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祝大家元旦快樂!
——————
論鬥毆,張慕陽平時見過的都是小打小鬧,一般三兩個人打上幾拳踢上幾腳,最後弱的一方灰溜溜跑掉也就算結束,今天在監獄,那纔是真正的羣架,拳拳到肉,真的是不把對方徹底打躺下絕對不會罷休的陣勢。
所以說好歹張慕陽現在也算是從戰場上的過來人,雖然他也能分得清尋常扶不上牆的小痞子跟這羣人的區別,而且他敢肯定這批人中不少都放過血,不管是放別人的血還是被人放過,這樣的流氓都會比一般的小混混來得難纏,但是好歹背後有楚哥給他撐腰,要是被這麼個小場面給嚇了回去,這輩子怕是都擡不起頭了。
在這快黑土地上,這樣的東北漢子抱成團那就是最團結的,雖然談不上組織嚴密,但是絕對能夠一呼百應,這羣人的行事準則就是隻要自己人被打立即不分青紅皁白操傢伙轟上去,道理?打完後誰贏了道理就是誰的!
要說張慕陽在這個廠子裡面人緣還是不錯的,不少打工的人員聽到動靜紛紛趕來,兔死狐悲,張慕陽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無奈錢始終被老闆壓着,不敢直接過來跟張慕陽一起,但是至少遠遠的打個招呼還是沒問題的。
張慕陽好整以暇的站在工廠的電子門外,對裡面那些張牙舞爪的混混嗤之以鼻。
見識了監獄中的腥風血雨。這樣的情況對現在的張慕陽來說也就只能算是小場面而已。
很快。張慕陽就瞥到了遠遠偷偷趕來的工廠老闆,要怪就怪這老闆體型實在是巨大,腰圍幾乎趕的上水桶粗細,走路一步三搖,好認的很。
沒一會,老闆見場上形勢沒想象中的嚴重,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站在門口看着張慕陽,張口狂笑道:“小子!你已經被我們廠開除了,理由是吸毒。一毛錢的工資你也別想舀到手!你帶來的這麼小貓兩三隻,頂個屁用!真以爲我是被嚇大的?你說要錢我就給你?媽的,毛都還沒長全也學黑社會砍人?你知道什麼叫道上混的嗎?”
這家電焊廠的老闆姓郝,雖然叫起來一口一個郝老闆。但是爲人可絕對跟好沒有任何的關係,本來要是以這郝老闆的爲人,要是遇到牛逼的早被掃地出門了,不過神奇的是這個什麼事都幹就是不幹人事的胖子至今逍遙自在,用那幫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人的話來說,這就叫禍害遺千年。
此時他眼見着張慕陽已經有想要下臺階的意思,遠處又呼啦啦的跑過來十幾二十號人,已經認爲自己勝券在握的郝老闆哪會怕張慕陽這個毛頭小子玩什麼花樣,張狂說道:“量你們也不敢跟老子耍花樣!”不過嘴下雖然這麼說,郝老闆還是等最後那批十五六個人全部到齊。這才義氣風發的指揮門衛:“把門打開,今天這小子既然帶着朋友來了,總得給點面子。”
很快電子門嘩嘩的打開,一羣接近三四十個混混頓時呼啦啦衝了出來,給張慕陽等人團團圍在中間。郝老闆這才放下心來,站在張慕陽面前獰笑着說道:“小子,現在門可是打開了,有什麼事現在咱就來談談吧。”
郝老闆一向信奉的真理就是雙拳難敵四手,現在自己這邊人數比對方多了足足一倍,心下大定。自然是恢復了他那囂張的本色。…,
這麼橫行鄉里好幾十年,他還真就沒怕過誰。
可是任郝老闆想破天去,又怎麼能想到,張慕陽帶來的這些人,都是陳楚從監獄裡放出來的那些犯人?這麼些傢伙平時在監獄爲了一根菸都能打上半天。人喊人人叫人哪次打架不是幾十上百人的規模?可以說除了儘量不鬧出人命之外其他還怕過什麼來?
所以小蛇他們看到郝老闆的這副模樣心裡只是想笑,其中甚至還有幾個興奮的舔了舔嘴脣。小聲說道:“這一次終於能打個過癮了啊!”
他們不能不興奮,背後有無敵的那位大爺給他們撐腰,只要不鬧出人命,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得寸進尺的郝老闆以爲張慕陽真的被自己給嚇住了,上前幾步對着張慕陽張狂大笑道:“小子,今天既然來了,我也得給你點面子。只要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你的那些工資我就還你一半……”
對於郝老闆來說這只是羞辱對方的最正常不過的嘴皮功夫,比這更骯髒更下流的點子有一大籮筐,只是不等他說出最後一個詞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事實震懾,原本在廠子裡一向低調好說話的張慕陽竟然一個箭步衝上前,抓着之前在車上就弄好的裡面裝着板磚的公文包就砸在了郝老闆的嘴上,硬生生磕下好幾顆牙齒,血流了一嘴,還沒回過神就又被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年輕一記撩陰腿直接放倒在地上,之後張慕陽抓着手中裝着板磚的公文包,沒頭沒臉的便往郝老闆的身上招呼。
尤其詭異的是,別人這麼打人嘴裡肯定一大堆的什麼話都往外噴,張慕陽卻是悶不吭聲,一句話都沒有。因爲他記得威武霸氣的楚哥曾經跟他說過一句,咬人的狗從來不叫,隱匿聲息的狼才能捕捉到獵物。
整個場面只能聽到張慕陽抓着公文包砸到郝老闆身上如中敗革的“噗噗”聲,以及郝老闆的驚叫聲。
足足安靜了十多秒中,郝老闆手下的那幫混混才反應過來要上去圍毆這個敢對自己老闆動手的王八蛋,卻看到原本被圍在當中的那些個張慕陽帶來的爺們臉上露出興奮殘忍瘋狂的表情就向着他們撲了上來。那些表情中絕對沒有害怕。
這些混混瞬間就懵了。
跟着郝老闆混了這麼些年,這些混混那一次不是以多欺少,打慣了順風仗的他們何曾見過這麼兇殘的對手,幾乎只是一個照面之間就被衝出了好幾個豁口。
張慕陽對周圍的形勢完全就沒有任何的在乎。
楚哥給自己的人,如果這麼點小場面都抗不下來,那這些人也就乾脆自殺算了。
騎在郝老闆身上的張慕陽足足打了一分來鍾,郝老闆滿嘴牙幾乎就沒剩下幾枚,張慕陽這才滿意的停下手,壓根就沒說要工資的事。
這麼打了郝老闆一頓,之後站起身來又腳踹中想要掙扎着起身的可憐郝老闆的臉部,本就觸目驚心的血液更是濺射開來,讓人駭然,這一系列閃電動作中一直臉色陰狠的張慕陽竟然浮現一抹笑意,格外詭異,最後打完了之後張慕陽才獰笑這說了一句話:“今天我來壓根就不是爲了那點工資,我就是想揍你一頓出氣!”
直到這時候郝老闆才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碰上硬茬子了,要是爲錢來的還好歹有的談,直接就說不是錢的事那就完全沒有了談判的籌碼。此時的郝老闆欲哭無淚,尤其是最讓他駭然的就是他的那幫接近四十人的手下居然被對方二十來個人打的潰不成軍。…,
雙方的力量從一開始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出來混,在己方人多勢衆的情況下被對方一句話唬住,說出去在道上是擡不起頭做人的,可是那幫已經處於下風的小混混還是着實被張慕陽的那股狠勁震了一下,他們雖然沒見識過一個人挑翻幾號人的猛人,但是這麼興師動衆只是爲了想要揍人一頓的狠人還真是頭一次見。
此時場面已經漸漸的失控起來,有不少被揍成豬頭的混混跑出去就開始打電話叫人,畢竟都是道上混的,一個叫一個一個喊一個,這架一打起來人就是越打越多,當混混們的不少外援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張慕陽帶着二十來人,人人滿身是血,不停的在毆打着對方。
這些東北爺們雖然看起來悽慘,但是絕對讓人感覺他們就算是再幹上十來分鐘絕對不成問題,雖然立場不同,但是新來的這些混混還是想說,這些人真他媽的是一幫純爺們。
這時場上估計也就只有張慕陽他們自己才知道,那些血,絕大多數都是對方的!
沒過一會,場面上便又有變化。
畢竟那幫混混成不成器都是道上混的,或多或少的都能叫來幾個人,本來沒理的他們叫來的一大羣朋友碰到這種情形也只能擼胳膊就準備上,可是視乎這中間被圍的這二十幾個人來頭也相當的不簡單,被數倍於他們的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非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而且這些人也不是隻乾等捱打的傻犢子,手機人人有,當即就有人也開始打電話,沒一會外面就齊刷刷又過來兩輛麪包車,二十多號人手裡舀着傢伙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當即兩幫人對峙起來,一觸即發。
對方叫人,囚犯自然也是呼朋喚友,手機打的更加勤快了。
然後雙方的幫手就開始越來越多,先是整個工廠的大門被徹底堵住,然後是整條大街擁堵,小混混們的幫手固然衆多,但是一干囚犯平時就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呼朋喚友自然不在話下,雙方人數雖然依然不成比例,但是在氣勢上卻也是勢均力敵,雙方或多或少都有點顧忌,沒敢直接大打出手,否則一旦動起手來,只是這人數就絕對是捅破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