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隨心緣 再生變故 昕欣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我只想知道,馬車上其他隨行的人可還安好?”
“王妃儘管放心,他們並無性命之虞。”
“是嗎……”我稍稍鬆了口氣,至少小桃他們性命無礙總算是個難得的好消息了。畢竟這些人連劫持王妃的事都做得出來,也不在乎多殺幾個隨行的侍衛了。也許,還要多當慶幸那些黑衣人的頭目是眼前的這個人吧?
我擡手揉了揉仍有些脹痛的額頭,微眯了雙眼看向對面的人——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更不清楚此刻究竟是在何地。腦中最後的印象只停留在了那把架在自己脖頸上的三尺寒刃了。而在那下一瞬,也沒容自己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便已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待再睜開眼時……卻已是身在這輛疾行的馬車上。而唯一同坐在對面的人,竟也是自己識得的……
“不論怎樣,可以放過她們性命,我當謝過任總侍衛手下留情了。”該說是意外嗎?對面這個一臉肅容直背端坐的人,竟是自己在崔家見過的那位府中的總侍衛——任楓。
聞得我的話,任楓微皺了下眉頭,也沒有接言,並轉目稍稍錯開了我直直望去的目光。
“我想,不論我問些什麼,任總侍衛也都不會回答的了?”我淡淡挑着話,腦中卻是不斷轉着任楓會下此舉的原由。對於任楓此人,自己接觸的算不得多。可是了了幾次,也足以看得出其人是個稍顯冷漠木訥而又不失了幾分剛直的人。他對崔家一直來感恩銘腑、忠心以侍,又有什麼道理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是,王妃想知道什麼,其後自有人會與王妃答個清楚。”任楓平淡應了一聲,隨即索性轉過頭面向了車壁,再不答言。
果然,在他身後還有着什麼人嗎?我輕挑了挑眉。不過看任楓的樣子也是不會在套出些什麼線索了,索性也不再多問,只闔了雙眼靠坐着車壁養神。想來,待見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怕是也不會再有此時的好過了。
自己身上並沒有被束縛住也沒有被制了穴道什麼的,只是有對面那兩道如影隨形的目光盯着,不要說做什麼小動作了,便是想掀開那厚厚的車簾向外看上一眼也都是無法了。直到現在,自己也未弄清此刻距遇襲時已是過去了多久,而身下的馬車又究竟是行到了哪裡?不過,記得遇襲那時天色已是入幕,而此刻……隨着馬車的晃動隱約地可察覺到透窗而入的一絲明晃晃的日頭,再加上這四下裡悄靜一片不聞一絲的車馬人聲,沒有料錯的話,馬車定然已是出了都城的城門了。
唉……想到此,我不由心中暗歎一聲。先不論這些人究竟是怎麼避過城中的守衛,又是如何一路出得城門的。既是已出了城,再想要脫身怕就更是難上不止一籌了。
小桃那一頭,既是未傷得性命,那麼想必定是被困在了什麼地方動彈不得了。待到他們被發現,又或是璃王府那邊有所察覺卻也不知會何時了。而這個時候,璟瑄還有二哥應是都身於皇宮中吧……
“暫用些東西吧。”平板沒有半分起伏的聲音響於死沉一片的車廂內。睜開眼,就看到兩個白饃並着一個水囊遞到了自己身前。我有些詫異地看向對面的人,卻見那人又已是神色冷漠地偏過了頭去。
稍斂了心神,我直坐起身伸手攬過了那些吃食,不管怎樣,有東西吃自己當然是不會拒絕。不管下面等着些什麼,總要有足夠的精神還有體力纔好應對。只是這任楓……我一面連着嚥下兩個饃饃,一面不落痕跡地掃過對面的人。仔細看卻見那任楓雖是神色不顯,可眉頭卻是微不可察地輕皺着,以他的性子,這副樣子倒似比自己這個被綁的人還要憂心了幾分。看起來……此番之事,也並不是他所願見的了?
‘咚……咚……’兀地,遠處隱隱有幾下模糊的聲響自天邊遙遙傳來,只是那個聲音,悠長而沉穆,依稀辨得出好似……鐘聲。
“這是……”舉着水囊的手禁不住一顫,我下意識地便竄到了窗邊擡手就欲掀了車簾看出去。只是指尖方觸到了那方簾布,便被一隻大手穩穩擋了下來。
“……你們倒真是選的好時機。”我微沉了目光冷冷看了過去。任楓依是不語,甚至不曾轉過頭來。我咬了咬牙,傾身靠回車壁也再不開口,可是心中卻是再難平靜了下來。
此地應是離都城並不很遠,是以隱隱約約還能地聽得到城中的鐘聲。雖然聲音傳到這裡已是很輕很模糊,可是,那種雍長而沉鈍的響聲,一聲聲便若敲在了心上。
那聲響……若自己沒有聽錯,分明便是喪鐘的聲音。皇后已然薨逝了嗎?任楓他們選在這個時候,是料定皇后新喪,城中不會調動大隊衛軍大肆搜捕了?而這個時候,璃王也斷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皇宮的。還有璟瑄,他此刻又是如何了……混蛋!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不但不能伴在他的身側,而且看上去,反還添惹上了個憑大的麻煩。
璟瑄……
馬車行馳的速度極快,一路也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直是行了大約又有兩三個時辰,終於是緩緩停了下來。在下得馬車的那一刻,我才發覺到天色已然沉沉黑了下來,而四下寂靜無聲,更是陌生的一片叢山野景,站在那裡,我根本已是完全辨不得什麼方向了。
下了馬車後,任楓也不發一語,只是當先大步走在了前面。我老實地緊隨在了他身後,雙眼卻是不住地在身側及身後的七八個黑衣覆面的大漢身上掃過。不需多想也明白,單靠着自己是絕不可能有着半點逃脫的機會的。如果……那些一直被自己隨身藏在了袖中的藥粉還在,或許還有着一絲機會……
只是可惜,在醒來那一刻我便已是察覺,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已是被搜了去。以任楓這種性子的人會做這般搜女子之身的事,也只會是有人一早便嚴令叮囑過了。呵,該說他身後的那個人還真的是蠻瞭解自己的嗎?
輕嘆了口氣,我暗搖了搖頭也不再去多想些不切實際的逃脫之計。再凝眸仔細環看過四周,但見山巒重重環繞,不過卻顯然不是自己曾數次去過的西郊那片小山包。這四下裡盡皆是些高巖峻嶺,也就是說……此地正是於城南的山道上了。
跟着前面的任楓轉過了一道山彎,擡眼便見一輛黑轅青幔的單駕馬車正停在山腳間。那素簡的馬車便那麼靜靜地停在那裡,仿若已融入了周遭無盡的暗色之中。
任楓上前在車窗邊傾身說了幾句什麼,似頓了下好像帶了些猶豫,只是最後終是點頭恭應了一聲。他稍側身讓開了一步,隨即向着我這裡望了過來。
我會意地走了過去,至近處也不待任楓再催促,徑自擡腳跨上了馬車。
“……果然是你。”
掀簾進了車內,不意外地看到車廂內獨自靠窗而坐的人。
“相信以王妃的聰慧,早便已猜到了不是嗎?”淡淡沒有起伏的聲音,卻也夾着一絲不掩的輕屑嘲諷。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爲何要這麼做?”在自己入了車廂後,馬車當即再次駛了起來,我扶着車壁在車廂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爲何?”對面之人聞言輕佻了下眉稍,旋即也不答話,卻是微微俯□徑自低聲笑了起來。
我不由輕皺了皺眉,只覺得那笑聲讓人極不舒服,似含着濃濃的怨恨與蔑諷,而且那止不住的笑聲更是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尖銳了起來,到最後聲音裡已是夾帶上了幾分的陰戾,聽上去尤爲的刺耳。
“……怎麼,難道瑄王爺什麼都沒有對你說過嗎?”
是……因爲璟瑄?怔了怔,我疑惑地向對坐之人詢問看去。
狗血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