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之上的巡邏隊也有四個,分別負責四面。但人數並不是太多,因爲在他們之外,還有好幾道暗樁,任何大規模的行動,無論從哪個方向過來,都不可能逃過眼線的監視。之所以還設有巡邏,純粹是給這些傢伙一點事情做,不然的話,火龍真的擔心他們會生鏽。
寥寥無幾的巡邏兵扯開嗓門大聲喊叫,可下面的人不是在那些特服身上爽,就是在喝酒賭錢喝茶聊天,聲音一個比一個大,那裡聽的到他們的叫喚?真有事,他們不知道用對講機嗎?
巡邏兵眼睜睜看着車隊旋風一般衝到門前,耍馬戲一般搭起十幾人高的人梯,輕鬆把梯頭的人送過護城河,大片子一揮,吊橋的鋼纜竟被活生生砍斷!
媽呀,這他媽是人嗎?
就在他們發愣當口,那些可怕的傢伙又搭起了人體,而這一次,梯頭直接搭上了牆頭。巡邏兵背一陣發麻,腿一陣發軟,撲通撲通全跪下了。
“別殺我,我投降!”
見神秘夥伴竟然一口氣就解決了他們最頭痛的問題,兩門的頭領和弟兄都受到極大的震撼和刺激。
“弟兄們,我們的朋友已替我們攻破最大的難關,還有點血性的,就給老子衝,拿大片子給老子砍!”
五千雙眼血紅的傢伙狂叫着呼嘯而入,這時候,通話器又神奇地恢復了功能。喊爹叫孃的聲音和狂風暴雨般的喊殺聲深深地刺激着這些火龍幫精英的神經,稍微一猶豫,南北兩門立即下令:“留下一千人,其餘的跟老子馳援東(西)門!”
跟他們相似,正院和內院的那些人也心癢難耐,相互一串聯,也分別帶人馳援東西二門。事情已經超出了狂蟒原本的計劃,他這個正主都還沒出現,莊園之中的三萬人就已經乖乖地按照他的願望在執行。
默默地計算着莊園之中各路人馬的位置和距離,此時的狂蟒頗有些沙場驍將的樣子。
他身邊的那位“組長”提醒說:“破門由我們來,你只需算半分鐘時間。”
半分鐘破門,狂蟒的心絃再一次爲之顫動。但他立即按照她的意思修改計劃,直愣愣地盯着腕錶,似乎那裡面有什麼奇景。
“上!”
這一次,他沒有廢話。該說的早已交代好,手下早就憋足了勁卯足了力。他現在的位置是北門外,除了五千主攻,他還帶着近兩千親衛。
車隊瘋狂地撲向護城河邊,在數千雙驚恐的眼目注視下,五十人的神奇隊伍老遠就分成三撥,開始急速狂跑。快到護城河時,各隊的第一人突然減速,第二個輕鬆輕鬆踏上他的肩,第三個又飛上第二人肩頭……僅在數息之間,三架人體便已搭起,中間一架撲向吊橋,兩側的則直接掛上三丈高的城牆。
更恐怖的一幕出現,最頂部的那人抓緊城牆或吊橋的橫樑,發一聲低吼,竟直接把整架人梯拖過護城河,而左右兩邊的執行者竟都是女的!
其間自然有反應快的火龍親衛準備動用激光武器,可
敢動槍者,只要在視野之內,就立即被那些玩雜技的神秘人幹掉。死法全部是腦袋被爆掉,沒有一個例外。
在極度的震撼中,五十人真的只用了二十八秒就已放下吊橋,佔領城牆。饒是狂蟒已聽到東西二門的報告,說“友軍不費吹灰之力攻破城門”,他也沒想到是這般的駭人聽聞。
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蘭哲是他的朋友,永遠都是,爲了這份兒友誼,他願用生命去捍衛。但這只是他跟蘭哲的私交,不能扯進公事,更不能妨礙蘭哲的大業。到了這時,他再遲鈍也該知道蘭哲必定有大追求。既然知道,作爲朋友,他就要義無反顧地做他的支持者,哪怕蘭哲是要造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衝在最前面,替他遮槍擋彈。
一千守衛,而且是被那五十人嚇破了膽的守衛,雖然曾經有過足以自傲的輝煌,可這時候,面對狂蟒大軍的變態掩殺,他們根本沒做出像樣的抵抗就已被徹底碾碎。
接下來他們將以寡敵衆,以一萬人去硬啃對方的一萬四!
車隊不顧危險地衝過吊橋,有驚無險地闖入莊園,急速向西門進發。狂蟒的兩千人也跟着去了,目前做要緊的就是先吃掉一股,一萬二對一萬四,他覺得一點都不會太困難。
西門的守將匪名在道上非常響亮,叫做“山炮”。不但殺人不眨眼,玩兒女人也是極其粗野。在火龍的心腹愛將中,絕對有他一席之地。而他對火龍,也是絕對的忠心耿耿。不然的話,火龍也不可能把五千親衛丟給他帶。
此時的他正遭遇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刻。不知從何而來的這一股敵人,數目雖然也只有五千,可那戰力卻十分可怕。單兵能力就絲毫不比自己的手下差,他們似乎還會一種奇異的陣形,令得自己的手下顧此失彼,有勁沒處使,死得十分冤枉。
而更可怕的是,城牆之上有五十個黑衣蒙面人,那簡直就是五十個魔鬼。他們一般不出手,但只要有人拔槍,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把那人的腦袋爆掉。
沒辦法,他只能高喊:“都給我靠在一起,不要被他們分散包圍!”
被他一點,很多人立即向他所在的地方靠攏。但這在一定意義上乃是一種狼狽的撤退,防守難度更加大。所以,雖然最終有近兩千人成功聚在了一起,結成內外兩層的陰陽環大陣,可付出的代價已經十分沉重。如果沒有援兵,如果山炮想不到突圍辦法,他們也只能是捱時間。
就在衆人心中一片悲壯之時,大批的人馬殺到了。黑壓壓的,一眼看不到頭。狂蟒的人早已得到消息,見狀立即收縮,解除對山炮的圍困,藉着城角與對方形成對峙。
“破鍾,居然是你?!”
“嘿嘿,花貓,別來無恙啊?”
“塞你媽的,是不是狂蟒那小子造反了?”
“塞你全家的,狂蟒是你個老雜毛叫的嗎?信不信老子割下你的嘴做夜壺?”
“
我塞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就叫,有本事你咬我卵蛋!”
山炮一陣狂暈,他沒想到自己的援軍倒是來了,卻成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沒好氣地罵道:“我塞你個笨花貓的*兒,他這是在拖延時間,你他媽跟他廢什麼話,幾下殺了好去幫東門啊!”
花貓如夢方醒:“姥姥的,居然這麼陰險。破鍾,看老子不削了你的根!”
突然冒出半句文縐縐的話,頓時把兩邊的許多人都嗆得一塌糊塗。兩方人馬如同兩塊漂移的大陸,轟然撞在一起,那裡還有什麼陣形戰法可講?
一時間,殺聲大作,刀光四起,骨肉橫飛,血流成河。整個西門霎時間變成了一座煉獄。山炮和花貓死盯着破鍾,想要衝過去把他幹掉。可人實在太多,地盤兒實在太小,他們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媽的,看老子玩兒人頭樁!”花貓怒不可遏,猛然騰身而起,便上了人頭,自腰間扯出一把激光槍。
“不要,危險!”山炮嚇得大叫,還試圖伸手去扯他下來。可他哪裡來得及?只見光芒一閃,花貓那“性感”的腦袋立即爆裂開來。那情形無比詭異,無比磣人。
山炮帶着哭腔大吼:“誰他媽也不許摸槍,給老子拼實力,揮大片子!”
強烈的悲憤自這些黑道老兵心底升起,血瞬間燃燒起來。不只是誰喊了一句:“別他媽防守,只管砍,跟他們同歸於盡!”
破鐘的心猛地一陣收縮,連忙命令後面的兄弟退出城門,前方也迅速後撤,一直退到城門口,把接觸面一下子縮小到讓對方乾着急的程度。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非常聰明。只要熬過這一陣,對手的氣勢就會逐漸下降。到時援軍應該也趕到了,到時兩面夾擊,看他們還怎麼發狠。
山炮急得哇哇大叫,甚至叫兄弟們跟對方硬撞。可人家絲毫不做避讓,就跟你玩兒命。一堆人死纏在門口,最後死在門口,非但沒能打開通道,反而給人家築了一道人體街壘。
媽的,都是那五十個該死的混蛋,若是可以用槍……
想到這裡,他突然狠拍了自己一巴掌。自己這麼多人,如果同時拔槍,他區區五十人能殺幾個?拿一千人給他們殺,自己一方也有足夠的力量幹掉他們。只要打掉這五十個神秘人,還愁幹不死破鍾嗎?
可如何才讓大家都行動起來呢?喊話肯定不行,還沒喊完自己肯定被爆頭。那就傳話!雖然慢點,大家擠在一塊,也要不了幾分鐘。
於是,他低聲向身邊的人吩咐下去。身邊的人心領神會,立即向自己周圍的人低聲傳遞。沒多久,近六千人便都得到一條指令,“聽到山炮大哥吼聲,立即拔槍射城牆上的人。”
雖然山炮不是絕大部分人的頭兒,可花貓已死,這裡最大的就是山炮,誰也不敢在這時候表示異議。於是,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上嘴,偷偷地把手伸向配槍,靜候山炮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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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