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星,從這走。”柳輕舟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讓她跟自己從小路走,避免被人發現。
誰知,剛一轉身,突然有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夏漣星的衣角,頓時嚇得她一怔。
“皇上,臣妾給您請安了。”
頷首望去,只見地上趴着一位衣衫襤褸、髮絲凌亂的女人,臉上全是灰塵,加上夜深,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而且,她說出來的那些話,也是瘋瘋癲癲的:“皇上,不要走,別走!”
夏漣星微微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衣角扯了回來,匆匆離開,不願繼續在這糾纏。
誰知,一路上,都時不時能聽見幽怨瘋癲的聲音。
“皇上,您見見臣妾吧……”
“皇上,不要走啊……”
“皇上……”
夏漣星聽得耳朵都一陣酥 麻,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冷宮很長,宮牆也很高,若是真的進了這個地方,那纔是一輩子都暗無天日了。
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夠了,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漣星,別怕。”柳輕舟下意識抓住她的衣袖,將她牢牢護在身後,驅散這一路上的“怨氣”。
冷宮之中,巡夜的人並不多,兩人很快就穿了過去,來到了冷宮最深處,也就是整個皇宮內,最偏僻的地方。
感覺到神獸的氣息越來越逼近了,柳輕舟便篤定,此處定是關押火麒麟的地方。
“找到了,我們找到了。”柳輕舟頓時眼前一亮,似乎有些激動。
那破落的禁宮,外面只有零星幾個守衛守着,而且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大多都靠在門前睡着了。
他們守着這禁宮多年,應該從來都沒有幾個人進出過,因而也就默認,不會有人來這種鬼地方了吧。
不過,兩人還是十分小心,夏漣星閉上眸子,將靈鼠獸召喚了出來。
“靈鼠獸,此處就交給你啦!”夏漣星小聲叮囑道。
靈鼠獸吱吱呀呀地應了聲,接着,便飛快躥了出去,倚靠在牆角處,口中開始發出一系列催眠的音樂,聲音不大,卻足夠調動人的思緒。
悅耳舒緩的聲音傳出,那些本來就昏昏欲睡的官兵,此時更是連神經都放鬆了下來,一個個倒頭就睡了。
完成了主人交給自己的任務,靈鼠獸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夏漣星身邊,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她,彷彿在求誇讚一般。
“表現不錯,回去再好好獎勵你。”夏漣星笑了笑,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接着,靈鼠獸便乖乖鑽進了夏漣星的袖子裡,她開口低聲道:“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隨即偷偷溜進了破落的禁宮,裡面的建築都是一派凋零破敗的場景,看上去,根本難以跟金碧輝煌的皇宮所聯繫上。
“我已經感覺到火麒麟的氣息了。”柳輕舟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知道有多激動。
畢竟,火麒麟可是神獸,是他夢寐以求都想得到的東西。
而今日,他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收服火麒麟,將之據爲己有。
若自己真的有一隻這樣的神獸,不管是在家族還是在中州馭獸師中的地位,都能提高很多了!
越靠近一些,越是火光漫天,灼熱滾燙的溫度,使得夏漣星都快要出汗了。
她絲毫不懷疑,若是真的靠近了火麒麟,哪怕沒有觸碰到,自己都要變成烤肉了。
“漣星,等等!”倏地,柳輕舟停駐腳步,揮手一道透明的保護結界,將夏漣星整個身子都包裹在其中了。
頓時,夏漣星感覺,那些灼熱的溫度,都沒辦法侵入自己的肌膚,周身的溫度,彷彿很快就降下來了。
兩人云步輕移,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走過一座又一座庭院,終於,一潭恐怖而又滾燙的熔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熔漿內,用鐵鏈鎖着一隻身形巨大的火麒麟,赤色的鱗片堅硬無比,四足蜷縮着,閉着眸子,彷彿正在沉睡,那頭頂上的麟角,十分威武。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沉睡的王者。
“火麒麟……”原來,火麒麟就長這個樣子,還真是威武啊!
聽見了一些細微的動靜,火麒麟便恍然睜開眼睛,眸子裡透着些許殺戮的血紅,彷彿覺察到了人類的氣息。
“先躲起來,別被它發現了。”柳輕舟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連忙拉着夏漣星,在一旁的樹幹後藏身了起來。
夏漣星偷偷伸出頭,看了一眼熔漿中的大傢伙。
只見火麒麟已經被他們剛剛的動作給吵醒了,面露憤怒,緩緩起身,頓時,身形就變得更加高大了。
由於四肢都被帶着幻氣鐵鏈鎖着,火麒麟只好在熔漿中徘徊了幾圈,便又匍匐在了原地。
“輕舟,這火麒麟看起來,不太好對付啊。”夏漣星微微蹙眉,有些擔憂。
“嗯,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今日就先看看,下一次再來動手吧。”柳輕舟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充滿了對神獸的欲 望。
這樣一隻神獸,若是他拼盡全力,興許還能勉強與之一戰的,而且火麒麟在此被封鎖了許多年,恐怕早就沒有巔峰實力了。
所以,自己還是有希望能夠收服的!
“嗯,我們得回去從長計議一下。”夏漣星點了點頭,也表示十分贊同。
就眼前這個大傢伙的實力,就算她將自己所有的魔獸都召喚出來,恐怕都不是對手!
所以,還是不要去隨便招惹的好。
“我們先走。”柳輕舟便也不再說什麼,轉身便要離開。
接着,他偷偷伸出手,拋了一顆石子至熔漿裡去,直至火麒麟面門。
霎時間,火麒麟像是狂暴了一般,發現了兩人的蹤跡,瘋狂一呼嘯。
哧——
一聲巨響劃過,只見從火麒麟口中吐出一個火球,向兩人面門襲來。
“漣星,小心啊!”柳輕舟急忙抱住夏漣星的肩頭,將她撲倒在地,這才免受火球的突襲。
砰——
火球落地,頓時將地面灼燒出一個大坑來,略顯猙獰。
剛剛那一瞬間,可以說,是千鈞一髮的瞬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