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莊弈辰忽然感覺到心中一陣驚悸,感覺到鼻尖似乎真的有血腥的味道不斷的鑽入其中。
他立刻起身,卻是見到屋內有一條人影正僵硬的走了出去。莊弈辰急忙追出去,只見月光下,那留宿他們的老農雙眼圓睜,一臉麻木的朝外頭走去。
這場景簡直比最恐怖的殭屍片都要驚人,莊弈辰凝神傾聽,在原處似乎有隱有若無的笛聲傳來。
“這是安魂曲!”蘇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莊弈辰扭頭一看,三人都一起被驚醒了。而蘇離的臉色鐵青,十分的難看。
“安魂曲?這不是人死後送往極樂的喪曲麼?”莊弈辰奇道。
“不錯,只是這安魂曲做了一些改動,可以令活人宛如死人般活動!”蘇離咬着牙說道,不論此人是誰,都是文士中的敗類。
“此人不除,難以心安!”羅吳曦也是十分慍怒。
“走吧,還等什麼!”方落更是當先行去,手中筆紙張已經就位。
“大家要當心點,不要分散!”莊弈辰這時候自然不可能反對,也就是交代了一句,免得他們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失去冷靜的判斷。
四人出了院子,看到遠處隱隱有同樣僵硬的身體在朝山上行走着,數量之多令人恐懼。
“恐怕整個村子的人都失去神智了!難怪他們早上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方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些平凡而無辜的村民就好像是被圈養的牲口,每天都有人要挨宰卻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想來真是悲哀。
“走!”蘇離飛快的書寫着疾行詩加持在四人身上,腳下如同生風,飛快的朝遠處而去。
越州貧瘠,也和山脈衆多有關!由於靠近天龍山脈,一年中有九個月都是天氣寒冷,不但農作物成活的少,而且做粗重活也極爲損傷身體。
此時子時已經過去,氣溫變得寒冷起來,那些中了安魂曲的村民們身體越發被凍得僵硬。
長此下去,就算沒有被獻祭,也是命不久矣。四人雖然心中憤怒,可是此時作惡之人還沒有找到,自然也無法可想。
“我們恐怕要掩飾一下行蹤,否則被發現的話,那惡徒可能逃走!”到了半路,莊弈辰便提醒道。
“你說的不錯!”蘇離被提醒,立刻從官印中取出一張二品玉頁,口中默唸之後那玉頁便化作龐大的才氣,籠罩在四人身上,徹底掩飾他們的氣息。
這起碼是舉人所書的匿行詩,對於秀才來說,絕對算是保命之物,此時蘇離卻是毫不猶豫的用了。
“嗯,奇怪?”此時在山中的一處平臺上,一名眼眸呈現血紅之色,周身黑氣環繞的灰袍男子忽然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忽然警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在原處出現,不過時間非常短,與其說是他感覺到的,不如說是一種直覺。
這個平臺非常的大,起碼可以容納上千個人擠在裡面跳廣場舞的。
地面上,一道異常恐怖的紅褐色圓圈在外圍,散發着一股森然寒冷而邪惡的味道。
平臺的正中間有一個祭壇,祭壇上有着一塊血色的方石,差不多可以並排躺下兩個人的大小。
在血色方石的上方,一枚拳頭大的黑色珠子凌空懸掛,絲絲縷縷的黑氣與血氣不斷的從裡頭傳來,與灰袍男子聯繫在一起。
神智不清的村民們此時陸續上山,就好像演練了無數遍一般朝祭壇所在的平臺走來。
莊弈辰等四人也混在其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覺得是異常詭異。祭壇四周已經點燃了衆多的火把,十分明亮。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之時,灰袍男子口中忽然厲喝連連,都是極爲艱澀難明的音節。
隨着灰袍男子口中喃喃念着的艱澀難明的音節,村民們開始踏着奇異的節奏圍着紅褐色的圓圈不停的移動着。
他們的動作雖然僵硬,但是卻整齊統一,一排排的手臂齊刷刷的舉起來,令人望着就感覺到一身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黑色的珠子忽然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似乎在着急的等待着催促着什麼。
一個身影蹣跚的從人羣中走出來,直挺挺的朝着那血色的方石走去。
灰袍男子口中發出的聲音更加的急促而尖銳,村民們的速度也陡然間加快了。
“血煞玉石與黑色的珠子應該就是關鍵了!血煞玉石可以吸乾人體內的鮮血,黑色的珠子則是聯繫邪惡存在的魔寶!”陶麗斯這時候在武殿中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