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其實就是一個很小的單間,裡面只有一張單人硬板‘牀’,上面一個枕頭,一張被單,另外還有一個長凳子,一個痰盂,其餘就什麼都沒了。
長凳子是用來坐的,毫無疑問,痰盂自然是用來小便的,大便的話,馬馬虎虎也行,但第二天的清掃工作,則是由被拘留在這裡的人來完成。
洪坤進了拘留室,申濤馬上就將‘門’關上,從外面上了鎖,然後就跟唐佳林離開了。
整個房間只有一個窗戶,而且是安裝了防盜窗的,想要從這裡出去,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洪坤來到‘牀’邊,見‘牀’單,枕巾都是新換的,倒也算乾淨,於是便和衣躺了上去。
習慣‘性’地‘摸’了‘摸’兜,洪坤這纔想起來,他身上的東西全都被沒收了。
“唉,點背啊。”洪坤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蕭美‘女’的辦公室來了幾個不速之客,四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兩個中年男子坐在蕭美‘女’的辦公室裡。
“二十四小時了,我‘女’兒失蹤二十四小時了,蕭隊長,希望你能馬上動用飛虎隊的力量,全力搜查我‘女’兒的下落,胡某一定感‘激’不盡,這是一點小意思,還望蕭隊長笑納。”
這是年長一些的中年人說的話,此人一臉的焦急,高雅的氣質下顯‘露’出濃濃的慌‘亂’,可見他對‘女’兒的擔憂之深,而在他說完之後,另外一箇中年人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輕輕放在了蕭美‘女’的辦公桌上。
蕭美‘女’往支票上輕輕掃了一下,心裡微微一驚,一百萬,這竟然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數目是如此的龐大。
那個中年人又說道:“這只是一點小意思,是給飛虎隊的兄弟們的辛苦費,若是蕭隊長能夠將我‘女’兒救出來,胡某還有重謝,是這張支票的五倍。”
六百萬,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目,足夠一個人在霄城市這樣的大都市瀟灑過一輩子了,而這六百萬只是給蕭美‘女’的破案好處費。
蕭美‘女’絲毫沒有動心,微微一笑道:“胡先生,您報案,我們破案,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所以,這錢我是一分都不能要的,還請您收回去。”
胡先生一愣,他一生閱人無數,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但對於蕭隊長這樣在六百萬跟前絲毫不動心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關鍵是,這本來就是蕭隊長的本職工作,因爲就算沒有這六百萬,蕭隊長也是必須得接手這個案子的。
馬上,胡先生就想到了,急忙說道:“若是蕭隊長嫌少的,價格好商量,只要蕭隊長能安全救出我‘女’兒,胡某絕對不會虧待了蕭隊長。”
胡先生的意思很明顯了,雖說破案是蕭美‘女’的本職工作,但是,解救胡小姐的工作會有多種結果:第一,快速解救,安全解救;第二,快速解救,人質有危險。
另外,如果蕭美‘女’故意拖延時間,人質自然就更加有危險,對於胡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如果他‘女’兒被劫匪糟蹋了,比被劫匪殺了更難接受。
所以,胡先生給蕭美‘女’這麼多錢的目的,就是希望蕭美‘女’快速破案,將他‘女’兒解救出來,另外,畢竟二十四小時已經過了,胡先生也不敢保證她‘女’兒有沒有被劫匪糟蹋,是以這些錢也等於是封口費,或者讓蕭美‘女’做假證,證明他‘女’兒還是清白的。
可是,蕭美‘女’不要錢,登時讓胡先生着慌了,只得加大碼度,他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女’兒的清白以及家族的面子。
蕭美‘女’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想胡先生應該誤會了,我剛纔說過了,您報案,我們破案,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嗯,胡先生,爲了能儘早破案,等會還要麻煩您經事情的經過講一遍。”
胡先生見狀,也就不再堅持,點了點頭說道:“事情是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過飯,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九真就說有點困了,要上樓睡覺。”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太太突然發現九真的手機落在了沙發上,於是便去給她送手機。臥室的‘門’是反鎖着的,我太太在外面敲了足足五分鐘,也沒有喊醒九真,甚至於我撥通了她房間的固定電話,那麼大的振鈴聲都無法驚醒九真,使得我懷疑了。”
“我馬上讓保鏢將九真的臥室房‘門’打開,我和我太太一起衝了進去,卻見房間裡空‘蕩’‘蕩’的,哪裡有九真的蹤跡啊。九真房間的窗戶也都是緊閉的,空調開着,房間裡更是很整齊,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我和我太太震驚之極,馬上派人在別墅裡四下尋找,卻哪裡能找得到呢。無奈之下,胡某馬上派出幾乎所有的人,守候在機場,火車站,汽車站,高速路口,以防對方會將九真帶出霄城市。24小時已過,我們的行動毫無進展,胡某馬上就來報案了。”
失蹤24小時後才能報案,這是法律規定,蕭美‘女’點了點頭道:“行,胡先生,我已經明白整個經過了,不過呢,若是想盡快破案,我們必須要前往令千金的閨房查看一下現場,還希望胡先生能給予配合一下。”
胡先生急忙說道:“那是應該的,不過呢,蕭隊長,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還望蕭隊長能夠體諒一下。”
蕭美‘女’聞言一愣,問道:“胡先生有什麼條件?”
胡先生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爲案發地點是小‘女’的閨房,我只是希望在勘察現場的時候,蕭隊長自己進去就行了,那些男隊員就守在‘門’外勘察,還請蕭隊長能夠體諒一二。”
這樣的條件,蕭美‘女’還是第一次聽到,跟一般人的想法幾乎是截然相反的,因爲一般人在警方勘察現場的時候,巴不得來的警察越多越好,因爲這樣就使得蛛絲馬跡被發現的機率能夠大大增加,破案的機率也能大大增加了。
蕭美‘女’點了點頭道:“行,胡先生,這一點要求我可以答應,到時候我自己進去,行吧,令千金現在劫匪手中,極度危險,咱們馬上行動吧。”心中卻想,胡勇傑這麼要求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在他‘女’兒被綁架的時候,已經遭受到了劫匪的侵擾嗎?
胡勇傑急忙點了點頭道:“多謝蕭隊長。”
蕭美‘女’拿起桌子上的那張支票,笑着說道:“不過呢,在行動之前,胡先生必須把這張支票收回去,否則的話,我有足夠的理由不去辦案。”
“這……”胡勇傑閱人無數,看得出來,蕭美‘女’不是做作,而是真不要這張支票,沉‘吟’了一下,將支票接過來,但心裡對蕭美‘女’也越來越看不懂了。
胡勇傑想了想關於蕭美‘女’的信息,蕭雅,‘女’,二十四歲,東方國特警大學畢業,畢業後就分配到霄城市特警大隊任副大隊長,三個月後,也就是昨天,剛剛轉爲大隊長。
剛畢業,就成爲一個大市的特警大隊副大隊長,三個月實習期剛過就轉爲大隊長,若是蕭雅的背後沒有背景,估計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但是,蕭雅究竟是什麼背景呢,霄城市裡有這個好奇心的人多了去了,也有不少人‘花’費不少的‘精’力和時間去打探蕭雅的背景,但卻都沒有結果,於是,蕭雅的背景就成了霄城市十大‘迷’之一了。
蕭雅帶隊去胡勇傑的住處了,洪坤不知道,他現在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躍而起,雙眼奕奕有神,哪裡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呢。
“嘿。”洪坤四下看看,又來到‘門’口,一拉‘門’,拉不動,通過‘門’縫一看,外面被上了一把鎖。
洪坤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想困住我嗎?要知道我可是越獄的高手啊,世界第一監獄都困不住我,更不要說這小小的拘留室了。”
如果那個‘女’劫匪在這裡,肯定會出言笑話洪坤的,世界第一監獄是沒困住你一輩子,但至少困了你六年,一輩子能有幾個六年呢。
如果沒什麼事,在這裡住一晚上倒也不錯,可谷黎黎至今沒有回電話,讓洪坤心裡有一絲的不安,所以,今晚他必須要出去,要回去看看,谷黎黎爲何不接電話,也不回他的電話。
洪坤回到‘牀’邊,將被褥掀開,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就蹲下身子,開始搗鼓起來。
不到五分鐘,洪坤就站起身來,手中卻多了一根細細的鐵條,約莫二十釐米長。
洪坤將被褥復原,拿着鐵條來到‘門’口,將鐵條彎成一個形狀,然後就從‘門’縫裡送出去,又一陣搗鼓,竟然把鎖給捅開了。
洪坤快速將‘門’打開,探出頭去,見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這才閃身出來,快速地將鎖復原,然後飛快地離開了拘留室這一層樓。
開車?
不現實,飛虎隊有人,洪坤更不知道蕭雅已經離開,若是開車,汽車的聲音絕對能將飛虎隊員們驚動,所以開車不明智。
不開車,就要打車,但是洪坤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手機,六十多塊錢都被搜走了,如何打車呢。
忽然,就在洪坤比較鬱悶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左手邊房間‘門’口掛着的“大隊長辦公室”六個字吸引了他,蕭美‘女’不就是大隊長嗎。
沒有任何猶豫,洪坤來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裡面沒有任何聲音,於是就拿着那根鐵頭捅入鎖眼中,輕易將‘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