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舟將夏漣星送回星院,剛要進去,夏漣星卻又想到了什麼,便停駐了腳步。
“輕舟,國師就是那樣的脾氣,你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啊。”夏漣星咬了咬下脣,還在爲剛剛的事情耿耿於懷,“我替他跟你道歉了。”
“你爲何要替他跟我道歉?”柳輕舟微微蹙眉,有些不悅,“漣星,剛剛當着他們的面,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夏漣星愣了愣,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問題。
他說,他喜歡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始終都是自己。
於是,夏漣星看了看他的眼睛,出言道:“輕舟,我的回答,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究竟是誰,但她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柳輕舟。
跟柳輕舟在一起,像是朋友,卻從未讓她有過悸動的感覺。
所以她知道,那並不是喜歡的感覺。
“好了,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了。”柳輕舟微微嘆了一口氣,接着又不甘心地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喜歡的人究竟是誰嗎?”
對於這個問題,他還是挺關心的。
“我……我也不知道。”夏漣星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喜歡的人,是君行空嗎?”柳輕舟忐忑不安地問道。
“這……這怎麼可能?”夏漣星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冰山面癱臉?”
雖然嘴上這麼回答,但她卻莫名心跳加速,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了。
見夏漣星如此反應,柳輕舟心裡,也有了大致的答案,微微嘆了一口氣,便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要放在心上。”柳輕舟笑了笑,以掩飾眼底的些許落寞。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你回去好好歇息吧,我們明日見。”丟下這句話,柳輕舟便轉身離開了。
夏漣星愣了愣,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傷了輕舟的心了?
…………
國師府正殿。
殿內青煙緩緩繚繞,氣氛清冷而又凝固,宛如一潭死水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墨軒跪在殿下,低着頭,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
“本尊叫你過來,不是讓你杵在這當木頭的。”見他始終一言不發,正座上的人薄脣輕啓,冷冽的語氣略帶慍怒,冷聲道,“說話!”
那強大的威壓,嚇得墨軒額邊冒出些許冷汗來。
“國師大人,臣知罪了。”墨軒也沒多說什麼,果斷承認了自己有罪。
“何罪?”君行空冷冷追問道。
墨軒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暗箱操作抽籤,造成初選不公平,大人,臣知錯了,臣真是罪該萬死!”
君行空脣角微揚,掛着一絲疏離淡漠的假笑:“敢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小動作,你的膽子倒還真不小啊?”
墨軒的聲音,戰戰兢兢,有些顫抖:“國師大人恕罪,臣發誓,臣只動了夏姑娘和冷清雪的籤,其他人一概沒動啊!”
“你還動了冷清雪的籤?”他不說,君行空還以爲,他只動了夏漣星一個人的抽籤呢,沒想到這就不打自招了。
“我……”墨軒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主動承認這麼多。
“就這點膽量和腦子,也敢暗箱操作比賽?”君行空冷冷盯着他的眼睛。
那陰鷙深邃的眼神,彷彿能將人活生生凍死了。
墨軒心虛般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嚇得魂飛魄散,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臣罪該萬死,還請國師大人降罪!”
“看來,皇上是真不該給你們墨家這麼多權力。”君行空面不改色地開口道,“罷了,你自己去跟皇上請罪,此次選拔賽的一切事宜,轉交給國師府來處理吧。”
他才懶得管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若非這件事關係到了那個蠢女人,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恍若未聞的,要怪只能怪墨軒的運氣不好了。
“是……”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墨軒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此次選拔賽由墨府舉辦,本來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突然被卸任,說出去,也是十分丟臉了吧。
想到這裡,墨軒還是十分後悔了。
“墨軒。”君行空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墨家承辦選拔賽已有幾個年頭的,本尊不知這是第一次還是多少次,但你們墨家,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僅此一點,你便罪該萬死!所以以後該如何自處,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到這裡,墨軒懊悔不已:“國師大人,是臣一時糊塗,鬼迷心竅,纔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
“罷了!”君行空打斷了他的話,懶得繼續聽下去了,“這些話,你留着去跟皇上說吧,不要在這繼續礙本尊的眼了,滾吧!”
“是!”
墨軒連忙閉上嘴巴,生怕自己惹怒了國師,便小心翼翼地轉身離開了。
…………
星院。
夏漣星沐浴完,天色昏暗,便回到了房間裡,打算好好睡一覺。
誰知,她剛坐上牀,便摸到了一隻手,頓時嚇了一跳:“誰?”
定睛一看,藉着昏暗的燈光,只見君行空慵懶地躺在牀榻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國師大人,你……你怎麼會在這?”夏漣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拉入懷裡去了。
此時,兩人的臉龐只隔着咫尺的距離,那張精緻絕倫的俏臉,就要貼過來了。
夏漣星心裡十分緊張,急忙推開:“流氓!”
這個傢伙,耍流氓也不帶這樣的吧,竟然夜半就潛入了自己的房間!
正要伸手,卻被他輕輕抓住了手臂,只見他脣角微揚,悠悠出言道:“怎麼,還惱羞成怒了?之前調戲本尊的時候,倒是沒見你如此矜持啊?”
這個女人,變臉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聽到這裡,夏漣星就更加慌亂了,質問道:“大半夜的,你跑來我房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