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最終還是決定試一下。
有危險。
非常危險。
這一點可以肯定。
之前融外族，融來的是道，但天王已成界，還是一個開十門的完整之界，除了沒紮根真道，天王跟神皇都無區別。
之前楚巖就知道，在神皇之前能開十門，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包括軒皇他們在沒成皇前都未必做到。
現在開十門，那也是成皇后填補的。
但天王做到了。
這樣的一界，太過完整，與楚巖自身道統世界必然會有衝突。
可看向被壓制的君王，楚巖沒辦法。
這一次壓上太多了，輸不起。
輸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君王可能都要死。
“進來！”下一刻，楚巖低喝聲，道統世界開啓一個門戶。
天王也不含糊，一步邁出，進入其中。
“轟！”
瞬間，楚巖感覺腦袋嗡一下。
整個道統世界都劇烈顫動起來，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顆彗星撞擊了一樣。
疼！
鑽心刺骨的疼。
不是肉身上的，是靈魂上的。
天王真的太強了，強大到楚巖有一種要被撐爆的感覺。
不止是楚巖，之前就融道的劍神等人皆發出一聲悶哼。
融道後，劍神等人就像是這世界的一部分，可此刻卻像是遭到了入侵者一樣，將他們的道迅速朝着兩側排擠了來。
“好強！”劍神等人都是一顫，他們都有一點懷疑，這種程度……真的還算界王嗎？
“小子，快，平衡，轉換！不要讓道失衡！”
腦海中，天王的聲音響起。
楚巖這纔回過神，一咬牙關，開始轉換大道。
融合天王，還有一個麻煩的地方。
天王是天道……
這一道，楚巖本身就有，現在融合以後，瞬間導致他自身世界的天道過剩。
咔嚓！
突然，道統世界的大地都出現一道裂痕溝壑來。
被天壓的。
“該死的，忘了這一點，老東西，你坑我。”楚巖低吼聲，隨即迅速改變他世界裡的天道儲備，朝着其餘各道轉換。
這轉換，可不是單純減少天道就行。
道法講究一個平衡……天道增加，他其餘道就都要調整。
“嗡！”
瞬間，楚巖身軀上光芒四射，一會紅一會藍，不停變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鼎爐。
遠處，袁王等人見狀都微微心驚：“真的融合了？”
“好像是……雖然還沒有轉換完成，但確實成了。”
“怎麼做到的？”袁王震驚道。
辰王一臉無奈，你問我？
但再看向楚巖，他也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
楚巖……可怕，看不透。
“天王修的確定是天道，這一點無需置疑，可爲何他的道可以融合楚巖？”袁王還是不理解，當然，能融合他並不在意，真正讓他在意的是：“他的道，爲何不受天/皇所控？”
這一點，纔是關鍵。
要知道，他們的道……並不獨立。
這些年他們拼命想着成皇，也有這個關係。
不成皇，就一直要受限於人。
“不知道。”辰王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天道明明有主，他的道卻能跳脫其外……這，是超脫啊。”
聽見辰王的話，袁王先是一怔，隨即瞳孔劇烈一縮：“辰，你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
“天王的天道，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什麼意思？”辰王怔下。
“我問你，楚巖修小世界，你是知道的，他世界裡也有天道，那他的天道屬於天/皇嗎？”
辰王先是一陣沉吟，隨即他猛的擡頭，聽懂了。
“你是說……天王，修了其餘世界的天道？”
“沒錯。”袁王點頭：“只有這一種可能。創世界、九界的天道皆有主，這一點不可能錯，只要在這一界入天道，那便要受限天/皇，哪怕天/皇不去故意控制，但也是。”
“這就像是帝國一樣，天道就是一個帝國，天道帝國。天/皇就是這個帝國的帝王，所有天道修行者都是這個國家的子民，哪怕有新生兒，只要是在這個國家誕生，即便天/皇不去刻意操控，依舊是這個國家的子民，逃脫不掉。”
“這就像是一種身份，一個烙印，一個階級。”
“但若不是在這個帝國誕生的呢？還會受限天/皇嗎？”
“不會！”袁王道。
辰王震撼，若真是如此，確實有可能。
“可還有其餘界嗎？”辰王低沉道：“你我是清楚的。月界、妖界這些，其實是沒有天道的，他們一界，皆只有一道，他們那一界的天，都是道源轉換而來，並非真正的天道，無法修人。”
“你糊塗！”袁王道：“當然不是月界妖界這些九界，就算他們那一界能修天道，可修成了，不還是要受限月神妖皇嗎？”
辰王不可置否。
“還有！”袁王這時篤定：“我們一定忽略了什麼，這天下，除了創世界、天界外，一定還有完整的界，蘊含萬道的界，能有獨立天道的界，而且那一界是沒有人約束的。”
“真的有這樣一界嗎？”
袁王眼神突然有一些火熱起來。
若真那是否證明……那一界，也可以成皇？
天王能修那一界的天道，那一界是否還有地道、人道、月道？
也可以修出地皇、人皇、月神？
“可這樣的一界會在哪裡？”
袁王沉默，突然他朝着楚巖看去一眼，囈語聲：“楚巖的那一界……或許將來也可以，但現在終究還是太弱，他自身也不夠，除了楚巖，這天地間還有人做到過這一步嗎？”
他不知道。
哪怕他活了幾十萬年。
另一邊。
楚巖融合天王，一陣齜牙咧嘴。
太強了，要炸了。
他世界都要被撐爆了。
但他還在強忍着轉換，他能感受到，力量的衝盈，整個人都在昇華，朝着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迸發。
要知道，楚巖之前達到最強的一次，就是邪窟斬蒙王的那一次，但道源也只是堪堪破億。
可現在，楚巖覺得有希望打破那個記錄。
朝着更高的程度衝刺。
但前提他能忍住。
捱過去。
“老東西，原來你這麼強？”一邊融合，楚巖一邊吐槽：“你這麼強，原來光喊話不出力？”
不融合不知道，現在一融合，楚巖才瞭解，天王原來這麼強……
這一界和神皇有區別嗎？
除了真道，沒了吧？
甚至楚巖在想一個問題，這天下有比天王更強的界王嗎？或者是說，神皇之下，有人能贏過天王嗎？
恐怕沒有。
外族那幾位被鎮壓的至強神楚巖不瞭解，但能有這麼強？
楚巖真覺得夠嗆。
那幾位是強，但畢竟沒成皇，那就還在界王範疇。
可天王呢？
天花板了。
是的，楚巖覺得，天王現在就是界王的天花板了，不能再高了，再高就是神皇。
“現在才明白？”天王驕傲道。
“明白你大爺啊！你這麼強，之前打辰王那麼費勁？”楚巖沒好氣的罵道：“你就是沒出全力！沒安好心！”
“你個懂個屁！強者都是壓軸的，那麼輕易弄死辰王，你還能引誘軒皇下界嗎？”
楚巖一聽，有點道理好像。
“不管，反正你沒出力，這一次結束，你幫天界建造十處秘境！”楚巖低沉道，之前天界修行聖地一直是他在打造，但他打造不費力？不消耗？現在逮到天王，絕對不能放過。
“反正你也不成皇，道源修了也沒用，提升不了了，多出來的都貢獻給天界。”
“放屁！你怎麼知道老夫沒用。”
“那你就是私藏了地道？”
“我……”天王氣結，發現跟楚巖爭論就沒好，乾脆不在吭聲。
這邊，楚巖迅速融合，終於道統世界的顫動開始平緩，道源一點點被平衡了下來。
天王一直關注，見狀立刻問道：“多少道源？”
平衡後，楚巖神念微動，隨即眼眸有精光閃爍：“好像……破億了！破億還多很多，不對……這後面的道源咋算啊。”
是的，楚巖有一點看不懂了……
破億之前，他都能感知到，可他發現破億以後的道源，有一點看不透了，很複雜，各種道法融合在一起，但總之很強大，比上一次破億要強，至少有一億兩千萬。
“我哪知道！老夫沒破億過。”天王無奈道，但也鬆了一口氣：“別管了，上，幹他！”
但這一次楚巖卻沒動，反而陷入沉思。
“怎麼了？”天王問道。
“你說軒皇道源有多少？”楚巖突然反問一句。
“老夫如何知道。”
“我覺得肯定有一億三千萬，不，可能還不止，反正比我現在還要強。”楚巖道：“我現在出手，一擊能必殺他嗎？做不到。剛纔融合，他看見了，他應該會有所防範。”
天王皺眉。
“想殺軒皇，哪怕重傷，必須要一次絕佳機會，最好是偷襲……可他若知道我大道一億二的道源，一定會防着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知道我成功，認爲我失敗了。”楚巖這時獨自道，天王聞言眼眸一亮：“小子，你的意思是……”
“演戲！”楚巖吐出二字：“示弱，假裝融合失敗，找機會，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