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可以死，但不是現在。至少也得等到他坐穩族長的位置再說。
不然依照他最本來的想法，也不可能只是這樣將鳳瑤綁着。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老了，族長的位置遲早也是要讓出來的。今晚就讓我再留戀一下當族長的感覺吧。
明天一早，我就宣佈下一任族長的事情，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們族長令牌在哪裡，不會讓你久等的。
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覺，別讓你的人走太遠，免得沒有鳳澤在身，我睡不踏實。”
鳳瑤說着，眼裡全是留戀，“哎，當了半輩子啦，半輩子就這麼過來了……叫人將二姑爺送進來吧。”
鳳乾擡手示意手下去將二姑爺弄進來，“呵呵，您老早這麼說，二姑爺也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將他們都弄去鳳溪的院子看管吧，其它的地方你們也不放心。我這邊要是你們也不放心，鳳溪可以留下來陪我。”
鳳瑤主動排除了鳳乾的擔心。
“您還是那麼睿智。”鳳乾笑着。
兩人彷彿在隨意聊着家常。
“溪溪，今晚你陪着姥姥，我將他們安排去你的院子。”
很快鳳乾安排好人手就離開了。
房門外面依然有人手守着，鳳溪一個人留下來面對鳳瑤，還是有點底氣不足。
平心而論，姥姥對自己一直都是很不錯的。
但是一想到鳳族的人大都看不起鳳乾，鳳瑤心裡有些疙瘩。
“我牀頭的暗格裡面，有一些你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要不要拿來看看，打發打發時間？”鳳瑤揉着被繩子勒紅的手腕。
“我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別想着來分散我的注意力。”
鳳瑤看着她，彷彿還能透過如今的模樣，看見她小時候天真爛漫的樣子。
只是怎麼性格變得如此的偏執呢？鳳瑤怎麼也想不通。
“是關於鳳乾的一些事情。”
“你別拿他的事情來誘導我，安心去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兌現你的承諾，那纔是他最想要的。”鳳溪說道。
“也罷，既然他的
過去你都不在乎，我也就不跟着瞎操心了。我腿麻了，扶我這個老婆子過去一下吧。”
鳳瑤伸出手，等着鳳溪過來。
想到鳳瑤也是真心疼愛過自己的人，鳳溪慢慢的將她扶到牀上坐着。
鳳瑤坐下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撐着牀沿的位置，剛好就在暗格的上方。
鳳溪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伸手將暗格打開了。
看到裡面放着一把鑰匙，鑰匙的下面壓着幾張紙。
紙上有被揉皺過的痕跡。
鳳瑤沒有動。
鳳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幾張紙拿起來展開……
“鳳尾街西巷錢宅添丁。”紙下面還落着日期，是在大約兩個多月之前。
“這關乾哥哥什麼事！”鳳溪看過之後，不耐煩的說道。
“看完再說吧。”鳳瑤說道。
“鳳尾街西巷，錢宅一妻一妾有喜。”這張的日期是在七八個月之前。
“鳳尾街西巷，錢宅低調娶親，同納兩妾。”日期是在兩年以前。
“鳳尾街西巷，鳳乾暗立門戶，掛牌匾‘錢宅’。”日期只比娶親的時間早了不到一個月。
“那個錢宅是鳳乾哥哥的宅邸？這怎麼可能！他一直都住在你們安排的下人住的房子裡！你少拿這些東西來挑撥離間！”
她好幾次去找鳳乾，都看到他從下人住的房子裡面出來。
“我們從來沒誰安排他去當小廝，他的院子一直都是他在打理，也沒有安排他住下人的房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想證明其實很簡單。
我沒想到鳳乾會突然動作，也沒想過你會是他的幫手，所以這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是爲了專門備着挑撥你們。”
鳳瑤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反而讓鳳溪心裡有點不安。
“但是你女兒知道我心悅他，你們肯定早就準備好了，特意備下這招兒來挑撥我和乾哥哥的關係！”
“隨便你信不信吧，反正現在的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在少數。
家庭和睦事事順，等你嫁過去之後，跟先進門的姐妹之間要搞好關係，不要讓你心愛
的人爲難。
好了，你自便吧，我要睡覺了。人老了，一天一夜不睡覺，還真有點扛不住。”鳳瑤開始脫掉鞋子。
沒有要再理會鳳溪的樣子。
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會生根發芽。此時鳳溪的心裡已經想到了很多細節，來跟剛纔的信息相結合。
最終，對鳳乾的信任產生了裂痕……
女人大多愛腦補，一旦開始懷疑鳳乾，就會想出各種細節來印證自己的懷疑。
直到把懷疑腦補成真有其事，然後又開始懷疑自己腦補出來的事實是不是真的。
到了這一步，就該去找證據來證明自己腦補出來的真相了。
更何況一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揹着自己娶妻生子……
鳳瑤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打手捏住了，讓她喘不過氣來。
難受的感覺讓鳳溪根本沒有心思去找鳳乾對質，她怕，怕從他嘴裡聽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同樣也怕他騙她……
“你說可以證明，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鳳溪心裡無比矛盾。
“想好了？要是證明這些都是真的，你這些年的付出可就顯得很不值得了。”
“是啊，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自己這些年的付出看上去就像個笑話一樣。可是如果不去證明，我怎麼能打消自己心裡的猜忌？
姥姥，你不愧是當了這麼些年的族長啊，這手段，我是服氣的。”鳳溪笑得很勉強。
她心裡一陣陣的發酸。
此時可能她自己都還沒搞明白，自己已經選擇了相信紙上寫的那些，只不過差最後的死心而已。
“我若真想使什麼手段，就不會等到現在才說。”
鳳瑤穿好鞋子，“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姥姥，你就不怕我叫外面的人進來？”鳳溪很好奇鳳瑤的淡定。
“要是你不想要一個答案，我都睡覺了。”鳳瑤將牀後方的帳幔撩開。
用力在牆上推了一下，一扇兩尺寬的門被推開了。
裡面露出來向下的石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