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彥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糟了”，後續的想法是聯合呂小布對抗莫甘娜。
彥的狀態只有全盛時期的30%。她只是啓動了次生物引擎，暫時還沒有升級到神聖之軀，並且也沒有繼承神聖凱莎的武器庫。
【給我進來！】
莫甘娜纔不會任由事態發展，第一時間將彥拉進自己的意識空間，問題是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呂小布，愕然地愣了一下神。
【重新定義彥的記憶……】
儘管愕然，莫甘娜卻動作一點都不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彥消滅，選擇了作爲穩妥的另一種方式。
【我是涼冰，天使的女兒，二十八歲，高級公關。】
呂小布是頂着鶴熙的模樣進來，他感覺似曾相識的同時，啓動自己的作戰系統。
“想改寫我的記憶？”彥在被拉扯進入這個空間之前，將呂小布拉了進來。她對呂小布還是鶴熙的模樣有點意外，暫時卻是顧不上那麼多，開口說道：“你是涼冰，也是惡魔女王莫甘娜。”
同樣不是全盛時期狀態的莫甘娜，她覺得自己的時間非常緊迫，已經第一時間連接惡魔一號，只是需要一點點的時間才能形成互聯狀態。
“改寫我？應該是我對你進行概念設定！”彥看向了呂小布，說道：“你退出去，幫我補充能量。”
彥將呂小布拉進去，也就只是爲了那麼一句話而已。
呂小布下一秒就退出那個空間，看到的是莫甘娜和彥進入一動不動的狀態。他汲取恆星的能量，即將完成之前卻是看到彥和莫甘娜恢復常態。
那個什麼空間，時間的流速跟主位面不一致，裡面發生了多少事情，外面也就過了一秒不到。
彥可不是對什麼都懵懵懂懂的呂小布，她或許正面剛不過莫甘娜，趁莫甘娜虛弱的時候，出其不備在運算力對抗中佔點便宜，還是能夠做到的。
“你做什麼？”琪琳對呂小布的舉動感覺有些奇怪，又看向了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的莫甘娜和彥，滿頭霧水地呢喃：“總感覺她們好像大戰了一場似得。”
那樣說其實也對，只不過莫甘娜與彥的較量是在某種空間裡面，並不是發生在主位面。
“鶴熙。”彥當然知道不是鶴熙，是頂着鶴熙模樣的呂小布，看着那顆淨化的能量體，說道：“麻煩你了。”
莫甘娜疑惑地看了看彥，失去對彥的記憶之後，沒有其它激烈的舉動。
“又是天使。”杜薔薇看彥的第一眼是落在小腹上，而彥的小腹一片血跡，很明顯是受了傷。她問：“要上車嗎？”
剛纔，彥重新定義了莫甘娜的某些概念，抹掉莫甘娜對自己的記憶。她不知道這種定義能維持多久，思考能不能滅掉莫甘娜，得出的結論是幹不掉。
天刃大審判都殺不死莫甘娜，何況彥現在是受傷狀態。
車隊又重新動了起來。
“你……”莫甘娜看着彥的側臉，疑惑地說：“誰啊？沒見過。”
彥已經得到能量補充，只不過可能是呂小布對烈陽文明的科技掌握不完全，能量只充到80%左右。
有了能量之後，超級基因就會慢慢修復彥的傷勢。
只是修復傷勢很消耗能量，後面彥還需要呂小布多次補充。
“你知道每一名天使嗎？”彥收斂着，沒有對莫甘娜表現出太明顯的敵意，說道：“總覺得你有點……邪惡。”
在莫甘娜的認知中，是她抹掉了彥關於莫甘娜和涼冰的初始記憶，並不知道自己關於彥的記憶被抹掉。
“我討厭天使。”莫甘娜別開腦袋，對前一個座位的杜薔薇說：“據我所知，神聖凱莎是已知宇宙最虛僞的神。一幫小天使也都被帶壞了，動不動就隨便定義誰邪惡。”
彥回以一個不屑的表情。
杜薔薇心裡是什麼想法並沒有表現出來，沒有回頭看莫甘娜，更沒有出聲說點什麼。
閉着眼睛沒有吭聲的呂小布此時腦子有點亂。
莫甘娜是誰，涼冰又是誰，一些記憶片段像是閃爍狀態那樣，在呂小布的腦海裡面亂竄。
呂小布可是被拉過去重複過無數次的夢境。他這一次能夠清醒，是再一次被拉進未知空間，記憶的回閃使他想了起來。
這個宇宙講科學，並不是玄幻側。
老牌神總是說需要數千上萬年才能逐漸變得成熟，其實說的是經驗的累積，以及對知識庫的補充。
知識庫的儲備量很重要。這一點在普通人身上也能得到體現，何況是用科學來衡量戰鬥力的神。
雖然是夢境，可是一再歷經，呂小布一直在同一天裡面循環，以主位面的時間來算怎麼也有個數年的時間。
稍微整理了一下記憶，呂小布的臉色也在逐漸變得蒼白。他的記憶裡面最多的是炸掉神聖凱莎，然後就是和女天使快樂玩耍，少不了與莫甘娜等等惡魔的朝夕相處。
“凱莎女王被炸了。”呂小布睜開眼睛，要再說點什麼，看到彥對自己眨了眨眼睛，遲疑地問：“你是我……”，後面的“老婆”被彥舉手捂住沒說出來。
對，沒有錯！
呂小布的那些記憶中，彥無疑問就是他的女人。
“天基王鶴熙。”彥其實不知道呂小布想說什麼，能看出呂小布的眼眸裡有些迷惘，用眼神示意有什麼等一等再說，複道：“這一段時間並不平靜，我們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
呂小布的腦子現在還是有點亂，乾脆閉眼繼續整理思緒和記憶片段。
車隊進入黃石城。
這一座小縣城現在是一副高度戒備的狀態，隨處能夠看到構建起來的炮陣，士兵的數量亦是非常多。
小鎮原本的居民已經跑得差不多，大多是跟着部隊從巨峽市來的人。
各個路口都有士兵在站崗與巡邏，看上去一副局勢很緊張的模樣。
然而，事實上局勢對藍星人的確非常緊張。
藍星人的通訊被惡魔一號切斷，本來在科技層次上就不領先，又各處陷入了各自爲戰，處於大部分被碾壓的態勢。
“雄兵連的杜薔薇和琪琳？”看態度是主事人，軍銜爲少校。他看向了呂小布和彥，驚訝地說：“還有兩個天使？”
其餘看着像是普通的人，包括莫甘娜只是被少校掃了一眼。
以前的名氣怎麼樣不提，雄兵連之中只有杜薔薇去了巨峽市與他們共同浴血奮戰。
從巨峽市撤出來的部隊將杜薔薇的努力看在眼中，很願意回報以尊重。
“我給你們安排住所。”少校對雄兵連的杜薔薇和琪琳能來感到很高興，有點爲難地看了一眼金髮和銀髮女天使，問杜薔薇，道：“她們……”
“在對饕餮、巨狼和惡魔的立場上，她們與我們一致。”杜薔薇已經從呂小布那裡知道一些情況，對少校說：“算是盟友吧？”
少校不得不又看向兩位女天使，很高興地說：“是嗎？那可真的太好了。”
藍星其實不是孤軍奮戰，只不過那幫德諾後裔好像不怎麼頂用，友好的烈陽文明只來了一個蕾娜。
面對天頂入侵，敵方不止有處在宇航時代階段的饕餮和巨狼，還有超神時代的惡魔文明和死歌書院，藍星真的需要盟友。
當然不會是少校親自安排他們的住所。
他們被一名中士帶到像是一個酒店。
這個酒店的招牌在戰爭中已經損壞部分，只留下“天”“上”“間”三個字。
要是知道多年前的梗，能腦補出“人”字，合起來就是一家叫天上人間的娛樂場所。
“不好意思，什麼都太匆忙，找來找去也就只有這裡合適了。”中士是真的感到歉意，又說：“牀鋪和被子、梳洗用具都是現成的。水電也都還能維持。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再來找我。”
他們數量有點多，幸虧來的都是女士（至少身體是），不然還會更麻煩。
莫甘娜死活要跟杜薔薇住一間。
杜薔薇需要摸摸莫甘娜的底，沒有反對。
短暫接觸幾天下來，別說是杜薔薇看出莫甘娜的異常，稍微留點心都能看得出莫甘娜很怪異。
而莫甘娜並沒有特別去掩飾那種怪異，看着甚至還有點悠然自得的樣子。
也許……，是某種有恃無恐？
“老孃我不跟天使住一間就成。”莫甘娜將自己對天使的立場擺得很明確，對齊林說：“小心點，女天使最喜歡給像你們這樣的小朋友灌輸一些莫名其妙的理念，別被洗腦了。”
琪琳是和呂小布、彥住同一間。
入了房間。
“我長話短說。”彥進房間之後撐起一個什麼東西，應該是防止被監聽之類的什麼玩意。她沒怎麼在意琪琳，對呂小布說：“我的麻煩有點大，你……”
“我之前應該被洗腦，現在知道她是誰了。”呂小布對之前發生什麼已經回憶起來，說道：“只是一時間塞進腦子裡的東西有點多，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發生過，哪一些又是夢魘裡面虛假記憶的遺留。”
彥蹙起了眉頭，困惑問道：“比如？”
“在我的記憶中……”呂小布吞嚥了一口口水，道：“你是我的老婆。”
彥：“！！！”
坐在窗邊的琪琳好奇地看着兩名天使，覺得自己好像聽到很了不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