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這一刻，大道都劇烈的搖晃下。
哪怕是天哭看見這一幕都爲之色變。
“怎麼可能？”
說實話，天哭是有一些震驚的，他身爲古人，很明白神途對一個修行者來講意味着什麼。
對於一個凡人來講，心臟可能就是這個人最脆弱的地方，但對修行者而言不是，真正的修行大能哪怕心臟被刺穿依然可以活着，可神途不行。
對修行者而言，神途就是命的全部，一旦神途破碎，那是真會死的。
所以對修行者來說，神途都會保護的非常隱秘。
可現在，步流行竟將他的神途釋放出來，讓莫問踏在上面。
這意味着什麼？
這都有一點楚巖借道的意思了。
但楚巖不一樣，首先楚巖借道，是借自己法身的道，那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
二來，楚巖借劍神的道，那也是因爲他世界之道的特殊性，可以融合萬道。
莫問與步流行這算什麼？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能同時走一條神途？
但很快，天哭便冷靜下來，不屑道：“強行融合本源嗎？這樣做，你們又能夠駕馭多少？況且，兩條神途路，本身便會衝突，你們太天真了。”
“是嗎？”莫問眼神冷蔑，隨即他看向天哭身後的世界一眼，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神劍來。
“斬！”
“轟隆隆！”
神之劍芒從千萬裡降臨，天哭擡手去擋，可隨即他眉頭一皺，那劍芒彷彿無堅不摧，竟是生生將他的掌印給撕碎了掉。
“這是什麼劍法？”天哭退後一步，眼神凝重道。
“你無需知道。”莫問淡漠道，在仙域許多人都知道楚巖擅長劍，知道李逍遙有一套風流劍法，但其實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
楚巖擅劍，李逍遙有風流劍，但當年覆滅劍神山七大劍山的人，是莫問。
龍盟，將劍法用到極致的人，偏偏是他莫問，只是他從來不顯而已。
“界主，看來也不過如此。”莫問站在兩條神途上，傲然道。
“狂妄！”天哭眼眸一閃冷光，隨即他伸手一招，那後方的世界竟開始與他融合。
這一刻，他彷彿自成一界，力量混元，冷冷的看向莫問道：“你們這樣融合，又能夠持續多久？況且他的力量，你又能發揮出來幾分？”
莫問冷漠的看向天哭，沒有說話，他既然選擇和步流行引走一位界主，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他選擇的人是步流行。
步流行，本身就是當初莫問引入門的，沒有人能理解他們之間那份師兄弟的情誼。
“嗡！”天哭召來世界之光，瘋狂的對莫問進行轟炸，那些神光每一道都蘊含着一絲絲神威，似是要將莫問的肉身與靈魂同時重創一樣。
站在那神光之雨下，莫問目光淡漠，他伸出手，兩條神途一同綻放出奪目的光華，從左右將他的身軀覆蓋。
莫問的神途乃是銀白色，宛若一代光明神明，而步流行的神途則恰恰相反，走的是血殺之道。
步流行很早前便是一直穿着紅衣。
紅衣長刀，一直也是步流行在仙域的象徵。
但其實沒有人知道一件事，唯獨莫問知道。
當年步流行的長衫，並非是紅色的，早年的步流行十分崇拜莫問，所以他也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衣。
至於後來白衣爲何變成了紅色長袍，只有少數人知道，那些紅色，是敵人的鮮血。
與其說是是那一件紅衣，不如說那是一件血袍，不知沾染了多少敵人鮮血的血袍。
也是這一路殺伐，鑄造出了步流行的血殺之道，當初尊上贈予他嗜血刀，便也是因爲步流行的血殺之道非常適合嗜血刀。
現在莫問腳踏兩條神途，兩種全然不同的道源神威將他包裹住，在他身軀上形成兩種不一樣質感的神甲。
那種感覺就有一點像當年楚巖的仙魔神通，一念爲仙，一念爲魔。
只是此刻莫問不一樣的是，他左側是銀裝素裹的戰神盔甲，右側則是凶神惡煞的血殺神鎧，給人一種神魔一體之感。
“故弄玄虛，兩種力量充斥，本身對你自身就是一種衝擊，你真以爲你是絕世天才，能同時動用兩種力量？”天哭冷漠道。
這種融合，在上古並非沒人嘗試過，但真正能做到的幾乎沒有。
相反，在天哭的記憶裡，一般做這種事的，最後結果都非常慘。
因爲道源有一個最基礎的本質。
就是平衡與失衡……
兩股全然不同的道源混在一起，最簡單暴露的結果就是……失衡！
爆炸。
“殺！”天哭大步朝前，莫問持劍劈出，咔嚓一聲，天河斷裂。
而就在這時，莫問收劍，右手伸出，天哭眉頭皺下，只見莫問的右手上竟有一把血刀漸漸凝成。
血刀，是步流行的血刀。
“沒有用的！神帝，不能贏過界主。”天哭冰冷道，握着天罡金槍，迅速破空，朝着莫問與步流行斬去。
步流行刀劍歸一，此刻他站在步流行的神途上，許多刀法他甚至不需要去學習，只是跟隨力量最基礎的習慣，便能夠直接施展出來。
“噹！”
刀劍合一，大地一下鬼裂開，金槍與刀劍相撞，三大神兵合一的那個點直接形成一吞滅一切的黑暗漩渦。
“咔嚓！”
那一片空間都是瞬間失衡，形成一處久久無法平息的黑洞。
“咚！”界主的力量終究是太強了一些，擁有界力，那是多少神途都無法填補的鴻溝，莫問承受金槍的一擊，身軀如同遭到山峰撞擊一般，還是倒飛出去。
“砰！”狠狠砸翻在地。
當然，步流行並未被擊倒，他一直站在那裡。
天哭站在虛空，眼眸中帶有一抹輕蔑：“這樣的差距，你如何跨越？”
莫問從廢墟中挺起身，擡頭看向天哭一眼，隨即他握了握兩隻手笑道：“兩股力量，終究還是不那麼習慣啊。”
“你才知道？”天哭輕蔑道，這一點他早就知道，所以纔沒有忌憚。
“所以，現在融爲一股好了。”
“嗯？”天哭怔下，隨即他目光不由一凝：“怎麼可能？”
只見此刻，原本因爲兩條神途導致左右分明的莫問，兩股力量竟開始一點點融合起來。
銀色的鎧甲與血紅的殺神盔甲在互相包裹，銀色的鎧甲成爲底子，紅色的血殺則成爲一道道血印，覆蓋在了銀甲上。
這還不算，當莫問左右手合十時，刀劍都在融合，最終合併成一把天賜神兵。
“你們瘋了嗎？”天哭震驚的看向兩人：“這樣融合，你們會死的，一定會失衡而死的！”
兩條全然不同的神途融合，這無異於找死。
只要兩個人稍微出現一點不契合，都會失衡。
“殺了你，死也值了。”莫問平靜道，隨即他腳掌一踏，身形再次衝入九天。
“砰！”一劍劈出，天地間彷彿憑空出現兩把神兵，血色的刀芒，銀光的劍氣，成一個十字迅速殺向天哭。
“界主一擊？”
感受到那股力量時，天哭的臉色也終是陰翳起來，這一擊依舊不是界主攻擊，但是道源……超過四千萬了。
兩人憑藉自身的融合，強行打破了境界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