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自然是看重慕容纖纖手中的藝術品,而對於慕容纖纖來說,又何嘗不是?
定海珠之所以強大,那是二十四顆聚在一齊,也是一件真正威力強大的法寶,甚至可以和清淨琉璃瓶、陰陽鏡、翻天印等一個級數,單獨的一件法寶,威力實在是有限得很。不過,她現在手中有六顆定海珠,如果能夠成功交易阿爾伯特手中的七尊佛像,那她手裡就有十三顆定海珠。雖然威力不如全套定海珠,但這種法寶是集得越多,威力就越大的法寶,十三顆已經過了二分之一,能夠接下這定海珠一擊的修行者也不會有很多。
但這些東西只有到了自己的囊中,纔算是自己的,只不過她表現得比阿爾伯特更含蓄……如果她表現的過於迫切,恐怕揮刀子的就是阿爾伯特了,英國的吸血鬼文化千萬不要以爲指的是吸血鬼這種生物,而是指大英帝國千百年來奴役各殖民地的歷史,說白了就是殖民地文化,在他們表面那層紳士外衣下面,隱藏着如同吸血鬼一樣的貪婪。
“請稍等。”
阿爾伯特轉身進了一個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串的鑰匙,向着慕容纖纖揚揚手:“請跟我來。”
二人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這個有些像是書房,那種很大的書房主,有很多的書還有書架,一張很大的書桌,牆壁上掛着許多有着悠久歲月氣息的油畫,有人物肖像,也有景物寫生,都很古老,雖然上面大多數沒有署名,可也都是價值不菲的古懂。
阿爾伯特來到牆壁前按了某個地方一下,隨即響起一陣低沉的震動聲,幾塊地磚緩緩移開,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而且下面顯然是有照明設備的。有燈光閃亮。
阿爾伯特等那地磚完全靜止之後,在前面引路順着樓梯向去,慕容纖纖也連忙跟上。樓梯大約有七、八十級,稍微有些陡。牆壁上隔一段距離就安裝着一盞小燈。所以絕對不會覺得黑暗。
走下樓梯,二人穿過了一條不是很長的走廊之後,來到一個高達三米多、黑黝黝的大門前停下。這扇大門應該是真正的金屬大門,經過了某種處理方式,閃爍着烏沉沉的亮澤。上面有許多的鑰匙也……她簡單數了一下,竟然有九個鎖也,這門製造得也忒強大了一些。
阿爾伯特手中的那串鑰匙開始揮作用,隨着一道又一道門鎖的打開,大門被輕輕推開,裡面傳出來一股怪異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奇怪,倒不是什麼毒氣,而是一種十分乾燥的感覺,慕容纖纖猜測這是爲了保護裡面的東西而故意營造的這種環境。
“請進。”
阿爾伯特表現的完全像是一熱情好客的主人,“這裡就是我的收藏品陳列室。從我的曾祖父開始,就致力於收集世界各國的藝術品,其中來自中國的藝術品最多,現在,它們已經全部都呈現在了您的面前。”
慕容纖纖對他的這番話只覺得好笑,也有一絲淡淡的悲哀……好笑的是,阿爾伯特那位曾祖父收集這些藝術品的方式不是揮動着支票本,而是揮動着軍刀和步槍來完成的收集計劃;悲哀的是,做爲中國人,卻只能在外國人面前聽其炫耀着中國的藝術瑰寶。不過。她也不會做出將這些東西盜走的行爲,真的沒必要,否則她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不過,等真正進入這個房間之後。慕容纖纖第一個反應是……這不是一個收藏室,而是一間地下博物館。
是的,雖然這裡只有這麼一層,但面積卻十分的大,說是博物館也絲毫不爲過。她站在這一頭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另外一頭……儘管中間也有些隔斷。房間很乾燥。地面上鋪着柔軟的大紅地毯,這可不僅僅是爲踩上去舒服,同時也是爲了保護收藏品,隔溼、吸溼的要求的,同時在這間房子裡還有許多的乾燥機。
這些東西只是在她目光一閃之間便略過了,真正吸引她眼球的還是那些收藏品……在距離最近的地方,擺放着許多的兵器鎧甲,這些大多是中世紀的騎士裝備,甚至還有幾具石弩,雖然很古老,但保存的都很好,可見主人是下了心思的。
在往前,東西和品種就多了起來。油畫、雕塑……林林種種,數不勝數,但最讓慕容纖纖重視的還是那些來自中國的藝術品,其中陶瓷就佔了很大的一部分。
在看到那些中國藝術品的同時,慕容纖纖就立即將神識散出去……雖然這個收藏室夠大,東西也夠大,但在神識查看之下,不過一瞬間而已,她很快就早到了自己的目標。
那七尊木製燃燈佛像就整整齊齊地放在角落裡,從擺放的位置來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受重視啊。
阿爾伯特看她站在那裡盯着擺放中國瓷器的架子呆,便在旁邊說道:“慕容小姐,在您面前的這些瓷器,在我的收藏中都是非常重要、精美的,相信您會找到合適的藝術品。”
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阿爾伯特顯然是有些誤會了剛纔慕容纖纖呆的那一瞬,儘管他的自豪的本錢,但慕容纖纖對這些所謂的藝術品真心不是很感興趣,但她也是熱情洋溢的稱讚了一番……實話說,阿爾伯特的收藏,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以及他對這些藏品的關愛,都值得表揚,如果國內某天字號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也有他這樣的精神,恐怕也不會給國內收藏家們留下那麼多的遺憾。
看來,這次交易有很大希望達成……阿爾伯特如是想到。
阿爾伯特的這些收藏品在分類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走在那一排排的精美瓷器中間,慕容纖纖覺得自己走過的不是一些藏品,而是一條歷史的長河。在這些藏品的背後,體現了一個古老文明的進化過程。當初在跟隨師父修煉的時候,祝國恩曾經說過,中國瓷器的展歷史,就是整個華夏文明展的歷史,一件精美瓷器的問世,都有着複雜的工序。在不同的歷史、文化、風俗、自然環境等條件下。瓷器的展也是不盡相同的。
慕容纖纖一邊走,一邊將神識再度向四周散散,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這個英國佬的收藏中應該還有一些好東西。
前面的瓷器過了。放置佛像的架子也過了,再前面是玉石雕刻,裡面倒是頗有一些靈氣充沛的玉石擺件,不過……咦?那是什麼?
慕容纖纖只覺得神識一陣悸動,她舉步走過去。看到那件物品竟然是一隻黑色的琵琶……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墨玉雕琢成的琵琶,只是上面一共纔有四根弦,嗯,其中一根弦還是斷的……哦,不是斷的,就是空的,沒弦。
“這隻玉石琵琶也是從中國帶回來的……呃,慕容小姐,很遺憾。那種行爲是不光彩的,但這隻琵琶只是一件殘損的藝術品,做工也很普通。”
阿爾伯特倒是沒有迴避琵琶的來歷,做工普通倒也不是謙虛,因爲從琵琶表面來說,除了光滑之外,再找不到可以表揚的地方。但它的確不是一件藝術品,而是一件法寶,雖然缺損,但依然讓人必悸的法寶。
“你喜歡這隻琵琶?”阿爾伯特的眼裡有幾分探究。
慕容纖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緬懷:“我上中學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琵琶。不過那時候家裡窮,後來沒辦法,只好將琵琶賣了。”
天曉得!
她是喜歡唱歌,可樂器嘛……就玩過一次吉它。還把弦給撥斷了。不過,想必阿爾伯特也不會掌握這些資料,不妨打一張悲情牌。
“我很遺憾。”
阿爾伯特眼中露出很理解的神色,倒是讓慕容纖纖有些不好意思:“這隻琵琶等一會兒將做爲我的私人贈品送給慕容小姐,還望慕容小姐不要推辭。”
“阿爾伯特先生太客氣,我願意再拿出一張畢加索的素描作爲交換物。”
對方如此上道。慕容纖纖也不小氣,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相信這麼一來,那七尊佛像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畢竟從人品上說,這個阿爾伯特還算是不錯的。
接下來的時間那就是挑選了,按照林頌賢所提的意見慕容纖纖一口氣挑選了八件瓷器,其中五件是分屬於宋代五大名窯的瓷器,然後是一套明朝成化鬥彩的茶具、兩件元青花人物瓷罐……可以看出,對於這八件瓷器,阿爾伯特確實是挺肉痛的,但這些瓷器在他的收藏之中,並不是唯一的,而且對他更爲重要的是慕容纖纖手裡的那些西方藝術品。
將那些藝術品敲定之後,慕容纖纖這才隨意地看着那些被擺設在角落裡的藏品……對於阿爾伯特來說,這些藏品的價值可能還不如那件玉石琵琶,所以他很大度的讓慕容纖纖自主選擇一批。
用他原本的話說,他對百年前所生的事情感到遺憾,但這座收藏室裡的藏品屬於整個家族,而不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他只能在權限允許的範圍內,請慕容纖纖選擇一批作爲他個人對那段歷史的歉意……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慕容纖纖也能夠感受到他的誠摯,所以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慕容纖纖一共挑了七十四件藝術品,其中就包括那七尊佛像,雖然這些藝術品沒有那八件瓷器的價值高,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單獨交易的話,也是很值錢的。
第二天,在公證人員和鑑定師的監督下,她們正是簽署了法律文件,交易就算是正式達成……只有到了自己手中的物品,纔是自己的,兩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阿爾伯特先生,歡迎有時間來中國。”
站在入口處,慕容纖纖微笑着跟前來送行的阿爾伯特告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