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熱鬧宴席
夜空中已是一片繁星滿天,烤肉的香味伴着嗞嗞聲飄散開。小廝們端着烤好的肉和菜竄梭在中間的大鼎和圍成一圈的桌席指尖,端着酒壺的小丫鬟也爲賓客斟上佳釀。
揚起淡然的笑容,傅玉兒款款坐了下去。這,也是向玄羽學的……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玄羽的話真的讓她有了喘息的空隙。
原本那些沉積在心裡的焦慮、擔憂,還有不知道怎樣面對他的無措在他的那句“我不會再逼你”中瞬間煙消雲散。他們一起相依爲命這麼多年,早就如同親人一般。
其實她也能夠感覺到玄羽對自己的重視和溺愛,他願意爲她鋪陳一片晴朗的天空,願意給她撐起無憂無慮的世界……
他將自己當成唯一的寶,天天捧着、呵護着,甚至想要藏起來。他怕自己在外面吃苦、怕自己愛上白涅而變成人妖殊途……可是,他卻忘記了,他自己不也是一隻朱雀半妖麼?
這樣的愛,像親哥哥。再加上她從小就沒了父母,玄羽在她的世界裡既當爹、又當娘,還要當大哥,他的愛何其重!
傅玉兒坐在正中央的主位,左邊是大司儀玄羽,他的左邊緊接着痕天和一衆皇朝的迎親使者。她的右邊則是大將軍傅青陽,和以南宮煦爲首的南宮家衆人。
她端起身前的酒杯,入手溫熱。南宮煦和痕天竟然都是一副自來熟的摸樣,抓着剛端上桌的燒烤就吃得不亦樂乎。
玄羽手握筷子眼睛卻看着南宮煦的方向,微挑的鳳目裡盡是冰冷。南宮煦似是有感覺地擡眸,視線相撞的一瞬他笑了,陰鷙的眉眼中充斥着不善的笑意,宛如和玄羽在做一場較量。
痕天也停下筷子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視線在空氣中交戰的玄羽和南宮煦,南宮家近幾年迅速強大他也有所耳聞。爲了調查其中緣由還費了不少勁,可就是一無所獲,南宮煦這個人果然夠本事……
但是,還有一個人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綠眸掃過玄羽的火紅羽扇,朱雀一族的人麼?能從南宮煦手中奪回苗疆,看來也是個厲害人物。端起酒杯飲下里面的瓊漿,痕天的視線轉向了傅玉兒,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有趣!真真是有趣!”妖嬈的聲線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飄散開來,痕天嫵媚地掩脣輕笑。玄羽和南宮煦聽到笑聲,各自將臉撇開了去。
唉!傅玉兒輕嘆口氣,這麼詭異的氛圍到底還讓不讓人好好吃烤肉了?晶亮的眼珠一轉,她舉起手中的酒杯道:“各位,就這樣吃烤肉着實乏味。不如,我們就來行酒令如何?”
“好!小玉兒想怎麼玩?”痕天第一個答應,他朝傅玉兒拋了個媚眼,眼角的餘光卻是看着玄羽。他滿意地看到玄羽手中的酒杯一頓,溢滿殺氣的鳳目即刻撇向自己。
“使者大人,‘小玉兒’這個稱謂請你自覺禁止。否則,本司會以冒犯之罪將你叉出太華島。”玄羽垂下眼瞼,冷傲得像是一尊威嚴的雕塑。
呵!果然如此,白涅那隻臭狐狸遇到情敵了。痕天輕挑眉梢,食指在下巴上點了數下,而後他一臉認真地看着玄羽道:“不叫‘小玉兒’那……叫‘寶貝兒’如何?”
噗!不知是誰噴了口酒。叮!一隻火紅的羽毛擦過痕天的妖孽的臉龐釘入他身後的屏風上。“別動怒,他這人就這樣。懶得管他。”玄羽手握羽扇就要起身,傅玉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沒有轉頭看她,身體卻已經回到了座位上。“你們認識?”玄羽重新端起酒杯,優雅的在鼻尖聞了一下。傅玉兒放開他的衣袖點頭:“嗯,我和白涅在赤峰崖下呆過一段時間,就是住他家裡。”
“什麼!”玄羽驚訝地轉頭,傅玉兒直直地看進他的眼底。“他這個人就這樣,整天沒個正經。認真你就輸了……”
“喂!傅宗主,要玩什麼你倒是說啊?管那兩個小子作甚?”南宮家那堆人裡面已經有人等得不耐煩了,玄羽冷淡地瞥了那邊一眼,不愧是一介武夫,哼!
傅玉兒高舉酒杯站了起來:“咳咳,本座現在就說規矩。現在,這裡沒有身份地位之分,大家可以藉着酒令點一個人回答你的任何問題。被點到的人不準拒絕,拒絕就罰酒三杯!”
“相反,出問題的人不準故意出言傷人,有意爲之也罰酒三杯。問題不能促及底線,若是碰到底線了,回答問題的人可以提醒提問的人出新出題,以此爲準大家覺得問題回答滿意,那提問者就被罰酒一杯。不滿意,回答的人就被髮酒一杯如何?”
“好!”
“不錯!可是,該怎麼開始?”小蘑菇一臉激動地看着傅玉兒水噹噹的杏眼不時偷眼瞄過痕天。
這個小妮子,是憋了好多問題想要問痕天了吧?會不會問“你喜歡我嗎?”這類的?想想就激動,她揮手示意小蘑菇安靜,另一隻手隨意地拿起一個橘子拋了一下。
她走到痕天身後的屏風前拔下玄羽打進去的羽毛:“我會背對着你們拍手,然後就請各位開始傳這枚插上了羽毛的橘子,傳到誰面他就是第一個提問題的人。”
將手中的橘子朝着玄羽一拋,傅玉兒立時轉身做好了拍手的準備。一干人也開始摩拳擦掌準備遊戲,畢竟誰沒有幾個好奇的問題要問呢?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玄羽揚脣一笑將手中的橘子放在了傅青陽的面前。
“喂!你是怎麼回事啊?”
“發什麼呆?快傳啊!”
他輕輕地伸手握住橘子,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握着!待傅玉兒停下拍掌回頭的時候,只見衆人眼含憤怒地盯着一個傅青陽,而他卻是滿眼怨氣地盯着痕天。
傅玉兒蹙眉朝他看去:“青陽,這是怎麼回事?”從她醒來開始,傅青陽就很不對勁。
傅青陽忽地展開笑臉:“既然橘子在我手上,那我就先問了。”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痕天,惹來衆人一片哀怨。他明顯故意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