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直還算安靜,乖乖把自己的兩千靈石交給林忘憂,又從林忘憂手上拿到十九塊靈石的反饋,就安靜地去自己的離開。
而殷千雪,比司徒直更加一副“我是你的人”的架勢,不但留在林忘憂房裡,還搶林忘憂衣服穿,搶她牀睡!
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
妖獸們都有領地意識,林忘憂是人,也同樣有這東西,怎麼能任由人欺負,就算是“準師孃”也不行!
被老傢伙欺負夠了,又要被他的女獸欺負,林忘憂終於忍無可忍,對着殷千雪大喊一嗓子:
“你去找海木,別跟着我。”
“喜歡你。不,他。”
“你,你,你。”林忘憂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告訴自己淑女,要淑女。
強壓下怒氣,才柔柔地看向殷千雪:“你修爲是不是很高,會不會幫我打怪?”
殷千雪搖頭。
“那你還化形,有什麼意思?去去去,找你的海木老爺爺去。別扯我衣角,我不會心軟的。”
可是看看殷千雪什麼都不懂就扯着她的樣子,林忘憂莫名地又覺得有點心軟了,如此場景,似曾相熟。誰規定化形妖獸就一定要厲害?說不定人家失憶了,散功了、或者本來就是跟那隻三階弱兔子一樣的觀賞獸。
鬼使神差地,最怕麻煩的林忘憂,居然一念心軟,就鬆了口氣:
“你要是留下可以,我們必須約法三章,我的臥室你不準進,我的東西你不準拿,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有人欺負我你必須幫我。”
“好,幫我。”殷千雪點頭。
“錯了,是幫你。”
“幫你。”
林忘憂偷偷抹了把汗,殷千雪這種習慣性複述,也不知道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至於殷千雪穿上身的那套門服,就讓她穿着吧,總不能讓人家在靈劍派還穿着御獸門的衣服。
其實,林忘憂私心裡,還是覺得自己能有個化形妖獸當保鏢,還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在外屋給殷千雪折騰了一張牀,看看天色已晚,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林忘憂也是真的累的想倒頭就睡了。
想睡覺?可沒那麼容易呢!
林忘憂剛躺上牀,就“啊”的一聲尖叫着爬起來。
她這一生可真夠大的,殷千雪進來了,司徒直也不知從哪兒跑過來了,連秦尋都突然出現了。
司徒直進來之後,看了眼林忘憂穿着一套露出半截小臂的睡服,連忙遮了眼睛碎碎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殷千雪說話說不好,偏偏聽力特別好,饒是司徒直唸叨的很小聲,她還是一點不給面子地複述出來“非禮
、勿視。”聲音還不小,就是聽着很彆扭。
秦尋反應倒還是正常,畢竟林忘憂又不是沒穿衣服,只是穿的少了一點,凡界女子穿的更少的都有,露個胳膊又不算什麼,用得着那麼誇張嗎。
“秦尋,你幫我把牀上那個鬼東西收了!”林忘憂指着牀上的一條長長軟軟的東西。
秦尋白了林忘憂一眼,對於林忘憂下意識跑過來躲在他身後並且讓他幫忙,秦尋感覺很滿意,若是林忘憂這次再去找那個司徒直,他肯定再也不要理林忘憂。
秦尋用劍鞘挑了挑牀上的那隻藍色大毛蟲,原本是想扔出去,卻發現有些不同。
秦尋眉頭微微皺起,打量着眼前的毛蟲。
一般毛蟲只有手指長短,以綠皮爲主。這隻且不說藍色看上去就像是有毒的,體型也太驚人了點,居然有半劍長短,卻是肥肥圓圓的,比劍鞘粗多了,被秦尋劍鞘一挑,居然就近趴在劍鞘上不肯下來了。
“蟲子而已,沒想到還是有靈性的。”秦尋難得溫柔地笑笑,他的溫柔是因爲今晚林忘憂的表現,至今還死死拽着他腰上的衣服呢。
可那隻毛蟲不懂啊,看有人對它笑,也對秦尋發出人性化的笑容,賴在秦尋的劍鞘上,還就不肯下來了。
“快把它弄出去。”林忘憂急的跳腳:“我最討厭蟲子了。”
“好。”秦尋就準備把它丟出去了。
“等一等。”司徒直急得臉又紅了,有點磕巴地開頭:“那個,忘憂姑娘,秦師兄,能不能,把它給我養?”
“不行。”林忘憂殘忍拒絕:“我最討厭蟲子了,你養了它,就別跟着我了。”
“我,我。”司徒直是真的急了,他性格靦腆不代表真的完全不會做人,有時候投其所好的事還是會的,比如,林忘憂愛財,他已經領教過了。
所以司徒直急中生智地就開口了:“我師傅說,比妖獸更值錢的是精怪。精怪在進化之前,一般都是蟲形,會與普通蟲不同。我在想,它可能,是精怪的幼蟲。”
當然是實話,即便是急中生智,司徒直也不會像林忘憂一樣沒節操滴說假話。
其他都是廢話,林忘憂的耳朵裡只鑽進了三個字——很值錢!
“有多值錢?”
“聽說門裡有位前輩,曾經以一隻精怪,爲御獸門換了一條靈石礦脈。”
“礦脈?!”
來條礦脈敲暈我吧!林忘憂心中得意,比起礦脈來,別說一隻毛毛蟲,十隻她都養了。
“這隻蟲子是來找我的,它說它與我有緣。”林忘憂趕緊先霸佔了“礦脈”的所有權。
“您是有大造化的人,所以才能吸引精怪。精怪的飼養需要花費很多心血,我可以替您養。”司徒直興奮地開口,作爲從小就熱愛研究獸類的專業型人才,司徒直對於能親手養大一隻精怪,充滿着
“好啊,就這麼定了,但是你不準貪污我的小蟲蟲。”
林忘憂,你能更無恥一點嗎?剛纔是誰一臉討厭嫌棄要扔了人家?好意思說是你的蟲蟲?
但是司徒直是善良聽話的好孩子,深覺林忘憂言之有理,不停地點頭。
可是林忘憂是小女子啊,當然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麼值錢的東西,怎麼能放心交給別人,林忘憂想了想,總算有了主意:
“那我要讓他先認主。”
“不行的,認主之後,就不好賣了。”司徒直忙提醒。“忘憂姑娘,你要是擔心,我就發血誓好了。”
說罷司徒直就開始發血誓,都發完了,林忘憂才幽幽地來了一句:“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完全不用發血誓的。”
早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