地陪她尋找。有心人看到那隻曾經用小嘴巴幫她們吸毒的雪白小狐狸跑到秦尋的肩頭盪鞦韆,這是不是說明那隻小傢伙根本不是杜新蘭的。而是秦尋的?
所以大家還存着點希望,想着秦尋畢竟曾經接受了毒谷的傳承。說不定會有辦法。她們相信的是秦尋,而不是林忘憂。
有些人甚至等得開始後悔,後悔當時沒有跟着羅雪嬌一起出去嘗試一番。只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羅雪嬌帶着的人已經走遠,就算想追也來不及了。
眼看着日出東方,漸漸點亮了整個天空大地。又逐漸升到正中,映照着整個大地。
一撮毛突然開口:“喵。忘憂,找到了,喵!”
沒等林忘憂接口,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等等我!”
隨後,陸續有人重新跑了回來,只是她們臉上身上都開始發黑,一塊有一塊的皮肉掉落下來,看上去極爲恐怖。
就連羅雪嬌,原本一張米分嫩的俏臉,也變成青綠之色,還冒着毒水。
而細心一點的人會發現,回來的人居然只有十個,那可是足足五十多人啊。
“羅師妹,剩下的人呢?”杜新蘭強忍住那一絲不好的念頭,壓低了聲音問羅雪嬌。
羅雪嬌沒有開口,只是不斷給自己的身上撒解毒藥米分。
倒是她旁邊一女子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死了,全死了。”
“杜師姐,小悅不行了,快讓你的小狐狸吧幫她吸了毒吧。”另一女子說道。
林忘憂擡眼看去,說話的叫司徒清,是萬木城的人,而那個叫小悅的女子,則是她的同門師妹。
杜新蘭擡眼看林忘憂,希望林忘憂能讓小松幫忙吸毒。
林忘憂卻是眼疾手快的,早就早這些人回來之時,就將小松收入到萬獸圖中去了。
這些人既然選擇了背信棄義,放棄她們的救命恩人杜新蘭,也要因爲一絲活命的可能與羅雪嬌爲伍,那就該承受選擇的結果。林忘憂又不是救世主,憑什麼給她們免費解毒?
之前爲她們解毒是爲了共同對付尹稚南,現在呢?給她們解毒之後讓她們跟羅雪嬌一起責問自己?
杜新蘭是傻,林忘憂可一點都不傻。
“那隻吸毒獸呢?杜師姐,我求你了,我錯了,我求你,求你救救小悅,是我非要小悅陪我去試試,杜師姐,你就看在咱們曾同患難的份上,救救小悅吧。”
司徒清誇張地跪倒在杜新蘭面前,眼淚掛滿在已經被毒素浸染成紫黑色的臉上,也不顧自己胳膊已經見骨的恐怖,不停地磕頭求救。
反倒是那個叫小悅的女子,看上去雖然恐怖,人也暈了,但林忘憂知道她是嚇暈的,根本不是毒的問題。
若真的毒死,也就回不來了。
“那隻狐狸不是我的。”杜新蘭實在是不忍看司徒清可憐的模樣,看向林忘憂,心中很快下了決定。
“林師妹,就當我求你了。”
“狐狸?什麼狐狸?哦,你說我的靈獸嗎?”林忘憂倒是沒有否認。
看林忘憂承認了,羅雪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眼神冷冷地掃了司徒清一眼。
司徒清也知道自己找錯了目標,連忙衝過去,想用她那雙恐怖的掉肉手抱住林忘憂的腿。
可惜秦尋早有準備,一把提起林忘憂同時御劍而起,攬着林忘憂的腰浮在半空之中。
雖然人沒抱到,司徒清還是不斷磕頭,姿態擺得很低,一邊認錯一邊求救。
“我知道我們不該離開,可是林師妹你之前一直不肯說你能解毒,我們也只有冒死一拼,若真的能出去,也好喊救兵來援救大家。”
林忘憂皺眉,她沒想到這個司徒清比她想象中還要奸猾,明明是求救,卻說得冠冕堂皇,彷彿都是林忘憂的錯才讓她們中毒,而她們的背信棄義,也被司徒清說成是爲了求救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