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爲了讓王奇三人徹底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之中,不得已讓刑烈炸掉了長海醫院整整一層樓,據說當天晚上整層全是火光,濃煙滾滾,由於引爆的東西是醫用純氧使得整個火勢異常兇猛,消防隊員撲救了一夜才撲滅大火。事後醫院以及消防對馬上統計傷亡人數,結果發現整層樓裡死亡了不到十個人,其中三個重症監護的人當場被燒死,另外還有數人醫院估計是陪護人員,至於醫生護士竟然出奇的一個都沒有死。
消防隊初步的調查結果是由於器具室的氧氣管泄露,加上房間內電線短路引起的爆炸,由於器具室裡存放了數罐的氧氣瓶和醫用酒精,使得大火燃燒十分猛烈,以致被燒死的數人幾乎已經成了黑碳一樣,樣子慘不忍睹。
由於是單方面的院方責任,醫院立刻成立了緊急處事故小組,以應對死者家屬。果然在第二天就有一個人自稱是其中死者的弟弟的來到醫院向醫院提出了高達五百萬的鉅額索賠請求,否則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把長海醫院告上法庭讓其身敗名裂。
醫院的處小組立刻進行協調,但是具體的協調細節還在商量之中。
這個冒充死者弟弟的人正是劉子龍,在蕭天授意下劉子龍裝成王奇的弟弟來帶着幾個‘親戚朋友’來到長海醫院興師問罪。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爲了不讓院方和警察起疑蕭天只能在放火之後再裝成苦主來向醫院索賠。
怪不得當刑烈知道蕭天的這一後續計劃的事後,又被刑烈一番嘲弄,稱蕭天就是個徹底的現代無賴,燒了人家的醫院,事後還要訛詐人家的錢。
但是蕭天的那一把大火不僅把長海醫院推到了懸崖邊上,更讓上海的黑白兩道陣腳大亂。
以上海市公安局行警大隊的白道在得知長海醫院發生大爆炸把唯一可以解開505血案的線索也給斷送了,行警大隊長陳楓立刻當場楞住了,不過陳楓的第一反映就是這太過巧合了。自己託線人剛放出消息沒幾天,長海醫院就一場大火燒掉了所有人證,更讓陳楓爲之氣惱得那三個在家戶室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揭開505血案的關鍵。
陳楓把前後發生的事情仔細的了一遍,突然間一道身影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陳楓隱約覺得整件事情似乎跟他有關。而且陳楓也是近乎直覺的相信長海醫院爆炸案並不是巧合那麼簡單,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次殺人滅口。也許那三個人真的知道些什麼內幕消息,而被人滅了口。
“走!去長海!”陳楓大喝一聲帶上幾個人開車直奔長海醫院而去。
長海醫院停屍房。和大部分人一樣如果沒有極爲特殊的情況,是很少人主動要求到醫院的停屍房裡來的,更何況看的並不是正常人的屍體,而是一具具燒焦了的屍體。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陳楓首先要確定被燒死的人中間是否確實有那三具監護室裡的重傷者,儘管醫生一口肯定就是那三個人的屍體沒錯,但是陳楓總感覺事情不會是那樣的簡單,所以他提出了要驗屍。
陳楓帶着兩名手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跟隨着一名大夫來到停屍房,整個停屍房建在長海醫院的地下一層,數百平方米的巨大房間裡擺放兩百個存儲屍體的金屬冷櫃,儘管外面天氣十分炎熱,但是進入到這停屍房的人總感覺身邊上涼嗖嗖的,似乎身後總有人在看着自己在跟着自己一樣。
陳楓旁邊的兩名行警不時緊張的向後面張望着,兩隻眼睛時不時的掃過那一個個存放屍體的冷櫃,彷彿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裡面跑出來一樣。
“我說你們倆總往後看什麼?”陳楓不耐煩的說道。
“隊長,我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似的。”其中一名行警煞有其事的說道。
陳楓聽到之後若無其事的往後面望了望,除了一個個冰涼的冷櫃再無其他,然後有些氣惱的說道“瞎說什麼呢?少自己嚇唬自己,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那兩名行警互相伸了伸舌頭,低下頭專心跟在醫生的後面。
最前面的醫生戴着白色手套來到一組冷櫃面前,一個個拉出冷櫃裝屍體的巨大抽屜,總共拉靠了酒個抽屜。隨着冷櫃一個又一個的拉開,從冷櫃裡釋放出冰冷的涼氣,讓整個房間裡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
陳楓注意到每具屍體都用白色的袋子包裹着,上面用拉鍊封閉着,似乎是爲了防止屍體**。
“這三具是監護室裡的,另外六具是器具室裡的。”醫院給陳楓三人介紹道“你們先在這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
“好的,大夫,您先忙您的吧。”陳楓答道。
“看完之後把門關上就可以了。”醫生囑咐道。
目送醫生離開陳楓首先打開了器具室裡六具屍體的其中一具,冷氣不斷從白色屍袋周圍冒上來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如果不是地方不對,這裡到是個避暑的好地方,陳楓在心裡唸叨着。心裡面着手緩緩的拉開屍袋上面的拉鎖,隨着屍袋上面拉鎖緩緩拉開一具焦黑的屍體慢慢呈現出來。
就在陳楓剛要進一步檢查屍體的時候,突然屍體彷彿詐屍一樣的手臂猛的擡了起來。猝然而起的變化嚇的陳楓倒退了好幾步,他身後的那兩名年輕行警更是嚇的大叫一聲坐在地上。
“詐屍?”坐在地上的一名警察臉色蒼白的叫喊道。
這種場面陳楓也是第一次見到,驚的他一身冷汗,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一股寒意涌了上來。好半天三人各自保持剛纔的姿勢一動不動,而屍袋裡孤然矗立的半截燒焦的上面還露有些許白骨的手臂依然挺着,讓人看着毛骨悚然。
好半天都再沒有其他狀況發生,陳楓挺了挺腰板又再度來到屍體面前,用戴着手套的右手碰了碰手臂,發現手臂有些僵直顫動着。這次陳楓纔到根本就不是什麼詐屍,驟然放到屍袋這個陰冷的地方發生了收縮,使得手臂在屍袋打開之後突然立了起來。
陳楓用手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中安罵這他A的刑偵時的基本知識都忘了,不過剛纔那一幕真的要比抓捕罪犯讓陳楓害怕多了,他都感到後怕。雖然現在面對的都是毫無生機的死人,但是象這樣的突發狀況相信誰都會嚇的半死的。
“詐個屁屍,都都快烤熟了!”陳楓叫罵道“快起來,看你們那個熊樣!”
“你剛不也嚇得差點尿褲子麼?”其中一名警察嘟嘟囔囔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陳楓兩眼一橫冷哼道。
“呵呵,隊長!沒,沒什麼!”那名行警連忙賠笑道。
“你們出去到車上等我吧,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陳楓現在真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是,隊長!”兩名年輕行警如大赦一般一溜煙跑了出去,彷彿這裡是什麼閻羅殿一般。
陳楓望着二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隨着二人的離開整個停屍房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成風自己獨自一人開始仔細觀察起這九具屍體,尤其是監護室的那三具。
對於一名優秀的行經來說就要有敢懷疑一切的精神,敢否定一切的精神。陳楓以前只是個普通的辦事民警後來申請進入刑警隊,這幾年憑藉着優秀的工作表現和忘我的敬業精神當上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在上海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當一名刑警尤其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是真正的站在風口浪尖之上,上海的政治關係十分的複雜,誰都不知道哪個人的背後在中央就有把巨傘罩着,至於黑道紛爭的處則更需要圓滑和技巧。應該說陳楓從本質上說應該是個剛正不阿的好警察,曾經多次獲得國家級的獎章以表揚他在警界做出的成績,陳楓辦案膽大心細,傷害地區歷年發生的大案告破幾乎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勞。
但是五號晚上發生的血案讓陳楓陷入了少有的困境之中,有目擊證人卻無法指正,有現場足跡卻被雨水沖刷一空,任何有利於破案的線索似乎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思量了幾天陳楓做了一個假,推測如果是黑幫火拼因何大下殺手而且被殺之人幾乎都死無全屍,這得是多麼大的仇恨啊。相信如果不是有人親眼目睹整個事件,相信任何人接到這個案子都會以爲這是一起變態的殺人碎屍案,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如果不是簡單的黑幫火拼那就是一起蓄意的仇殺,既然定性爲仇殺這個起因究竟在哪裡呢?是在斧頭幫麼?還是其他的什麼社團?排查長海醫院之後王奇三人落入了陳楓視線之中,一是因爲505血案就是發生在三人重傷之後的二個多小時後,二是因爲三人受傷的程度很明顯並非搶劫導致,搶劫多是一刀極少的時候搶劫的人會致人死命而下重手,畢竟目標是錢物並非人命,如非不得已輕易是不會鬧出人命的。那麼是否真的發生搶劫了呢?沒有人看到,所有人都是憑着主觀的推斷,所以陳楓便把實現落在王奇三人身上並作爲了案件的重要線索。
至於放出三人在長海的消息陳楓則是爲了驗證自己的推斷進而看看是否能引出那背後的神秘勢力,但卻讓陳楓史料未及的是在放出消息不久以後長海醫院就發生了爆炸案子,而巧的是爆炸案死的恰恰就是那對於505案件破案有重大線索的三個人。似乎殺人者也挺會挑時候,會挑選被殺對象一樣。
這難道僅僅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的話,那麼這也太過於離奇了。
事情如果發生的太過巧合甚至巧合到另人難以置信的地步,那麼就以爲着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巧合。
這是陳楓多年辦案積累的經驗,所以陳楓認爲自己一定要查清三人死亡的真正原因,還有就是查清楚另外六人的真正身份,所以陳楓查的很仔細。
九人的面目和軀體表面都被大火燒焦,肌肉急劇的萎縮,現在隱約還能聞到肉焦味。陳楓強自忍住乾嘔的**認真的查驗着試題。九人之中按道來說應該是器具室裡的六人燒傷最爲嚴重,但是事實上是監護室裡的那三個人更爲嚴重一些,還有就是陳楓發現監護室裡的那三人臉部隱約有被道劃過的痕跡。由於大火兇猛幾乎把整個頭上的皮膚和肌肉都燒沒了,露出了陰森的白骨,就在白骨之上隱約有幾道劃痕。
如果不是陳楓細心根本就發現不了白骨上面的痕跡,難道是有人故意用倒劃壞了他們的臉不讓人認出他們三人來?陳楓心中暗道。緊皺的眉頭就彷彿陳楓心頭的疑慮一樣剪不斷還亂。看似案件有了重大進展,但是似乎又什麼都沒有。
陳楓把九個人的屍袋全部敞開一一查驗,相信就憑這份敬業精神就知道他這個刑警隊長不是浪得虛名的。陳楓把自己查驗到的一個個疑點都記在了心裡,爲以後破案之用,相信這些都會成爲長海醫院爆炸案破案的關鍵。
整個停屍房都瀰漫着另人做嘔的肉焦味,即使陳楓戴着口罩似乎也能嗅到這難聞氣味。然而就在陳楓全神貫注的查驗屍體的時候,突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在他後面響起。
“你在查什麼?”
毫無徵兆的一聲立刻讓陳楓頭皮發麻,陳楓感覺自己的汗毛似乎都立了起來了,在這停屍房醫院的太平間裡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毫無感情的聲音立刻讓陳楓渾身充滿寒意然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回頭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