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不知道是誰,嚥了咽口水。
那口水聲,在寂靜的大殿格外清晰。
將整個殿內的氣氛送上了高潮。
齊刷刷看向秦相。
可是,秦相的眼神太過詭譎,整個人端坐在桌前,絳紫色的朝服將他整個人襯托的矜貴清華,偏偏脣瓣殷紅,眸色漆黑,若不是臉上微微變換的神情,恐怕真的會被人誤以爲是奠堂紙人一般。
有種詭異的美感。
沒有人會否定秦相的美色,但是也沒有人敢大膽的去如此調戲秦相。
攝政王是第一個。
秦臻眼珠不錯的看着寧灼華,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下,薄脣微動,“本相嫁給王爺,有何好處?”
聲音幽涼,話語縹緲,讓人辨不清秦臻此時心思。
不過也是,誰能猜得投堂堂秦相的心思呢。
寧灼華突地站起身,閒雲野鶴般攏了下錦繡朝服,逼近了秦臻,在衆目睽睽之下,微微俯身,勾起秦臻的下巴,豐潤的脣角微翹:“嫁給本王,這隻像極了相爺遺失的貓兒便是本王的聘禮。”寧灼華擡手,將藏在她衣袖中的肉球兒抖出來,順勢拎到秦臻的手臂上。
肉球兒扒住秦臻的袖袍,喵喵的叫喚。
但是現在並沒有關注它……
衆人屏息等着秦相的答覆。
攝政王如此兒戲的好處,秦相肯定不會答應吧。
可是秦臻卻笑了。
且笑的驚豔奪目。
聯想到那位美如天仙的溫玉公主,衆人便紛紛覺得黯淡了。
什麼纔是真正的驚豔,什麼纔是真正的華豔,什麼纔是真正的傾國傾城。
秦臻,如是矣。
除了秦臻,當真誰都擔不起那什麼天下第一美人的稱呼。
誰敢在秦相這張臉的面前,自稱第一美人。
自取其辱。
秦臻斂了笑,方纔緩緩看向寧灼華,眸色定定,“若是以攝政王府爲聘,本相便可考慮。”
說罷,秦臻自顧自的揮開寧灼華的狼爪,拱手看向已經愣住的大昭帝:“微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陛下金安。”
早就想結束這詭異的宴席,大昭帝立刻擺手,“散宴。”
說罷,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牽着皇后的手離開。
卻被寧灼華喊住,“陛下這聖旨,算數否?”
“算數!”大昭帝咬牙切齒,“但不能是男子!”
若是開了這先河,那還得了。
男子與男子相愛本就天理不容,更何況是賜婚,若是他這賜婚下去,豈不是告訴整個大昭的百姓,男子與男子是可以成婚的。
到時候,大昭亂矣,他便成了千古罪帝。
眼看着皇帝陛下快速摔袖離開,生怕自己還會說什麼。
寧灼華眼底的笑意越發得明顯。
她又不傻,自然知曉陛下不可能同意這賜婚,不過是由此徹底打消陛下動她主意的念頭而已。
不出今日,顧忌攝政王好男色之事便傳遍整個臨都了。
恰好是她意料之中。
紈絝風流,奢靡囂張,還好男色的攝政王,就算是再戰功赫赫又如何,依舊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威脅。
潤澤的脣瓣微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