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老爺還屍骨未寒呢,你們竟然就在這談論遺產的問題!”陸子吟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我真爲寧老爺感到可悲!”
夏漣星小聲道:“沒想到,這寧老爺竟然有如此多的小妾。”
可惜啊,一個個都是勢利眼。
“城主,我們也不想啊。”其中一個小妾開口道,“如今老爺死了,我們無依無靠,總得分一些財產,才能維持往後的日子吧!”
“是啊。”另一個小妾附和道,“我們侍奉老爺十多年,這點財產,也是應得的啊!”
“就是……”
她們口中所說的“這點財產”,可以買下半個瓔珞城了!
“都給我閉嘴!”陸子吟似乎聽不下去了,“給我滾,不要在這裡驚擾了你們老爺!”
“哼。”五個小妾十分不甘心,但也不敢反駁什麼,只好起身離開了靈堂。
這時候,上官昊忍不住問道:“城主,沒想到,你口中所說那個清正廉直的寧老爺,竟然娶了五個小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你們可能是誤會了。”陸子吟隨即解釋道,“沒錯,剛剛那五個女子,確實都是寧老爺的小妾。”
“那他的妻子呢?”夏漣星似乎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小妾成羣,妻子難道就不存在了嗎?
如果寧老爺是那樣一個寵妾滅妻之人,那確實也沒什麼好同情的了。
“他的妻子,早在十多年前得了重病,已經不在人世了。”陸子吟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五個小妾,當初都是寧老爺妻子身邊的五個貼身丫鬟,是她最信任的人。”
“寧夫人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這五個貼身丫鬟,替她好好照顧寧老爺,所以,寧老爺也就聽了寧夫人的話,將這五個丫鬟娶了作爲小妾。”
聽到這裡,夏漣星心中的想法,完全被改變了:“原來是這樣的……”
“是啊。”陸子吟點了點頭,又接着解釋道,“寧老爺跟那五個小妾,沒有夫妻之實,從未碰過她們,心中,一直都留着寧夫人的位置,但儘管如此,他也從未虧待過這五個小妾。”
“真沒想到,到頭來,養的是五個白眼狼!”夏漣星忍不住出言罵道,“真是枉費了寧夫人的一片好心啊!”
“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夜纖雨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剛剛我還以爲,寧老爺是個色迷心竅無度的暴發戶呢,現在看來,都是另有隱情!”
這時候,夏漣星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說,這一切會不會都是誤會?或許,絡新婦也跟我們一樣,不瞭解事情,以爲寧老爺色迷心竅,所以才把他當負心漢給錯殺了?”
結合這一切,還真有這個可能。
“嗯。”夜纖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這樣的話,真的算是誤會了。”
適時,上官昊開口道:“不管怎麼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何況,絡新婦是錯殺了好人,更是罪該萬死!”
其它兩大家族也隨即應和,大概是覺得,不管是故意還是錯殺,絡新婦都該死!
“好了。”接着,上官昊吩咐道,“你們各自分頭,在這寧府轉轉,找找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吧?”
“是!”
於是,一行人便分頭行動,開始流轉於寧府的各個角落,上官昊主動上前去,來到夏漣星跟前:“漣星,這寧府各處十分詭異,不如,你就跟着我走吧?”
“太子哥哥……”夏惜月瞪大眼睛,站在一旁,氣急敗壞,卻又敢怒不敢言。
誰知道,夏漣星竟一口回絕了:“不用了,太子還是跟你的未婚妻一同吧。”
說罷,又轉過身來對柳輕舟說道:“輕舟,我們走!”
“嗯。”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上官昊指骨緊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主動跟夏漣星說話,卻沒想到,竟被這般拒絕了。
這個夏漣星,還真是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啊!
“太子哥哥,夏漣星現在跟柳輕舟越走越近了,我看,她跟男人不過是玩玩罷了。”夏惜月拉了拉他的手臂,“太子哥哥,你不想被夏漣星這樣玩吧?”
“放手!”上官昊微微蹙眉,略顯不耐煩地甩開了夏惜月的手。
不知爲何,對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不耐煩了。
“太子哥哥。”夏惜月冷哼一聲,十分不甘心地跟在了上官昊的身後。
夏漣星和柳輕舟在寧府轉了一大圈,最終來到了賬房。
“不知,可否讓我們翻閱一下寧老爺的出行記錄,以及寧府的一些開支情況?”柳輕舟的語氣,十分客氣。
“這……”那家丁似乎有些猶豫。
“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參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重要線索,爲你們老爺申冤啊。”夏漣星笑了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唉。”罷了,老爺都死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於是,家丁便將一部分賬本,和寧老爺近幾年的出行記錄,分別遞給了兩人。
兩人仔細翻閱一看,便發現了不少端倪。
“近一兩年,寧老爺時常在外經常,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夏漣星淡淡開口道。
“沒錯。”柳輕舟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這寧老爺倒是從未虧待過府邸中的人,包括那五個小妾,也是吃穿不愁啊!”
“嗯。”夏漣星咬了咬下脣,似乎又看出了什麼端倪,“不對啊,這賬本……怎麼還有一部分,是對不上的?”
那家丁便解釋道:“這位小姐,寧府家大業大,之前二夫人軟磨硬泡,老爺就將一部分的家業,交給二夫人去打理了。”
“呵。”柳輕舟不由得覺得好笑,“寧老爺如此信任他的小妾,沒想到,這小妾竟然做假賬,私吞了不少銀兩呢!”
“看來,這寧老爺也是個可憐人啊。”夏漣星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只是不知道,絡新婦爲什麼要殺這麼一個無辜的人?
或者說,真的只是錯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