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瀚海其實不僅僅是爲了拋磚引玉,他知道要萱月道歉,有些拉不下臉,所以他先把自己的臉拉下來,目的就是爲了讓萱月緩解尷尬,這份苦心倒是十分可貴。只不過,他不是對萱月盡忠,而是對星暗盡忠。
萱月舉起了酒杯,不過,她沒有看着柳承天,而是看着星暗。
“太子,你怎麼說?”她很直接的問。即使星暗是太子,在這種時候,她也不會低頭。雖然她現在放棄了剛纔想要搗亂破壞的心思,她不會害星暗,可是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屈服!
星暗淡淡的道:“你自己表個態吧!”
他沒有說讓萱月道歉賠罪,只是說表個態,意思有些模糊。
萱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正色的說道:“柳飛舟是京城的惡霸,無惡不作,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管,我相信你們也都清楚柳飛舟到底什麼貨色。柳丞相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她目光冷峻的看着柳承天。
柳承天低着頭,沒有說話,臉色卻已經十分的難看。她已經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還要當着他的面,羞辱兒子,這個仇絕對不能忍!
萱月繼續說道:“他以前乾的壞事我不想幹涉!不過,他血洗白雲寺這件事既然讓我碰上了,我就不能不管!爲了一個女人,爲了爭風吃醋,竟然殺了二十多個出家人,這簡直是畜生,毫無人性!這種人活着是浪費糧食污染空氣!就算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想讓我道歉,下輩子吧!”
“你!!!”
“你竟敢……”
柳承天氣得眼睛都綠了,死死的瞪着萱月,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已經死了兒子,卻還要接受這樣的羞辱嗎?
一旁的曹瀚海父子,這時候表現的相當冷靜和有風度,在一旁乖乖的,一句話不說,內心早已經笑的抽筋!哈哈!你柳承天也有今天啊?你不是一手遮天嗎?你不是權傾朝野嗎?你不是喜歡打壓對手,剷除異己嗎?活該你氣的七竅生煙!
萱月說完之後,看着星暗,然後也冷冷的回了一句:“現在輪到你表個態了!”
她的態度,非常的不客氣!
她喜歡星暗是一回事 ,可是星暗讓她給柳承天道歉她是絕對不能接受的,甚至有些鄙視星暗!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道歉從來沒幹過!這麼丟人的事情,她也幹不出來!
柳承天氣得發抖,臉上的肥肉一陣一陣的抽搐,眼睛裡冒出兇狠的殺氣,他也看着星暗。在等着星暗表態!但是他已經決定了,不管星暗怎麼說,這件事他柳承天絕對不會這樣算了!柳家,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欺負過!
“殿下,老臣希望您能夠爲老臣支持公道!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老臣……”柳承天激動憤怒的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星暗冷冷的道:“你沒聽到太子妃怎麼說嗎?柳飛舟罪行累累,死有餘辜!”
柳承天惡毒的道:“這個妖女胡說八道!”
星暗冷怒道:“你敢對太子妃不敬?”
他的聲音,冷酷邪魅的讓人心寒。
那冰魄而空洞的眸子,閃過一道破碎暗星夜空的閃電,灰暗中乍現着尖銳和冷酷……
柳承天驚呆了:“老臣……老臣不敢!”他顯然沒想到,星暗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態度是如此的強硬和冰冷!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上當了,今晚太子安排這個飯局,根本就不是讓太子妃來給他道歉賠罪的,而是故意要來羞辱他的!
星暗道:“對太子妃不敬,你知道是什麼罪嗎?”冰冷的語氣,顯然是帶着強硬的威脅。
“老臣……”
柳承天猶豫了下,強忍着心中的恨,走到了萱月的面前,跪下來磕了一個頭:“老臣對太子妃不敬,罪該萬死,請太子妃恕罪!”
說完,他不等星暗和萱月說話,便自己站了起來。
眼睛裡充滿了惡毒的冷光,然後直接甩袖而去!
“等等!”
星暗突然叫住了他。
出了門口的柳承天停下了腳步,不過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定,背影兀自在顫抖,顯然他此刻內心的激動和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柳承天,你要記住一件事!”
“她是我的女人!”
“現在,你可以滾了!”
星暗的態度,強硬霸道的放佛暗夜中的魔王,囂張自負而冰冷無情!
“多謝太子恩賜!”
柳承天說了一句陰陽怪氣的狠話,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房間裡面,殘杯剩盞,氣氛冷峻滲人。
萱月靜靜的看着星暗,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曹瀚海意識到今晚的事情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不過,他們三父子的作用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告退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老臣有些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曹瀚海找了個藉口。
“去吧!”星暗點點頭。
曹家三父子,安靜的退出了房間。退出了檀雲閣。
“父親,太解氣了!真他嘛太解氣了!看到柳承天那個老匹夫被羞辱的體無完膚,今晚實在太爽了!”曹昊天是個渾人,一出門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曹瀚海呵斥道:“你懂什麼!”
曹昊天不服氣的道:“爹!難道你心裡就不高興嗎?柳承天一直跟我們家過不去,在朝廷上處處打壓爹你,真活該他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曹昊空道:“二弟,你以爲柳承天是那種吃了虧會往肚子裡吞的人嗎?”
曹昊天道:“他還敢跟太子過不去嗎?”
曹昊空道:“他連皇上都不怕,還怕太子?只是,他現在還是丞相,該顧忌的面子和禮節,他還是不敢逾越!可是今天太子這樣羞辱他,他心裡已經會記恨的!而且,他會連我們曹家也記恨上!”
曹昊天道:“怕他個毛!我們曹家又不是第一天跟他柳家唱反調了!”
曹瀚海輕輕的說了一句:“兇惡的狗會叫,可是瘋狗會咬人!柳承天可不是狗,而是一隻老虎!一隻發狂的老虎比瘋狗更可怕!”
曹昊天愣了一下,問道:“爹。您的意思是說,太子今晚把他逼的太緊了?”
曹海涵沒有說話,揚長而去。
“哥,爹怎麼走了?”曹昊天問道。
“你呀,總算開竅了!”曹昊空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檀雲閣的保安一定要嚴密謹慎,直到太子安全的離開!外人都以爲皇上是我們曹家的後臺,其實我們曹家真正的後臺的太子殿下!他要出了意外,我們曹家也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