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戰鬥的頗爲激烈,各種法術相互碰撞,將街道兩旁的房屋擊毀多處。
而在距離他們鬥法不遠的地方,幾個身穿太乙山弟子服飾的劍修臉上帶着看熱鬧的表情,衝着正在鬥法的雙方指指點點。
尤其是秦陽那邊,更是那幾個年輕劍修嘲諷的重點。
畢竟秦陽有着築基境的修爲,而其餘那些正在爭鬥的秦黃兩家修士,多是煉氣中後期的家族修士,實力低微,在這些太乙山劍修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跟秦陽鬥法的那個劍修雖然年輕,但一身劍道修爲頗有些獨到之處,而且他的飛劍犀利,劍訣精妙,再加上秦陽築基不久,對於《碎虛訣》的理解也不夠透徹,還沒有趁手的靈器在手,所以不長時間就落在了下風。
“嗤……”
一聲輕響,秦陽胸腹部位的衣衫被對方劍氣劃破,隱隱露出了些許的血痕。
“不過是一個鄉下小家族的修士,仗着一手不入流的法術也敢跟我叫板,當真是不知死活。”
對面,那個眉梢微微上揚的年輕劍修鼻子裡冷哼一聲,話語中處處表露出了對於秦陽出身於這等小地方的不屑。
後方,原本正在跟同門閒聊的黃玉郎嘴角抽了抽,心裡對那劍修有些不滿。
他黃玉郎同樣出身於昆城這小地方,青年劍修這話可是將他也給包括進去了。
不過想起自己離開山門時師父給他下達的命令,黃玉郎最終還是沒有發作,只是說道:“江星海師兄,莫要跟他廢話了,雖然這秦陽掃了我們的興致,但看在跟我也算是同鄉的份上,還請師兄手下留情,莫要傷他性命。”
名喚江星海的年輕劍修輕笑一聲,只不過笑聲中卻透露着一股殘忍的的味道:“好,看在黃師弟的面子上,那我就只廢了他的修爲,留他一條狗命!”
隨着他手中劍訣掐動,原本懸浮在他身前的那把飛劍陡然閃過一抹寒芒,迅捷無比的朝着秦陽的丹田所在刺去,顯然是要刺破他的丹田。
秦陽怒吼一聲,手中長刀劃過一道弧線,帶着一股斬碎一切的決然,狠狠的跟飛劍撞擊在了一起。
只是他手中長刀雖然也是家族珍藏多年的靈器,但級別遠不如對方的本命飛劍,所以再次被撞擊出了一個豁口。
秦陽對於自己手中靈器受損仿若未見,一抖衣袖,上百道烏芒破空而出,飛向對方。
那是他從煉氣境就開始豢養的鐵頭蜈蚣。
這些鐵頭蜈蚣身軀堅硬如鐵,口中蘊含劇毒,一旦被它們咬在身上,即便是築基修士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若是被這羣鐵頭蜈蚣突破防禦,恐怕不出一時三刻,就能將那青年劍修給啃成白骨。
“雕蟲小技!”
江星海冷笑一聲:“此等旁門左道的手段也敢拿出來賣弄,果然是鄉下小地方出來的修士,無甚見識!
哼,今日,我就讓你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神功秘法。
太乙金光,大海無量,東流劍訣,一瀉萬里,斬!”
就見他的那把飛劍凌空一轉,好似分光化影一般斬出數十道飛劍虛影,噌噌噌的接連斬斷了數十隻鐵頭蜈蚣。
江星海臉上神情淡然,話語中透漏着蔑視之意:“你不是我的對手,聽聞你秦家還有個叫秦龍的傢伙,今日我就廢了你的修爲,讓那秦龍來接你,如果他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就讓你們做一對殘廢!”
秦陽心中恨極,咬牙怒罵:“憑你也配!”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那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硬氣。”
江星海手中劍訣一變,剛要強行攻破秦陽的防禦,突然感到腿上一疼。
低頭看去,卻是發現有一條被斬去半截身軀的鐵頭蜈蚣撲到了他的腿上,兩隻碩大的毒牙已經咬破了他的衣衫,正在瘋狂的啃食着他腿上血肉。
而前方地面,還有更多被他斬成兩半的蜈蚣正在飛快的朝他攀爬遊走。
這些鐵頭蜈蚣生命力頑強,死而不僵,即便被斬斷了身體,變成兩截以後,依舊爬行迅速,極爲兇悍,此刻一個個迅捷的朝着江星海身上撲去,居然還真撲到了他的身上,咔嚓咔嚓撕咬着他的衣袍和血肉。
“啊……”
江星海生**潔,什麼時候被這麼多毒蟲給爬到身上過,頓時驚呼一聲,再也顧不上顯擺他的劍訣,身上劍氣瀰漫,瞬間就震飛了所有爬到他身上的鐵頭蜈蚣。
只是還沒等他徹底定下心神,就聽身前傳來一聲暴喝,震得他心神顫動。
卻是秦陽趁着他在應付那些鐵頭蜈蚣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然後施展震魂吼撼動他的神魂,隨後兇狠的劈出長刀。
刀光迅捷,勢如霹靂,轉瞬就到了江星海頭頂。
砰!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卻是江星海在關鍵時刻清醒過來,啓動了身上的一道防禦法術,這才擋住了秦陽的這一刀。
但他身上防禦法術卻也震顫不已,顯然被秦陽一刀消耗了大半力量。
秦陽不依不饒,右手收刀,左手握拳猛然一拳打出,砰的一聲打碎了江星海身上的防禦法術,碩大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此人鼻子上,直接打斷了他的鼻樑骨,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秦陽舉刀正要再接再厲徹底戰勝此人,突然身前劍光一閃,卻是後方那幾個劍修中有人御劍刺向秦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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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事不可爲,秦陽也不爲已甚,畢竟秦家本身的實力薄弱,也不敢當真斬殺太乙山劍修,不然恐怕不等日後太乙山報復,前方那幾個劍修就能攻破秦家駐地!
所以他提刀格擋,飛身後退。
不過,口中卻是冷笑一聲:“太乙山果然不愧是名門大派,跟我這麼一個偏遠之地小家族修士鬥法,居然都還要人出手相助。
嘿嘿,秦某今天確實長見識了!”
其實,他之所以能夠攻破江星海的防禦打傷對方,除了鐵頭蜈蚣出乎江星海的預料之外,更主要的還是他修煉的《碎虛訣》威力不凡,遠不是家族收藏的那些普通法訣所能比擬的。
正是依靠《碎虛訣》上的法術,秦陽這才能跟江星海這樣的太乙山弟子有守有攻的鬥了這麼久,最後趁着對方不備佔了些便宜。
“啊……”
江星海捂着鼻子,運轉真元止住鮮血後怒吼一聲:“你敢羞辱我,我殺了你!”
話落,他突然從身上取出了一枚劍符,直接激發出來,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劍氣斬向秦陽。
這道劍氣極爲犀利,迅捷無比,遠不是秦陽可以抵擋。
眼看秦陽就要身隕於這道劍氣之下,突然從半空中飛來一把大戟,噹的一聲就將金光劍氣擊得粉碎,隨後戟身一轉,朝江星海身上刺去。
“什麼人……”
江星海心中驚駭。
要知道方纔他激發出來的乃是家族長輩送給他防身的劍符,裡面封印着一道金丹修士的劍氣,沒想到在這鄉下小地方竟然會被人輕而易舉的擊碎,而今更是朝着自己攻殺過來,這如何不讓他膽戰心驚。
他連忙操縱飛劍抵擋,但在此時,就見那杆大戟突然一變,化作青龍直接纏住了他的飛劍,然後用力一絞,居然就將他那把極品級別的本命飛劍絞的斷成了數截。
本命飛劍被毀,心神相連下,江星海頓時一口鮮血噴出,神情萎靡。
只是還沒等他那口鮮血落地,大戟恢復原形,噗的一聲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釘在了地上。
“啊……”
江星海痛呼一聲,兩眼突出,差點昏死過去。
“何人膽敢偷襲我太乙山弟子!”
後方,那幾個劍修臉色大變,紛紛御劍而出,提防那杆大戟再向他們發出攻擊。
“我們乃是太乙山弟子,不知哪位前輩在此,是否有什麼誤會?”
“前輩以大欺小,重傷我等晚輩,真當我太乙山沒有師門長輩能夠應付你不成!”
他們雖然心驚於大戟適才展露的威力,但身爲太乙山內門弟子,確也不會墮了宗門威名,立刻就搬出了太乙山的名聲,來威嚇暗中出手之人。
“呵呵……太乙山的弟子,都是這麼無恥的嗎?”
半空中,秦風輕笑一聲,駕馭雙足飛龍緩緩落了下去。
適才他施展了一下呼風喚雨的神通,不過並沒有召喚**,只是召來一片雲彩遮掩住了雙足飛龍的身形,再加上下方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秦陽和江星海的鬥法上,所以這纔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上方的秦風。
“御獸宗的修士!”
幾個劍修看到上空飛下一頭奇怪的靈獸,不由臉色一變。
秦家是御獸宗的附庸家族,他們在這裡肆無忌憚的針對秦家,確實很容易招惹來御獸宗的修士,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來了這麼厲害的修士,按照他們的算計,現在最多也就來幾個築基修士纔對,現在來了一位金丹修士,他們心裡頓時暗自叫苦。
“是秦風。”
黃玉郎微微一愣,立刻就認出了秦風,連忙向身邊的幾人說道:“秦風回來了!”
“什麼,他不是跟着御獸宗的遠征大軍攻打異界去了嗎?”
其餘幾人聞聽來者竟然是秦風,不由臉色大變。
而當發現秦風駕馭的怪異靈獸竟然有着妖丹境的強橫氣息後,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
既然駕馭的靈獸都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不用說,秦風自身修爲肯定也已經入了金丹境界。
果然,大宗門的真傳弟子,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弟子能夠應對的!
雙足飛龍輕輕扇動翅膀,在距離地面十幾丈高的地方盤旋了一圈,秦風和老家主一起從雙足飛龍背上跳了下來。
“堂堂築基中期的劍修,對付一個初入築基的家族修士還要讓人幫襯不說,竟然還在戰敗後施展金丹修士凝聚出來的劍符。
哼哼,太乙山的弟子果然一代不如一代,在這麼下去,可就配不上太乙山金光洞以往那赫赫威名了!”
說話間,秦風邁步上前,一身強悍的氣勢駭的黃玉郎等人紛紛往後退了幾步,這才重新站穩腳跟。
眼看秦風來到被釘在地上的江星海身旁,伸手抓住了那杆大戟,黃玉郎臉色大變,連忙喝道:“秦風,不可傷害江師兄性命!”
秦風擡頭瞥了黃玉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問道:“他姓江,跟江東流是什麼關係,總不會是江東流那老傢伙的私生子吧?”
“你胡說什麼,江師兄也是江家嫡系子弟,只是跟刑劍堂的江師伯並非同出一支罷了。”
“哦,原來不是江東流的私生子,既然這樣我就更不用給他留什麼面子了!”
說話間,秦風握着大戟的手掌微微一晃,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勁從戟身上傳遞到了江星海體內。
江星海身形一僵,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徹底癱倒在地。
“你真殺了江師兄?”
黃玉郎臉色難看。
江星海死了,他回去後可怎麼跟師父交代?
“沒死!”
秦風淡淡的說道:“他不是要廢了我堂哥的修爲,我也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他的想法在他身上實現了一下而已。
行了,別哭喪着臉,趕緊把人給我弄走,別在這裡礙眼!”
說着,他從江星海身上抽出大戟,絲毫不顧血如泉涌的江星海會不會直接被弄死,轉身朝着秦陽走了過去,問道:“陽哥,不錯啊,居然還能從太乙山弟子身上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