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污染
虛空神族疆域，在一處被封禁保護的星空內，懸浮着一座高12.7光年的黑色尖塔。
呼。
紫袍男子來到了黑色尖塔底層的其中一扇門，沒有任何阻礙，他飛入其中。
在一片流光溢彩的廊道上，有兩名古老的守衛，他們有着氣息恐怖的鎧甲，鎧甲內部卻是一團霧氣。他們守護這裡已經不知多少億年。
自從被虛空神族最偉大的始祖‘古漠’創造後，他們便忠誠守護這裡。
兩名守衛看到紫袍男子，開口道：“圖鐵穆殿主。”
紫袍男子點頭，繼續往裡走。
作爲修煉五大傳承突破的三大宇宙傳說之一，圖鐵穆地位自然極高，僅次於族羣內的高維生命們。
黑色尖塔內戒備森嚴，藏着整個虛空神族諸多的秘密，圖鐵穆在裡面耗費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來到一間巨大的殿廳。
殿廳內空空蕩蕩。
圖鐵穆走到了殿廳中央，開口道：”維卡尊使，我的19個試驗品最近千年，可有收穫？”
“圖鐵穆殿主，你的19個試驗品唯有‘梵朵亞’族的‘通宇石’有所突破，預估萬年內他將突破成爲宇宙傳說。”浩蕩聲音迴盪在殿廳內。
圖鐵穆露出喜色：“即將成宇宙傳說？好！我需要感受他的道路。”
“如你所願。”
有無盡星光蔓延周圍。
圖鐵穆只感覺自己一瞬間無限超然，周圍的無盡星光，乃是籠罩整個宇宙範圍。
“呼。”
無盡星光中，瞬間鎖定其中一個弱小的生命——正是宇宙族羣‘梵朵亞’族的絕世天才‘通宇石’。
譁~~~
這是一處幽暗的宇宙牢獄，體型乾瘦的通宇石被關押着。
“最近千年，他所有經歷，你將清晰感受。”浩蕩聲音響起。
一瞬間時光往前追溯。
十年，百年，千年！
瞬間追溯到一千年前的時間節點，圖鐵穆此刻也宛如附身在通宇石身上，迅速感受着通宇石的一切經歷。
通宇石的悲哀、瘋狂以及爆發的毀滅慾望……
偶爾平靜下來，通宇石又癲狂得繪畫，繪出一幅幅的畫作。
“真是了不起。”
當繪畫出最後一幅畫作時，附身感受的圖鐵穆都爲之驚歎。
“不愧是千餘年時間就達到十階極限的天才，被污染墮落後，毀滅慾望影響下他屠戮了周邊所有生命，包括他家鄉所有生命……待得清醒後，毀滅家鄉同族的痛苦懊惱，又讓他墮落得更深。他甚至懇求族羣的至高境，要求將自己囚禁關押。”
“我以爲，他這試驗品的貢獻會很少。”
“誰想自我囚禁五萬多年，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圖鐵穆看着這幅畫，“可惜啊，維卡尊使的高維觀察，雖然幾乎能看透低維生命。可也只是看透種種情緒波動、思維波動以及他施展出的種種手段。至於他的內心所想……是無法真正深入觀察的。”
“這附身感受，只能算是60%的效果吧。”
圖鐵穆微笑。
“可這幅畫……”
圖鐵穆看着最後成功的畫作，很是癡迷，“這是一幅通往宇宙傳說的畫作，附身一次親自繪畫出來，我收穫頗多。”
他畢竟是擁有完整傳承的上部的！上部便包含了基礎以及‘初生境高維生命’部分，完整有序的傳承……讓他更容易汲取這些‘污染試驗品’的領悟。
試驗品的領悟，是很零散的，不成體系的，但因爲卓絕的天賦依舊領悟到了不少。
“譁。”
附身結束，圖鐵穆心情極佳。
“維卡尊使，通宇石如果成爲宇宙傳說，還請立即通知我。”圖鐵穆說道。
“好。”浩蕩聲音迴應，“圖鐵穆殿主，伱的19位試驗品，其中的卡永族‘納脫力’選擇了自殺！並且要求族羣不得復活他。”
“自殺了？”
圖鐵穆皺眉，“這個廢物，瘋了三萬年，竟然自殺了？他就不想報仇？真是一個廢物。”
他選擇的都是宇宙各族的天才強者，一般都是心靈意志極強的，即便被污染墮落，也不會輕易自殺放棄的。
“這麼容易自殺，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成就。”圖鐵穆說道，“維卡尊使，煩請你關注人類族羣的‘吳明’。”
“哦？人類吳明的天賦，應該是這座宇宙當代最耀眼的，你準備讓他當試驗品？”維卡尊使饒有興趣。
“是。”圖鐵穆點頭。
“好，我會關注他。”維卡尊使聲音迴盪。
圖鐵穆很快便離開了這座殿廳。
……
在一座藏寶庫內。
圖鐵穆走入其中。
“我要兌換92號寶物。”圖鐵穆站在藏寶庫內說道。
“92號寶物，使用時需心靈達到高維，並且需要五大傳承中的《虛淵》傳承入門。”藏寶庫中有聲音響起。
圖鐵穆點頭：“我知道。”
“這吳明年齡很小，心靈也沒到高維，更沒有我族五大傳承之一的《虛淵》傳承。不過，我又不是幫他修煉。而是要污染他啊。”圖鐵穆非常期待。
“兌換代價50億功勞。”藏寶庫聲音說道。
“兌換。”圖鐵穆微微皺眉，但還是說道。
即便是虛空神族的三大宇宙傳說之一，50億功勞還是讓他心疼。
很快，一顆透明的水晶球從虛無中降臨，出現在了圖鐵穆面前。看似透明的水晶球，卻隱隱蘊藏着恐怖存在。圖鐵穆也感到驚顫畏懼。
“吳明啊吳明，其他所有試驗品污染的代價加起來，都不如你一個。你可別讓我失望。”圖鐵穆暗暗道。
收起了透明水晶球，圖鐵穆轉頭離去。
******
人類疆域，蒼燕宇宙域11號十階戰星。
兩名隊員喝着酒，遙看遠處。
“隊長一個人在幹嘛呢？”
“好像在和人傳訊聊天。”
“隊長來了後，先是連勝三場，最近些年虛空神族更是放棄我們這裡了，一場戰鬥都沒有。”
“是啊，我感覺都不是在戰場前線，而是旅遊休假了。”
兩名隊員都覺得日子挺愜意，雖然他們是十階源生命，可也得按照人類族羣規矩服役！絕大多數十階源生命服役是很危險的，雖然每年都有固定功勞發放，可一旦戰死，復活都需要扣除鉅額功勞。
所以，不需要戰鬥，每年還能得到固定功勞，自然舒心。
“虛空神族年輕一代拿隊長沒辦法，以隊長的成長速度，要不了太久，估計虛空神族老一輩都奈何不了隊長。”
“嗯，隊長251歲成十階，300多歲就十階極限，成長速度的確比赤蒙副院長還要快，赤蒙副院長是萬年成宇宙傳說，隊長估計三五千年就能成宇宙傳說了！”
“像我修煉都五萬多年了，還沒到十階極限呢。和隊長一比，我都覺得無話可說。”
“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是很大。”
兩名隊員也很唏噓。
……
許景明坐在一處堡壘邊緣，眼前光幕上正是女兒許黎星。
“看到了嗎？”許景明指着周圍，“這就是十階戰星。”
“哇。”
許黎星仔細看着，“十階戰星，聽說都是一羣十階源生命去駐守，黑洞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能爆發多種高維力量。今天算是清晰看到十階戰星的樣子了。”
“其實沒什麼，普普通通，很荒涼。”許景明笑道。
“不普通。”許黎星看到興奮，“老爸，你看，看戰星表面的材質，都能感覺到不凡。我放大再多倍數，也看不到任何顆粒物。材質顯然很緊密。”
“都是源力層面的重新構造的物質。”許景明說道，“穩定性是很高，配合防護層，才能扛得住高維力量的交鋒。”
許黎星點頭：“對了，老爸，你說以後能經常回去了？”
“嗯。”
許景明點頭，“在前線一場戰鬥都沒有，宇宙人類聯盟通知了，我可以暫時退出。等幾百年幾千年來再來參戰，或許那時候虛空神族就願意和我一戰了。”
本來就很閒，現在都要徹底退出虛空神族戰場了。
“老爸你也該好好歇息了，自從你成爲源生命，這三百多年一直在前線戰場。”許黎星說道，“脫離戰場，也能更放鬆，心態也不一樣。”
“就算離開虛空神族戰場，獄族戰場那邊我還是偶爾要去的。”許景明說道。
“嗯。”許黎星點頭。
她也清楚，父親在人類族羣源生命中很特殊！別人可以徹底退出戰場，但父親不可以。
就在父女二人閒聊的時候，此刻一位紫袍男子已經到了11號十階戰星外數百光年處。
“吳明。”
紫袍男子眼中有着期待。
以虛空神族的追蹤手段，這人類吳明只要是在宇宙內，不管是哪裡，都逃脫不了追蹤鎖定。
“整個宇宙歷史上有很多天才，但在當代，吳明就是第一。”紫袍男子圖鐵穆眼中滿是熾熱。
……
“老爸，我虛擬世界還約了人，先閃了。”許黎星說道，“你要回來的事，我也會告訴我媽的。”
“好。”許景明微笑看着女兒。
光幕消散。
就在這時——
許景明眼前的世界變了。
十階戰星、宇宙星空都消失了，許景明的眼前出現了廣袤的黑暗世界，這讓他臉色大變。
不知不覺就讓他陷入無盡黑暗世界，這份手段，遠遠超越他。他並不知道……這是一位實力媲美赤蒙副院長，而且心靈方面極爲恐怖的存在。
“人類吳明，送你一份珍貴的禮物。”
聲音迴盪在整個黑暗世界。
啪！
彷彿有什麼破碎了。
跟着許景明就看到了‘祂’！‘祂’的身影無盡之偉大，即便他觸摸圖紋石柱看到過那頭怪物，可那頭怪物也遠遠不及祂的億萬分之一。
祂，彷彿是一切的盡頭。
過去、現在、未來、一切因果，一切可能，一切力量，甚至是自己認知中的一切，最終的盡頭都是祂！
甚至祂所穿着的黑色衣袍，黑色衣袍中所蘊含的黑暗……一瞬間就淹沒了許景明心靈中認知的‘元初星’。
許景明多年來觀想‘元初星’，可此刻他對‘元初星’的認知一瞬間就扭曲了，變成黑暗的元初星。
一切都在扭曲。
許景明從出生以來對世界的認知，對感情的認知，對族羣的認知，對萬事萬物的認知……都在扭曲，心靈意識也在扭曲，完全在朝‘祂’所靠攏。
這是徹底的污染！是無盡偉大的高維存在，對弱小生命的污染侵蝕。
……
許景明依舊呆呆坐在那，一動不動。
但九號元初戰衣卻恐懼了：“有外來心靈侵襲，我無法阻擋，主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
“迴歸！”
在許景明失去意識的危險狀況下，九號元初戰衣自動激發最後招數——迴歸。
譁！
元初戰衣攜帶着許景明，一瞬間離開了十階戰星，回到了遙遠的元初研究院總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