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金融與戰爭
在宇智波德光的前世，關於修行的要義說法，有四個不可或缺的要素，那就是所謂的“財侶法地”。
這一法則，放在忍界亦是一樣。
基本上只要資源充足，捨得砸血本，用錢財資源將一名資質駑鈍之輩硬生生堆到中忍級別的戰力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又基於忍村與大名的怪誕共生關係，更是把忍者的追求束縛在做任務賺錢、花錢買資源修行的循環怪圈之中。
但債券的誕生，讓忍村發現了一條除了大名撥款和任務佣金之外的生財之道。
雖然，債券的本質是另一種形式的借錢行爲，但至少更容易讓人接受，附加的利息和流通性也更容易讓富豪掏腰包。
只不過，在木葉百億債券計劃面前，雲隱和砂隱前期所公佈的債券發行計劃立即黯然失色。
一百億是什麼概念？
即便是以年息10%計算，一年也得支付十億的利息。
而忍村的大名撥款又能有多少個十億？
所以，原本野心勃勃、高調無比的雲隱和砂隱的調門立即降了下來，忍村的高層開始明面上大肆宣揚戰爭的危害與和平的寶貴，私底下則反覆在各國大名貴族面前鼓吹木葉威脅論。
核心的要義只有一個：大名！打錢！！
而目前尚和木葉處於暫時停戰狀態的霧隱，也主動派遣傳信忍者低調抵達木葉，主動請求發起和談事宜。
和忍界大陸諸大國不同，水之國的大名對霧隱的干涉和影響顯然更強；而大名早就厭煩了沒有收益的戰爭。
三代目猿飛日斬對霧隱傳信忍者到來也感到非常高興。
雖然只是代表正式使團前來試探木葉是否有和談意向的傳信忍者，但在三代目猿飛日斬的眼裡，這已經代表着霧隱已經正式向木葉服軟。
但深感不安的旗木朔茂連夜潛出木葉，直奔東部邊境防禦部隊駐地，要找宇智波德光商量對策。
抵達東部邊境防禦部隊的駐地時，已經是深夜了。完成每日修行之後剛剛睡下的宇智波德光也只好打起精神接待盟友的到來。
“霧隱來人了！”
剛剛在中軍大帳中坐定，旗木朔茂便急匆匆地說道：“霧隱已經到村子了！”
“怎麼可能……邊境部隊的漩渦忍者沒有回稟呀！”
宇智波德光先是一愣，隨即馬上站起身來：“居然還敢開戰！看來不打到水之國不行了！”
“不是開戰！”
旗木朔茂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連忙解釋道：“是霧隱的求和使者……不對，不是使者，準確來說應該前是溝通和談事宜的信使已經到村子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
宇智波德光又楞住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恢復和平不好嗎？”
在宇智波德光的印象裡，旗木朔茂可不是有武鬥派思想的人物，雖然在戰場上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但本質上旗木朔茂還是一個相信愛與和平的人。
不然也不至於將火之意志奉爲圭臬。
“忍族正在串聯反對和談！”
旗木朔茂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旗木朔茂話音一落，宇智波德光馬上反駁道。
“……和宇智波一族無關，是其他仍然處於債券危機的忍族在反對。”
旗木朔茂解釋道。
“爲何？”
宇智波德光有些好奇。
三代目統制木葉這麼多年了，除了宇智波一族之外，木葉居然還有忍族膽敢串聯反對火影？真是匪夷所思！
“據可靠消息，霧隱的提議是無賠償恢復和平，火影大人準備答應了……”
旗木朔茂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又何妨？”
宇智波德光仍然摸不着頭腦：“我們又沒有足夠的船舶可以在海上擊敗霧隱攻進水之國……這樣的條件不也正常麼？”
“大家都很擔心村子沒辦法兌付白條，到時候忍族發行的債券……”
旗木朔茂嘆了一聲。
他發覺村子最近折騰出來的諸多亂象，都是和這個看起來方便又好用的債券有關……
“不是有百億債券計劃麼？而且大名的撥款不是留了三成給村子麼？這部分的錢難道不夠嗎？”
在木葉會議上，對外宣稱百億債券發行計劃的基調不變，內部最終敲定的債券發行額度是六十億，其中四十億是想辦法掏大名的國庫，還有二十億是面向忍界公開發行。
南賀川債券交易所負責的就是二十億公開債券的代發行工作。
而如果如期從大名的國庫中掏出四十億，那麼留給村子的三成也有十二億兩之多了，已經足夠覆蓋那些沒被宇智波一族代回購債券的忍族額度需求了。
更何況從目前的忍界形勢來看，木葉百億債券計劃公佈之後，雲隱和砂隱馬上偃旗息鼓了，新的大戰一時半會也打不起來，債券籌集的資金也不是不可以挪用去填村子的財政窟窿。
“……你的意思是，挪用新發行的債券籌集的資金去兌付忍族的白條？”
旗木朔茂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宇智波德光同意表示詫異。
這不是常規操作嗎？值得大驚小怪嗎？
“發行債券的目的不是爲了籌集應對其他忍村威脅的戰爭資金嗎？”
旗木朔茂非常疑惑。
“這不是還沒開戰嗎？”
宇智波德光攤手聳肩，反問道。
“這……”
旗木朔茂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轉不過來了。
但又隱隱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也是由於木葉乃至忍界在過去普遍採取“量入爲出”的財政制度造成的思想鋼印。再加上旗木朔茂晉升高層不久，早已習慣了精確預算的財政撥款制度，還沒嘗試過如此靈活的資金調配。
“如果直接挪用債券資金去兌付忍族的白條，恐怕村子其他人會有意見吧……”
旗木朔茂隱隱有了些新想法，但又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將其串聯起來。
“很簡單的！”
宇智波德光隨口說道：“在百億債券之下再發行一個信用債券，以專項債券的名義向村子劃撥資金，這樣一來村子既有錢兌付忍族的白條，百億債券的資金又能實現增值，這可是雙贏呀！”
“用債券再發債去還債……”
旗木朔茂這回真的卡殼了。
琢磨了好久之後，旗木朔茂決定先放下這個問題。
再想下去腦殼就要冒煙了。
“那債券資金還要用來擴充軍備嗎？”
旗木朔茂此話也是針對當前雲隱、砂隱暫時偃旗息鼓的現狀而言的。
“當然要了！”
宇智波德光非常果斷地說道：“錢都到手了不用來擴充軍備，難道要拿來當賠款嗎？”
“只是……到時候要怎麼還？”
“村子的忍者多了，自然能接收的任務也就多了，到時候多搶些任務份額不就行了麼？”
宇智波德光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再發行新的債券借錢還舊債咯。”
南賀川證券交易所只是一個代發行的角色，賺的是管理費和交易流水，實際的債券所有人還是木葉忍村，宇智波德光當然無所謂了。
“總有一天，債務問題會越來越大，甚至到了無法償還的不可收拾地步……”
旗木朔茂根據宇智波德光的話聯想到了更多。
“那就讓大名減免咯~多大事嘛！”
宇智波德光有些頭疼，覺得忍界人怎麼這麼死腦筋的，“我們發債的目的是爲了保衛大名，大名免除債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此事或許有違契約精神……”
旗木朔茂心如亂麻。
“沒事，其他發行債券的忍村很快就有棄約精神了，到時候只要木葉還沒主動違約，和大名談下債務免除問題就很容易了。”
宇智波德光貌似安慰。
雖然近期基本都駐守在東部邊境防禦部隊，但宇智波一族的情報網還是源源不斷地向宇智波德光輸送各類情報，尤其是其他忍村的債券發行計劃。
雲隱原計劃發行二十億債券，在木葉百億債券計劃出臺之後，原有的計劃便立即擱置，目前還未確定最新發債額度是多少。
砂隱的調門雖然降下來了，但仍然硬着頭皮根據前期的計劃發行債券，只是不知爲何，砂隱並沒有抄襲宇智波德光“原創”的“不記名債券”，而是經過“微創新”以實名登記的方式進行籌資。
這就相當於把債券的流通性給廢掉了。
然而，忍界的資金總歸是有限的，木葉多吸收一些資金，砂隱和雲隱的債券發行難度就增加一份；在落後第一步之後，其他忍村的追趕機會更加渺茫。
“我明白了……”
旗木朔茂的臉上仍然帶着茫然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明白了、
“那就不用憂愁了，再說了你又不是火影，擔心這麼多幹嘛！”
宇智波德光起身說道：“我讓人給你安排寢室吧。”
“不用了……我是暗中離村的，還是趕回去吧……”
旗木朔茂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連夜回村，省得惹出沒必要的輿論風波。
“那隨伱吧……”
宇智波德光不置可否。
……
不得不說，忍界既割裂又活躍的金融狀況讓宇智波一族得得利不少。
尤其是不記名債券，更是在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黑市資金。
根據交易所的宇智波族人反饋，經常有無名豪客攜帶大額金判前來購買債券，而有些金判的形制，甚至還是早已沒落的戰國時期某個國家發行的。
但宇智波德光對此持歡迎態度。
黑市資金又這麼了？
難道黑市的黃金就不是黃金了嗎？
更何況宇智波一族還能通過金判兌換爲火之國鈔票再賺一筆利差，何樂而不爲呢。
作爲代發行機構，南賀川證券交易所不僅負責木葉債券的承銷工作，還能在債券資金還未劃撥支付之前進行短週期的“靈活支配”，爲家族牟利，這也讓宇智波一族上下對宇智波德光更加信服。
所以，即便遠離木葉和家族，宇智波德光也不擔心個人的影響力會衰退。
何況南賀川證券交易所的收入還關係到實驗室的運行，所以宇智波德光自然也尤爲上心。
“砂隱、雲隱，還有霧隱……”
旗木朔茂走後，宇智波德光獨坐大帳，細細盤算着。
砂隱和雲隱已是騎虎難下，如不舉債擴充軍備，那就只能被木葉拉開實力的差距，未來更加難受。
但如若擴大債券規模，以其的財政收入，甚至有可能連利息都還不起。
這就好比一本葵花寶典丟到武俠江湖中四處傳播一樣，你練還是不練？
不練吧到時誰都能揍你一頓，硬着頭皮多了練吧效果也就那樣。
只是霧隱方面，在經過旗木朔茂一番折騰之後，宇智波德光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而最讓宇智波德光想不通的，就是暗中控制三代水影的宇智波斑到底是這麼想的。
難道真的因戰敗導致地位不穩固了嗎？
宇智波德光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和主持特殊邊境貿易的霧隱忍者多次交流之後，宇智波德光對當前的霧隱村內局勢也有一定的瞭解。
按照三代水影也就是背後的宇智波斑的性格，即便有再多的反對派跳出來，恐怕也是直接打殺了事，哪有那麼多耐心去玩什麼權謀。
因爲在崇尚血腥暴力的霧隱忍村，唯有武力纔是真正有用的話語權。雖然當前霧隱還沒有未來執行“血霧政策”時期那麼恐怖，但儼然已經有了血霧派興起的苗頭。
“難道……宇智波斑另有圖謀？”
宇智波德光想到了這個問題。
在前世的記憶裡，宇智波斑是在將輪迴眼給了長門並將宇智波帶土變成自己的代言人之後才死去的，按理說沒這麼快就掛掉。
但渦之國因三大忍村圍攻而敗落之後，殘餘的漩渦族人已被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帶回木葉，即便有少數流散或被俘獲的，人數應該也不多。
至於雨之國，則早已被秋道取風執掌的派遣軍控制了半壁國土，更沒有漩渦族人流落該地……
這樣的情況下，宇智波斑擬定新的無限月讀計劃也是有可能的……
宇智波德光越想越忐忑。
“該死的老年斑……”
宇智波德光睡意全無，罵罵咧咧地批衣而出，打算到實驗室視察下研究進展。
畢竟砸了這麼多錢進去了，不多看幾眼實在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