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街頭一輛孤獨的卡車在飛奔着,雖然午夜的冷風有些涼意,但是卡車上的所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原本以爲今晚的任務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但自從和巴頌一戰之後所有人都認爲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擁有這樣實力的人,現在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又有了一個奮鬥的目標。
那就是不斷超越自我,超越極限。
這也許就是挫折帶給所有南天十八鐵衛的最大收穫,即使在日本面對上百上千的山口組打手,十八鐵衛也沒有輸得這樣慘過。但是今天晚上面對的只是一個泰國人,竟然沒有一人可以在他手下走過超過一個回合的,巴頌的實力讓十八鐵衛心裡受到重創。
從此以後的南天十八鐵衛彷彿又再度重生一般,每個人都收拾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開始進入另一個全新的開始。
“森哥。龍哥在哪裡接應?”黑雨望着前面漆黑的街頭問道。
“就在前面了。”王森答道。
果然卡車轉過一個彎,就見蕭天的座架黑色林肯和一輛奔馳麪包車停靠在街邊。
卡車穩穩停下後,蕭天帶着劉子龍來到近前。黑雨和飄雪從駕駛室裡跳下來。蕭天擡眼一看黑雨嘴角掛着血,連忙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情況?”蕭天問這話是有根據的,依據黑雨和飄雪以及十八鐵衛的實力除非遇到十倍於己的人否則憑着他們的身手受傷都很困難。但是今天不僅黑雨嘴角掛血,甚至連飄雪都一臉的蒼白,所以蕭天判定一定中途發生狀況了。
黑雨慘淡一笑,答道“豈止是意外啊,差點我們就回不來了。”
“什麼?!”蕭天色變道。
接着黑雨把整晚發生的事情向蕭天講了一遍,就連蕭天心中都暗叫僥倖,相信如果不是當初飄雪的堅持,蕭天是絕對不會到讓飄雪跟去的,而今晚如果飄雪沒去的話,可能真正可以回來的就沒幾個人了,結局就又會是另一種了。
“這個泰國人真這麼厲害?”蕭天喃喃道。
黑雨搖頭苦笑道“老大,你要是不相信就看看他們吧!”
蕭天往後一看,就見黑龍黑豹幾人在其餘鐵衛的攙扶下來到蕭天跟前,蕭天一看竟然有六個人受了傷,而且都是重傷。蕭天心中凜然看來海託這個大毒梟手下能人不少,以後一定要小心應付。
“貨到手了麼?”蕭天問道。
黑雨自信的一笑,答道“幸不辱命!”
“那些人怎麼處了?”劉子龍問道。
“全部裝進一個集裝箱了。”黑雨答道。
“明天讓張剛去處。”蕭天說道。
“老大,我們從自己的貨場把人家託運的東西拿走,不會給林夕帶來麻煩吧?”黑雨不無擔心的問道。
蕭天呵呵一笑,面色有些陰沉的答道“這正是整個計劃中最有意思的地方,我要讓青幫吃個啞巴虧。這批集裝箱報關的時候不是說是水果麼?那就讓他把水果接走,誰能到我們監守自盜呢?更沒有人會知道我們是怎麼知道毒品在集裝箱裡的。當青幫打開集裝箱後發現並沒有毒品,難道他們會拿着提貨單到南天物流去要毒品麼?”
“你放心,老大都把事情前後謀劃好了,現在你們最重要的是養傷,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趕緊去武哥那療傷吧。”劉子龍說道。
“知道了,龍哥!”黑雨答道。接着黑雨讓所有受傷的跟着自己上了奔馳麪包,沒有受傷繼續護送毒品。
望着奔馳麪包載着黑雨幾個人緩緩朝長海醫院駛去,蕭天望了望卡車裡的兩百公斤毒品沉思不語。
“天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把這些毒品運到哪裡去?”飄雪問道。
“這個啊,我已經好了。”蕭天接道“不過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發現路上有夜查的,我在考慮該怎麼通過這些檢查的。”
“老大,看來我們要用第二號方案了。”劉子龍說道。
蕭天拍着劉子龍的肩膀笑着說道“還是你小子考慮周全啊,如果不是兩套方案的話,我們今天把這毒品運回去可就困難了。”
“我來辦吧!”劉子龍說道。接着劉子龍讓剩下的鐵衛到林肯的後備箱裡取出軍隊的迷彩服讓鐵衛換上,接着又從車廂裡拿出十多把軍用微衝。
衆鐵衛火速換上衣服快速整着,蕭天遠遠望着跟旁邊的飄雪說道“他們換上這身會有人相信他們軍人麼?”
飄雪微微一笑,答道“沒有比他們更象軍人的了。”
蕭天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淡淡說道“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蕭天注意道劉子龍竟然也換上迷彩服,蕭天奇道“你怎麼也換上了?”
劉子龍邊整衣服邊答道“我怕他們不知道怎麼應付檢查,所以只能我上了。”
自從把劉忠言留在臺灣後,自己身邊已經再沒有象忠言那樣思慮周全處事穩重的人了。但是劉子龍從離開臺灣的時候就自然的承擔起這個責任,無論做什麼事情把所有細節都考慮周全,這讓蕭天很是放心把事情交給他去辦。
“老大,我把車派換一下,這樣更容易應付檢查。”劉子龍說道。
“沒問題。”蕭天痛快答道。
等一切都弄利索之後,林肯轎車和卡車一前一後朝南天別墅開去。按照蕭天和劉子龍的約定林肯轎車並沒有一直一起走,過了幾個街口之後蕭天的林肯轎車和劉子龍的卡車就分開了先回別墅了,劉子龍跟隨開車隨後就到。
這麼做的目的完全是爲了不讓夜檢的警察懷疑,這使得劉子龍這一輛看似乎軍車的卡車更容易通行。
此時王森在劉子龍的安排下也換上了一身迷彩服,戴着鴨舌帽坐在駕駛室裡。不久就在卡車前方一公里的地方看到有幾輛警車停靠在路邊,數名警察對過往的可以車輛進行例行的檢查。
坐在駕駛室裡的王森回手拍了拍後面的靠背,提醒道“小龍,前面有警察。”
劉子龍小心撥開駕駛室後面的簾子向前面望去,果然見幾名警察穿着警服站在路邊,劉子龍道“不用管他們,不攔住的話直接過去。”
“知道了。”王森答道。
每天深夜上海的巡警都會在市區的主要街道安排警力進行巡檢,對經過的可疑車輛進行檢查。這個時候街邊的一名警察望見不遠處過來一個卡車,上面竟然還貼着軍隊的牌照,已經午夜兩點多了怎麼還有軍車通過呢,運送什麼東西呢。
這個警察心生懷疑,打算把車攔下來。旁邊的另一名警察則連忙提醒道“王哥。你瘋了,那是軍車。”
“軍車?!哪有那麼多軍車?萬一是哪個犯罪分子做得假牌照呢?再說什麼也沒有接到上面說今晚有軍車經過這裡?不用說,查它。”王姓警察武斷道。
旁邊那名小警察姓李剛來警隊不長時間,上面讓他跟着眼前這個王姓警察執行夜巡任務。這個時候王姓警察帶着兩個警察來路中間伸手就把王森小龍等人所在的卡車給攔了下來,王森把車停靠在路邊。
王姓警察搖晃着手電筒來到卡車跟前,先是衝駕駛室裡的王森禮貌問道“您好!請出示您的駕照同時希望您配合我們的檢查。”
坐在駕駛室裡的王森緩緩的把頭轉過來冷眼望了下面的王姓警察一眼,搖了車窗,伸出手傲慢的拍打着車門,喝道“你瞎眼了,沒看見這是軍用車輛麼?”
“軍用車輛?!”王姓警察望着車牌照一眼,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個車的牌照應該南京軍區司令的,怎麼會掛在一個卡車上面?”
聽到王姓警察這麼一說,坐在卡車上面的劉子龍心中暗道一聲“壞了!怎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換車牌的時候劉子龍只是給卡車換一種身份,但他忘記了蕭天的車牌號是軍區司令的,對於這些夜巡的警察來說自然認識。早知道不如從上海警備司令部借出一輛軍車了,現在只能看王森怎麼答覆了,這個時候劉子龍從卡車上跳了下來,同時祝福其它鐵衛不用妄動。
王森的腦子轉得也很快,隨口道“你也知道這是軍區司令的牌照啊!那你就應該知道爲什麼這輛車要掛這個牌照,因爲我們運送的是軍區最高級別的戰備物資。國家軍委的規定你難道不知道麼?國家頂級的戰鬥裝備物資必須掛這個牌照,可以通行中國範圍內的一切軍檢,更何況你這個了。”
最高級別戰鬥物資?國家軍委規定?這都哪跟哪啊?劉子龍在心中暗道,同時心中也暗自佩服王森真能信口胡說,而且還有鼻子有眼的,不過現在也只能用這個來嚇唬這些警察了。
旁邊新來的李姓警察聽到王森的話立刻心裡沒底了,連忙問着旁邊的王鋅警察“王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王姓警察此時也被王森的話搞糊塗了,心中也開始心虛了。本來警察檢查軍車就是不合乎法規的,今天突然被王森這麼一說心裡也突然沒底氣了。不過當着旁邊新警察的面也只能死撐了,王姓警察繼續問道“有沒有通行證?”王姓警察也開始瞎編。
王森和這個王姓警察就開始一上一下開始對着蒙起來,看誰能把誰哄騙過去。
王森啪的一拍車門,嚇得下面警察一楞,就聽王森大喝道“什麼通行證?這輛車就是通行證!”
王姓警察還上前說話,這個時候劉子龍從車後面走了出來,衝王姓警察幾個人說道“你們是要檢查麼?沒問題過來吧。”
如果說王森的話最多隻是讓幾名警察覺得自己外強中乾罷了,現在劉子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心中膽怯,如果真是軍用物資的話,他們的這個樑子就和軍隊結下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王姓警察只得硬着頭皮帶着兩名警察來到車尾部。
劉子龍安靜得點燃一跟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磚頭衝王姓警察說道“上去檢查吧。”
王姓警察和旁邊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心一橫剛上卡車,剛上了一半王姓警察猛一擡頭就見十數把微衝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嚇得他一下子工車尾部掉了下來,另外兩名警察見了卡車上突然出現了十多名軍人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微衝嚇得一動不敢動。
這個時候就聽劉子龍淡淡說道“忘了告訴你們了。未經國家軍委允許妄查國家頂級軍備物資視同叛國罪,押送人員可以直接射殺!”
直接射殺?坐在地上的王姓警察立時感覺到手腳一陣冰冷,尤其當他看到卡車上面的軍人和十幾把微衝的時候立刻對王森和劉子龍的話深信不疑了。
劉子龍把手中的菸頭扔到了地上用腳碾滅了,望着王姓警察問道“還檢查麼?”
王姓警察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使勁的搖晃着腦袋。
劉子龍嘴角一笑,一個箭步跳上卡車,大聲道“開車!”
王森一踩油門卡車立刻飛馳而出。
卡車剛離開,一輛警察的巡邏車就跟了過來停在了王姓警察跟前,從車上跳下來一個身材中等身材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穿着一身便衣,神態很是高傲。望了望離去的卡車,又望了望着地上坐着的王姓警察,毫不客氣的喝道“看你什麼樣子,還不快站起來!”
王姓警察一看,連忙站了起來,道“朱隊!”
這個從車上下來的男子就是剛剛接替陳楓不久的刑警大隊新任大隊長,朱國棟。朱國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物,警隊的人都叫他“九頭鳥”,意思這個人趨勢逢迎已經做到頂點了。朱國棟不僅和公安局上下關係處得很好,即使是和上海各個階層的黑勢力關係也很好,這次陳楓離職之後他就是刑警隊的不二人選。
這一陣子朱國棟根本無心查案,一聽到他當上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上海各個和他有交情的黑幫都象過年一樣,各個堂口的大哥紛紛請他喝酒吃飯。今晚晚上朱國棟剛剛應酬完,帶着一身的酒氣坐在車裡就看見了剛纔卡車離去的那一幕,當然也看見王姓警察的頹廢表情。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朱國棟連忙問道。
王姓警察就把剛纔的事情向朱國棟描述了一遍。
朱國棟努力在腦海思索着記憶,針對王森劉子龍編撰出來的胡話努力的進行着分辨,但是也毫無頭緒,自己喃喃道“國家軍委有這個規定麼?”
這個時候朱國棟一轉頭見王姓警察幾人都是一臉期盼之色望着自己,朱國棟突然大喝道“這是給你們的一次教訓,什麼人的車都敢攔。軍隊的車那麼也敢攔,真出了事情誰也保不住你們!”
“是,朱隊!”王姓警察連忙應諾着。
說完朱國棟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只剩下一臉冷汗的王姓警察幾人站在街頭,不一會大雨瓢潑而下,幾人連忙回到自己的車裡結束了今晚的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