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來。”
慕容淺雪笑嘻嘻的看着對方:“美女,是不是應該先介紹自己?”
“呵呵,沒錯。我叫阮靈芝。”女修猶豫了一下,還是先介紹自己,在慕容淺雪的對面坐了下來。
“慕容淺雪,一介散修。”慕容淺雪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如你所想,我確實是第一次來天棘城,這裡應該屬於星羅海域吧?”
“是的,你這是出來歷練的吧?”阮靈芝似乎對慕容淺雪的散修身份有幾分懷疑。
“說歷練也沒錯,說冒險了可以,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來見見世面。”
慕容淺雪端起酒壺向對方示意:“來一杯!”
“不了,我是泡在靈酒里長大的。”
阮靈芝搖搖頭,“這麼說,你們是一支團隊?”
“可以這麼說吧。”
慕容淺雪目光一閃:“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是有些興趣,或許我們可以合作。”阮靈芝眨了眨眼睛。
“合作?”
慕容淺雪啞然失笑:“不是吧?我們纔剛剛見面,說合作是不是兒戲了一些?”
“你到這個酒館恐怕也不是喝酒的吧?”
一名中年修士來到桌旁大大咧咧地坐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阮適止,她老爹。”他指了指身旁的阮靈芝。
軟杮子?
慕容淺雪既吃驚、又好笑的瞪大了眼睛……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起這麼一個娘氣的名字。
“想笑就笑吧。”
阮適止嘆了口氣:“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雖然在現場,但沒有言權,以後也沒辦法改了。”
“呵呵……”慕容淺雪實在是忍不住了。
**************
天鯨島,是一座開不久的島嶼,跟大天星島的情況差不多,天鯨城是島上的主城,距離城市不遠,便是島上最大的一條河。簡易的碼頭上停靠着幾條船,有一艘剛剛靠岸,幾名修士指揮着一些船員往下卸貨,下游千餘里。便是盛產各種材料、同時也危險重重的怒鯨山。
遠處天際響起一片呼嘯的破空聲,六道青光如同流星墜地般的先後落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青光斂處,露出六名身材壯碩的修士,這幾位一個比一個,從他們的穿着來看。應該是同伴,都是氣概不凡,不像是散修。
最後在城門附近落下的兩名修士,卻是一男一女。
男修大約四十歲左右,相貌英偉不凡,略帶幾分風塵之色;女修大約二十歲左右,容貌清秀,氣質高雅。不過,修行者的年齡從外表是不好斷定的,如果真有必要知道。自有另外一套鑑別方式。
城門處,兩名結嬰期修士帶着十來名元丹、凝液期的修士正在檢查出入城人員……嗯,說是檢查,其實就是收取入城費,不過城門口有幾張畫像,應該是一些在這片海域不受歡迎或者被通緝的散修。
“這位道友,我們第一次來天鯨島,有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女修向其中一名結嬰期修士的手上多塞了一個小口袋,低聲問道。
那名修士掂了掂口袋的份量,不動聲色的收起。低聲道:“最近羅天海域的諸大勢力的修士都在向天鯨島集中,似乎是要追緝什麼你,剛纔那六個就是兄弟會的修士,你們在島上活動的時候注意一些。要避諱一些。這段時間除了羅天海域的三大勢力,連烈火魔宗那些人也過來了,尤其是怒鯨山那一帶,最好不要去了。”
“多謝道友。”女修微微一笑,與另一名男修向城裡走去。
“木仙子,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城裡休息。明天再進山吧。”男修客氣地徵求意見。
“好啊。”女修微微點頭。
天鯨城雖然簡陋了一些,但酒樓客棧卻是不少,兩個人就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找了一間客棧,各自開了房間,在用完晚餐之後,分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女修關上門之後,隨手在房間佈下了一個禁絕神識探察的禁制,面容隱隱有一層光影扭曲,容貌瞬息之間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張面孔……赫然便是慕容纖纖。
那日她試演符文之眼,知道有黑玉鼎的下落,所以便讓孔麗等人繼續向青鱗島前進,只要有她們提供座標方位,她可以隨時通過撕裂空間,與她們匯合。
因爲她在望海城和天門峽古墓的事情,已經成爲某些修士的目標,所以她才施展**玄功變換了相貌,而且連經常使用的馭雲術也放棄了。
跟她在一起的修士叫許遠,是她在路上認識的。慕容纖纖之所以和他同行,一方面是爲了不引人注目,另一方面是因爲許遠對於羅天海域非常熟悉,有這麼一個地理通同行,或許會獲得一些方便。她故意用話誘導許遠前來天鯨島,但卻沒有透露黑玉鼎的事情,許遠只是以爲結伴冒險,而且她報的化名叫‘木顏’。
第二天一早,二人在飯堂吃過早飯便離開了天鯨城。
剛走出城門,便看到昨天見到的那六名兄弟會的修士駕起遁光向怒鯨山的方向飛去。許遠臉上有幾分憂色:“但願他們往西走。”
“和我們同路豈不是好,跟着大樹好乘涼。”慕容纖纖開玩笑道。
許遠搖搖頭用帶有不安的口吻道:“真要跟在他們後面,很可能會碰上大麻煩。人怕出名豬怕肥;他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大人物,名號響亮樹大招鳳,一口氣咽不下就用刀劍解決,咱們真會殃及池魚。”
許遠雖然是散修,卻也見慣了大風大浪,見識廣博,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什麼,卻也知道不是易與。
慕容纖纖安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十萬火急,正好替咱們開道。”
“可是……”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長點精神頭便是。”
等二人駕遁光飛到空中,那六個人早已去遠,而遁光還在視野之內。
一片山崗上忽然飛起三名女修,同樣向怒鯨山的方向飛去,許遠看着她們的背影,不禁驚咦一聲。
“許道友,怎麼啦?”慕容纖纖或然問。
“那三個女修。”許遠指點道。
“那又怎樣?確是女的。”
慕容纖纖笑道:“女修又不少見,莫非那三個人當中有許道友的紅顏知己?”
“別開玩笑,你看前面那位穿了紫色長裙的女修。”
“你認識?”
“玉女盟的紫衣仙子。”
“我聽說過,但沒有見過。”慕容纖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三個背影:“玉女盟七仙子季秋菊,她排名六,辣手無情,威名遠播。許道友,你不是在她手上犯過事吧?”
“那道沒有。”
許遠搖搖頭:“玉女盟七仙子,這朵秋菊做霜雪。誰要讓她看不順眼,保證大禍臨頭。你是女人,自然不需要怕她,我怕。咱們離開她遠一點。”
“我也怕,據說玉女盟就喜歡收集美女,我可不想成爲她們的收藏品。”慕容纖纖信口說道。
“兄弟會還好說,可玉女盟的勢力根本不在羅天海域,她們出現在這裡有些古怪,我們在前面的村鎮裡歇一歇,避她們一避,順便打聽一下消息。”許遠建議。
慕容纖纖知道,那個胡瘋子既然能夠躲到這座島上,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有很多修士會在村鎮裡休息,或許能夠得到什麼關於怒鯨山的信息。而且,那個胡瘋子的蹤跡雖然是指向了怒鯨山,但未必就是在怒鯨山,諾大的天鯨島,何處不可藏人?
“也好,咱們午後再動身。”慕容纖纖點頭同意。
許遠以爲忍氣避禍消災,遠離災禍之源大吉大利,卻沒料到應了一句俗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距離天鯨城五百餘里左右,便有一處村鎮,算是天鯨城與怒鯨山之間的一箇中途站。
這個時間村鎮中顯得冷冷清清。市場內空蕩蕩,場側小街的一個宅院前,有一個穿青袍的人進入,背影一閃即沒。
兩人剛剛進入村鎮,沒留意鎮內的動靜,雖則瞥見那個人的背影隱沒,並沒在意,更沒留意那人所穿的衣服。
如果看清,少不了會提高警覺。
她倆不想與風雲人物走在一起,想在這裡歇上半日。如果現那些人在鎮內逗留,很可能再次停留,讓那些人先走。
昨天,二人在城門處見到的那六個兄弟會修士,許遠認識六名修士中的兩個,是名動羅天海域的風雲人物。
一個叫凌君豪,另一個叫程永嘉,在兄弟會中也是頗有盛名的。只不過有名氣的人大多有脾氣,他們都是目中無人的霸道強梁,因此許遠他們,像避瘟疫一樣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寧可延遲行程,以免遭殃。
轟……
身後突然傳來強烈的破空聲,六道遁光風馳電掣地從身後追上來,毫無顧忌的在她們頭上駛過,無禮之極。
目送那六道遁光遠去,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咱們碰上的人,一批比一批強悍。”許遠一臉無奈,語氣中有感慨:“人多人強,難怪那些人都成宗立派,處處有山頭,木仙子,看出這些人的來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