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真者還要被這種皇權管束欺負,那還有什麼意思。
雖然說同盟會在建立新天域時功不可沒,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新天域是大家的新天域,洛雲城和歆愔夫妻憑什麼高高在上?
這些話,當然不是隨便就能傳出規模的,林忘憂當然是推波助瀾的那個幕後黑手。
這點林忘憂也是被逼無奈了,若不出此下策,保不齊歆愔急瘋了真的會對御獸門出手。
如今流言四起,讓所有門派有一種人人自危、兔死狐悲的感覺,若歆愔還敢對御獸門下手,其他門派必然覺得很不安全,會集體反抗同盟會的。
爲了同盟會,爲了他到手的權力,林忘憂也敢確信洛雲城一定會保護御獸門不出事。
至於洛雲城給她的承諾,林忘憂根本就沒信。
這世上,承諾的履行從來都只建立在實力之上。洛雲城對他的妻子歆愔尚不能信守承諾,林忘憂又怎麼可能奢望?
在林忘憂心中,唯有一人的承諾,她會無條件相信,那個人呢就是她家木頭,秦尋。
“木頭,你究竟在哪兒?我一個人過的好辛苦,我和孩子都很想見你。”一邊聽着謠言計劃的效果,林忘憂一邊撫着肚子,望着夜空發呆。
“忘憂,我也很想你。”
林忘憂覺得她一定是幻聽了,怎麼會聽到秦尋的聲音呢。
“忘憂,放開心神,我來接你走。”
林忘憂一個恍惚的功夫,人已經被傳走。
熟悉的玲瓏塔,熟悉的氣息。
“木頭……”
看着眼前對她微笑的人。林忘憂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地往下滾落。
秦尋一把將林忘憂攬入懷中,一邊幫她擦着眼淚,一邊笨拙地安慰:
“忘憂,別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去找你,我不該留你一個人應付他們。我……。”
誰知秦尋越給她擦眼淚,林忘憂的眼淚就越多了。這下可急壞了秦尋:“忘憂,你怎麼了?你一定是怪我了,那你打我吧。”
林忘憂還是止不住眼淚。敲了秦尋一下,無奈地解釋了一句:
“我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你讓我哭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秦尋知道自己最笨,乾脆不再多說話。只是將林忘憂緊緊抱在懷裡,感受着她如河水決堤般的眼淚,將他的胸口打溼。溼溼的,熱熱的。有些撓心撓肺的心疼。
反倒是林忘憂,哭了一通之後,哭累了居然睡着了。
林忘憂現在肚子挺得老高,秦尋可不敢怠慢了,連忙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牀,將她側放在牀上,看着她蜷成一團的可愛模樣。
他自己則是乖乖地躺在林忘憂對面,也側着身子,一會兒看看林忘憂的臉,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摸摸林忘憂圓鼓鼓的肚子。
那是他的女人,那是他的孩子。
他早就發瘋地想過來看看他們,可是他的傷沒好之前,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他不能。
好在洛師兄對忘憂始終是念着些舊情,還算照顧。
秦尋能得到林忘憂的消息,卻始終無法相見,天知道這段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
今天他終於不忍心再看林忘憂一人憔悴神傷,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林忘憂,什麼時候臉上已經佈滿憂愁?
他不能再等了,她想見他,他也想見她。
就算現在時機並未完全成熟,可他還是無法控制他自己,竟然冒險地打開了玲瓏塔。
洛師兄真是天才,居然煉製出一樣法寶專門對付玲瓏塔,只要秦尋多開啓玲瓏塔,那件法寶就能有所感應。
這次也是趁着洛雲城早已對他放鬆警惕,又忙着辦理其子洛豐的喪事,還要看着歆愔,顧頭不顧尾地估計沒空去看那件法寶,秦尋才冒險打開玲瓏塔,將林忘憂接了進來。
秦尋覺得,不管以後能不能出去,只要是能跟林忘憂在一起,他就能很心安,相信林忘憂也會願意陪他暫時留在玲瓏塔中等待時機。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孩子眼看着快出生,秦尋答應過林忘憂,要跟她一起迎接孩子出生。
如今林忘憂就在他面前,秦尋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只有時不時摸摸林忘憂的臉,摸摸林忘憂的肚子,感受着她的溫度,才能覺得眼前這一切是真的,他們真的又見面了。
林忘憂等了兩年零八個月的時間,而秦尋在玲瓏塔中,則等了一百多年。
這麼久沒見,秦尋多想與林忘憂身心交融,可是忘憂懷着身孕,她的身體狀況必然是不行的,即便只是摸摸她,秦尋也顯得小心翼翼,生怕傷了林忘憂肚子裡的孩子。
林忘憂還真是沒心沒肺呢,不知是外面的世界讓她太累了,還是剛纔哭累了,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夜呢,清晨都不肯醒。
一直等到太陽都曬屁股了,林忘憂才慵懶地伸了個攔腰,眼睛都懶得睜開,懦懦地開口:
“木頭,我餓了。”
秦尋雖一夜沒睡,精神卻是極端亢奮,脣角微微漾出一絲笑意: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