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教育廳對此事也十分重視,立即安排省裡著名的心理醫師還有一些校園安保人員來到XM大學。
“才使這一事件平息了下來。直至第三名女同學自盡後,學校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自殺案件了,立即封鎖消息。
“同時聯繫警方,警署偷偷地插入這一事件,展開秘密調查,可惜幾個月下來都沒有結果。
“由於那名女同學是夜晚投湖自盡的,沒有同學目睹這一事件,幾天後的一個清晨學校的一名教授發現了湖中漂浮的死屍,上報學校。
“立馬便有學校的人把屍體撈上岸,但卻極少一部分人知道此名同學投湖的事情。因爲學校進行了全面的消息封鎖,說是公費讓此名同學出國留學。
“同時,給她的家長一大筆安撫金。整個事件才得以平息。”馮敏把三年來仙橋湖發生的事情粗略地給蔣宇描述了一遍。
馮敏輕描淡寫地敘述着,蔣宇還是能感覺到這場自盡風波的奇怪。疑點重重,迷霧一般地讓人看不透。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蔣宇問道,既然學校封鎖地如此嚴密,馮敏又是如何獲知的呢?馮敏也只是一名大二的校友,並非大三大四的老生。
“因爲,一年前死的周瑩瑩是我曾經的舍友。”馮敏說着,眼睛裡透露着悲傷,震驚之餘,蔣宇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起。”蔣宇抱歉地說,提起了人家的傷心事。
“沒事。都過去了。”馮敏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眉間仍是夾着淡淡的憂傷:“你現在知道學校這麼做的原因了吧?”
蔣宇點了點頭:“所以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對嗎?”
馮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現在很危險。”
“爲什麼?”蔣宇問道,爲什麼自己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一年前,周瑩瑩出事後……”
一年前,周瑩瑩和馮敏一樣都是XM大學的新生,兩人成爲了舍友。由於投緣,兩人十分合拍,很快便如膠似漆地黏在了一起,校園裡經常出現兩人出雙入對的身影。
可惜好景不長,在進入大學一個學期後,寒假回來之後。
周瑩瑩便得自我封閉起來,不喜歡與人交談。就連昔日的閨蜜馮敏也不與多言,周瑩瑩變得寡言少語,同學們都很奇怪。
之後,不知是誰傳出周瑩瑩得了抑鬱症的消息,很快同學們便開始擔心周瑩瑩的生活,經常找她談天。但她仍是沉默以對,讓人難以進入她的世界。
那段時間,周瑩瑩彷彿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般,沒有人能靠近,與馮敏更是形同陌路。
“最後一次見到瑩瑩便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再後來……”說到這裡的時候馮敏不禁掩面哭泣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蔣宇拍着馮敏的肩膀說。
馮敏靠在了蔣宇的肩膀上,她需要一個依靠,蔣宇很豪氣地把自己的肩膀讓給了她。
“我一直不能明白,爲什麼瑩瑩會如此想不開。”馮敏倚在蔣宇的肩膀上,一邊啜泣一邊低聲地呢喃,“直到後來警方拿走瑩瑩的遺物時,發現在寒假後的一個多月裡一直在與兩個人通話。”
“兩個人?”
抑鬱症的患者是很少與外界溝通的,但是,能與他們這類人有親密接觸的一般都是她們十分主要的親友,關鍵人物。
“是。一個是王淡騰,另一個則是本校的心理導師夏美雪。”
“王淡騰?”蔣宇皺了皺眉頭,難道又是因爲感情受挫,所以周瑩瑩纔會想不開自盡?女生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蔣宇心中想到。
蔣宇如此想法也並非毫無依據,從一個多月的接觸來看,蔣宇深知王淡騰是一個極其猥瑣,又極爲*的男人。
經常腳踏幾隻船,而且玩弄女生的感情,從沒有認真對待過一段感情。至少在蔣宇的眼裡,王淡騰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人。
“是。”馮敏點了點頭:“王淡騰同學在XM大學本就是臭名昭著的人物,幾乎是全體三號樓宿舍女生的公敵,因爲他曾在一天夜裡闖進過三號樓女生宿舍。”
“在小陽臺上鬼鬼祟祟的,後來被女同學發現。估計他是想偷女生內衣……”馮敏說到後面的時候,臉上微微泛紅,鄙夷的口氣,厭惡那種猥瑣的內衣賊。
“不是吧?”蔣宇大吃一驚,他還真不知道王淡騰還有如此嗜好。想到自己與他同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兩天,蔣宇就不由地身體一陣雞皮疙瘩。
“千真萬確。我估計女生宿舍每個女同學都不會忘了他,刻骨銘心。”馮敏肯定地說到。
“那他和周瑩瑩……”蔣宇語氣小心地問道,害怕觸碰到馮敏的傷痛。
“消息流傳出去後,大家就都謠傳瑩瑩和王淡騰有曖昧關係。王淡騰本就是XM大學臭名遠揚的風流人物,被他騙過的女生數不勝數。
“可憐的瑩瑩,她怎麼就和那種混蛋……”說到這裡,馮敏的語氣又不由的激動了起來。
情緒感染之下,蔣宇對王淡騰的厭惡也加深了一分,本以爲王淡騰只是一個花花腸子多了一點,愛耍小聰明的流氓,沒想到還是個萬惡的負心漢。
蔣宇輕輕地攬着馮敏微微顫抖的身體,安慰她。
“蔣宇,你還是小心一點吧。”馮敏突然擡起朦朧的淚眼說道,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由心顫。
“爲什麼?”蔣宇仍是不解,爲什麼馮敏一直讓自己小心,但小心什麼馮敏卻一直沒有向自己說明。
“我覺得瑩瑩的死和王淡騰脫不了干係。”馮敏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一張娃娃般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倔強。
雖然蔣宇也有此種想法,但蔣宇還是想勸馮敏沒有證據不要隨便亂說話。
“所以,我私下去找了學校的心理導師夏美雪老師。”馮敏接着說道,蔣宇提起了興趣,聽着她的後文。
“心理檔案是非常私密的東西,夏老師知道我曾是瑩瑩的好友,所以她權衡之下,跟我提起了一些瑩瑩在夏老師那心理諮詢的事情。”馮敏說。
“周瑩瑩諮詢了感情問題?”蔣宇問道。
“不。”馮敏說,“瑩瑩像心理老師諮詢了宗教信仰和精神學的問題。”
“宗教信仰?精神學?”蔣宇迷糊了。
“是。”馮敏點了點頭,“去年寒假的時候,我、瑩瑩和唐心一起去旅遊,去了一次西藏。”
“在拉薩。”馮敏補充,“我跟你說過那個飛天老僧的事情吧?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的,當然,瑩瑩和唐心也看到了。”
“從拉薩回來後,瑩瑩就癡迷於宗教信仰,每天嘴裡喃喃着西藏真主教的東西。”
“真主教?”蔣宇唸了一遍,很陌生的名詞。
“是西藏鄰近拉薩的一個偏遠地區的某個宗教,真主教的教徒在全國都有分佈。但它的最大教堂還是在西藏。”馮敏說。
“瑩瑩信上真主教了?”蔣宇問道。
“我想是的。”馮敏點了點頭:“真主教的貫徹思想是,現實世界是意識世界的延伸。”
“現實世界是意識世界的延伸……”蔣宇嘴裡呢喃了一遍。
馮敏怕蔣宇不能理解,解釋道:“對,在萬物之出,混沌之前,一切客觀事物都不存在。存在的僅是淡薄的意識,由意識引發了客觀存在的事物。”
“由意識引發了客觀存在的事物?”
“就如同我們現在望着平靜的湖面,你能相信它有自己的意識嗎?”
蔣
宇搖了搖頭。
“非意識體是由意識體產生的,是意識體經過演化、變質而發展而來的。這就是真主教的真理所在。”馮敏說。
蔣宇點了點頭。
“所以,意識能帶動非意識體的改變。只有掌握到意識的本源,才能最終詮釋生命的意義,驗證人類幾千年來的探索,追求真正的真理。”馮敏繼續說:“教會裡的教士,便是讀懂了意識本源的人,他們纔得到了來自意識最深處的旨意。成爲真主的化身。”
“而真正的真主,即使虛無縹緲的,又是存在的,那便是意識本源。”
“意識本源?”
馮敏點了點頭。
蔣宇聽了馮敏的一席話,不由地思索了起來,一片楓葉輕輕地隨風飄動,落到了他打開的《社會心理學》頁面上。
蔣宇小心翼翼地把樹葉拾起,輕輕吹了一口氣,樹葉又再次隨風飄動,合上了《社會心理學》。
“我大概能理解瑩瑩爲什麼會信仰真主教了。”蔣宇在一陣思考後說,天主就是他們所說的意識本源吧?
而自己就是像那些教士一樣的存在,利用了意識的存在,而洞悉外界,與非意識體進行聯繫,產生反應。
“真主教的教徒相信,普通人也能通過理解意識,堪破塵世獲得意識的釋放,最終成爲像教士一樣的半主存在。”
“半主存在?”
“最接近真主的位置。”馮敏說道。
蔣宇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普通人通過理解意識?釋放意識?這些話蔣宇似曾相識,對了,水冰冰不也說過,平凡人也能突破底線來成爲異能者嗎?
兩者所表達的應該是同一個意思吧,蔣宇想到。大相徑庭。
“瑩瑩一直致力於對於真主教的研究,突然有一天,她對我說,她已經釋放了意識。”馮敏說。
“什麼?”蔣宇膛目結舌。周瑩瑩成爲了異能者?
“是。”馮敏說道,“她說自己擁有了像教士一樣的能力,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生理機能變得如同超人一般強大,還能夠控制外物。”
“控制外物?”定是異能者無疑了。蔣宇想到。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因爲在我看來,那些所謂的教士只不過是耍了一些小伎倆,類似於江湖行騙一樣的人物。”說到這裡,馮敏突然眼睛一亮:“直到那天,瑩瑩也像我展示了她所謂的超能力,她真的徒手砍倒了一顆枝葉茂盛的百年大樹,變得力大無窮,彷彿超人一般。”
“大力士?”蔣宇不由驚歎。豈不是很劉楠一樣大屌?
“我不知道。”馮敏說,“但後來瑩瑩擁有超能力便變得鬱鬱寡歡,不與人交談。彷彿出世了一般。”
“那麼她去找心理導師……”蔣宇發問。周瑩瑩去找心理導師做什麼呢?難道她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瑩瑩去找夏美雪老師之時,夏老師本來也不相信,後來也難用科學來解釋這一事實。
“後來便與瑩瑩一起探究起精神學的問題,夏老師發現瑩瑩對於精神學的見解居然比自己還透徹。不由地感嘆意識的偉大。”馮敏似乎知道蔣宇會有如此疑問,解答道。
“最後一次,瑩瑩在圖書館裡閱讀有關心理方面書籍的時候,我碰到了她。”馮敏說,望着蔣宇手中的書,一臉神傷。
“她說了什麼嗎?”蔣宇隱隱覺得,故事的*來了,周瑩瑩自盡真相的重點便在此。一種非常獨特的感覺。
“她說,她就要成爲半主存在了。再後來,沒幾天,她就……”馮敏一臉痛苦憂傷,讓蔣宇望了心裡那塊柔軟的地方隱隱作痛。
“她當時看的就是你手裡的這本《社會心理學》。”馮敏一言讓蔣宇大驚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