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湘婷輕聲道:“問秋說的是,我這是在瞎操心。”
蘭晴萱又如何不明白她們的心思,她淡淡一笑道:“我先去王府的別院住下,你們先回家吧都離開家裡這麼長時間了,想來你們的親人也會很擔心。”
蔣湘婷和田問秋互看了一眼,田問秋道:“王妃,我還想再跟你說些醫術,我不想這麼快回去,一會我讓隨從到家裡報個平安,讓我母親和父親知道我平安就好了。”
蔣湘婷也忙道:“就是,我也不急在這一時回去,我還沒有去過王府的別院了,剛好去長長見識。”
蘭晴萱知道兩人這樣說不過是想陪着她,怕她心裡爲簡鈺擔心。
蘭晴萱笑了笑道:“你們要是到了京城都不回家,都賴在王府的別院的話,到時候你們的家人尋上門來找我要個說話法,我到那個時候怕是說什麼都會讓他們的心裡生出誤會來。”
蔣湘婷輕咬了一下脣,蘭晴萱又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你們放心好了,上次在南方的時候,那樣的風雨我都挺過來了,這一次的事情應該不會比在南方的時候更兇猛,我的心寬得緊,不用任何人安慰和勸解。”
她拒絕的如此直接,蔣湘婷和田問秋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到此時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關心則亂”這個詞的真實意思。
她半靠在那裡,雖然心中有事,但是精力卻極爲不濟,那般一靠,竟迷迷糊糊的做起夢來,因爲睡得淺,所以夢也顯得格外的真實。
她只聽得皇帝坐在龍椅上怒吼:“簡鈺,你的心裡還有沒有朕這個君主還有沒有朝綱你不過是一個王爺罷了,竟就敢過問官員的任免之事你是要造反嗎”
簡仁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就是,父皇, 洛王的心裡完全就沒有你,沒有皇權,沒有尊卑之分,沒有朝綱,他這樣的人就該斬”
簡義也道:“是啊太子所言極是,洛王恃才傲物,根本就眼中無人,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着,父皇還是將他斬殺了吧”
皇帝大怒道:“來人,將簡鈺拖到午門斬首示衆”
然後便有人過來把簡鈺拉了下去,然後一刀插進了簡鈺的胸口,那鮮紅的血濺了一地。
蘭晴萱嚇得大聲道:“不要”
她這般一喊,人反倒清醒了過來,錦娘在旁擔憂地道:“王妃這是做惡夢了嗎”
蘭晴萱驚魂未定,方纔夢境裡的事情太過真實,讓她的心裡極度不好,她輕輕撫了一下額頭,這才發現竟已經一頭大汗。
因爲她此時情緒激動,腹部也有些不適,錦娘一看她的樣子,心裡很是擔心,忙替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蘭晴萱喝了些開水之後情緒才穩定了些,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蘭晴萱,你如今有孕在身,經不起任何折騰,你此時千萬要淡定”
她在心裡做了一番自我建設之後,心裡安定了一些,她輕聲道:“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醒了也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她這副樣子,錦娘又豈能不擔心只是此時錦娘就算是擔心也沒有用,只得在旁勸道:“我知道王妃和王爺的感情深厚,此時分開不爲王爺擔憂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還請王妃無論如何以身體爲重,莫要負了王爺的一番苦心。”
蘭晴萱輕點了一下頭,她當然知道簡鈺讓她在別院住下的苦心,除了錦娘說的那件事情外,只怕簡鈺還擔心曲綰心回到了京城,京城裡的暗衛未必人人都知道曲綰心背叛了簡鈺,恐那些暗衛被曲綰心誘導,簡鈺又不在她的身邊,他怕會生出一些意外來。
此時的洛王府也不是安全的,如果簡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蘭晴萱在京城之外,簡鈺也能讓他的暗衛護着蘭晴萱到安全的地方。
只是蘭晴萱覺得皇帝沒有讓她強行進宮,那麼事情也許沒有她想像是那麼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時雖然還有些倦,卻無論如何也沒了睡意。
她輕聲道:“錦娘,你陪我說說話吧”
錦娘輕應了一聲,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她輕聲道:“和你認識這麼長時間,很少聽你講入宮前的事情,你入宮前可有什麼開心事嗎”
錦娘淡笑道:“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的確有些開心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都只是些微的小事,不過是多得一塊糖,多陪着母親出去串了一趟門,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雖然心裡覺得幸福,卻並沒有太多的說頭,只是每想一次,心裡就會溫暖一回。”
蘭晴萱淡笑道:“是啊,能讓人幸福的其實都是一些小事,簡單的生活纔是幸福的生活。”
“王妃說的是。”錦娘嘆道:“只是這世上很多人過着簡單的生活時,總想着要更多,男子想要功名利碌,女子想要嫁進高門大戶,卻不知,那些光鮮的背後,又有多少不爲人知聽血淚。”
蘭晴萱輕嘆了一口氣,錦娘又道:“只是有些人一出身身份就註定和別人不一樣,居高位就得爲下面的百姓做一些事情,比如說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