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畫羽’的確知道這個大海與天空漫步者聯盟……當然,外界知道的更多的是其中一部分,就是那個海洋與天空迷夢者的鬆散聯盟。
從組成的人員構成上就可以看出這個聯盟多不靠譜……比如那個被海豚老婆當衆尾擊的深海·賽悉拉。
這位海精靈之主甚至還是其中的主導者之一。
但他們其實還有個不怎麼公開提起的大聯盟……很多邪惡陣營的海神與天空神,只要願意遵守一定的規則就能加入……這個規則外人不懂是怎麼確定的,但那座號稱極樂境的宏偉海洋愛之海,確保了他們這個規則的存在,以及那些邪惡神系的確是遵守的。
但‘路畫羽’更知道另一點:在加入毀滅者神系以後,安博裡其實就被暗中從那個聯盟踹出去了。
愛之海不再接受她的進入。
畢竟海洋的確有毀滅的天性,但絕不能一點生機都無。
塔洛斯的真正屬性雖然無人知曉,但他明面上的毀滅性就足以讓生機之海拒絕安博裡這個從神再次進入。
安博裡雖然還算能屈能伸,爲了保住性命什麼都捨得放棄,但她其實也有她的驕傲。
而且從來不會因爲過去的那些骯髒與屈辱而糾結,更不會後悔。
‘路畫羽’完全能夠理解赫爾墨斯會躲在最後,等着結果出來才考慮要不要進天堂山的做法……他只要表現一點殿後或者去監視某些遠走他鄉的宙斯的心腹之患的意願,宙斯就絕對不會覺得他是有什麼其他想法。
‘路畫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有時候,安博裡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那個喜歡挑釁的天性。
“有個同樣喜歡音樂的希臘神,和他講得這個故事。”安博裡認真地說,“我有問過他的名字,歌詠者說他叫赫爾墨斯,以前也是希臘神明,還拜訪過託瑞爾的。
幸好莎爾在確定安博裡除了嘴巴沒有其他害處,反而還能幫着威廉的手下工作以後,根本不和她計較。
這樣的安博裡,即使覺得遺憾,她也不會甘心就那麼低頭重新找那些過去的老交情拉關係……就算不聯繫,她也不會死,對吧?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爲可以幫‘路畫羽’打聽關係這件事給了她勇氣與底氣,還是她真的運氣難得的好,安博裡竟然遇到了那位漫步者聯盟中,最縹緲的存在‘寂靜之歌’,也就是安博裡口中的歌詠者。
安博裡的話‘雪雲峰’還能表示一點懷疑,但這話如果出自希臘神系本來的神明……即使赫爾墨斯十分擅長騙術,但寂靜之歌最大的本事就是沒人能在他的光環裡說謊,包括地獄之主……所以,他們的確可以將目光轉向美杜莎和哈迪斯那邊了。
所以,‘雪雲峰’就很認真的問奧艾賽斯:“能把這把匕首放到特里同神殿嗎?離他的神像越近越好。”
‘路畫羽’曾經還挺喜歡這位的,所以他也能理解赫爾墨斯爲什麼會去和歌聲悽婉動聽的‘寂靜之歌’聊天……赫爾墨斯聽了那些讓諸神能回憶起過去的悲哀的歌聲,不可能沒有動容。
只能說,後遺症是任何神明都能承受的……而不能承受的那些,其實不死族也不會幫他們做事。
他曾經對宙斯這位父親非常忠誠,要不然也不能給宙斯做信使。
所以,雖然,如果說論起做事的風格,那位寒冬少女歐呂爾比安博裡更容易交流,但‘路畫羽’更喜歡安博裡。
‘路畫羽’甚至都能想到,安博裡是多麼的寂寞與無聊,纔會一直出現在那個金色光球附近聽他唱歌……那玩意兒如果願意,歌聲對於邪惡陣營來說,跟恐懼術沒什麼區別!
不過到了後期,能讓安博裡聽到她想聽的故事,大概那個光球也是確定了這位邪惡女神的屬性……雖然是個壞人,但,卻製造不出來比善良陣營更可怕的傷害嗎,是吧?
他們倒是從來不耽誤正事兒,但……怎麼說呢,順道給你添點驚喜,給旁觀者加點樂子,那都是日常。
所以他十分溫柔的笑了起來:“安博裡,一定很高興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沒關係,我也有其他的朋友啊!
誰會不知道自家死敵的力量屬性啊!”
奧艾賽斯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差一點就照着做了。
他也是難得的聽到寂靜之歌而不會在心裡哭泣的神明呢!”
不死族好用,但也不好用,也是大家的共識。
我記得他從不停留。”
這種人雖然得不到最大的好處,但,總歸不會太倒黴。
朋友分很多種的,有的近有的遠,甚至有些,見到面纔是朋友。
他只能笑眯眯的扯開話題:“那,你的歌詠者先生,有沒有說過他的消息是哪裡來的?
而且,他本來就是個充滿好奇的存在,也很喜歡旅行……多元宇宙的確適合他。
安博裡得到的第二手消息,應該已經是‘寂靜之歌’爲了用歌聲唱出來而整理過的了……赫爾墨斯也很敬佩普羅米修斯的,這場戰爭雖然他沒參與,但他一定從頭看到了底。
無論是什麼事兒,安博裡都能將其丟進垃圾桶,再也不會回想……雖然說起來,打不死的小強不值一提,甚至讓很多人提起來就厭惡,但‘路畫羽’卻覺得,如果不能活得光鮮亮麗,小強也是一種人生。
‘雪雲峰’沉思了幾秒,再得到消息以後又確認了一遍,灰溜溜趕回來的奧艾賽斯幫助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把櫥櫃裡的匕首形象……利用符文之主建立的防禦,可擋不住世界之主的目光。
“如果是美杜莎的東西,遇到波塞冬的血脈~”‘雪雲峰’嘴角拉起,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那不搞出點大亂子,都不配她那些年的瘋狂詛咒。”
但希爾也只能搖頭苦笑,連差點上當的奧艾賽斯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沉默着消失,估計去找目前關係還算和平的特里同去了。
“什麼……意思?”
但舊識重逢總是一件人生樂事。
能在小妖精國度裡生活得津津有味,甚至在交際中略勝一籌的存在到底是什麼屬性,沒有神明看不懂。
就算需要,奧艾賽斯想拿也就拿走了,畢竟這玩意兒按照明面上的說法,已經隨着那場大火與審判化爲了灰燼。
幸好他還算聰明瞭一次,又去問了一遍希爾。
無論是爲了什麼,那位‘寂靜之歌’願意再次接受安博裡的存在,也無論安博裡有多少把握,她也的確爲了‘路畫羽’冒了點危險。
聽完前因後果的希爾,只能無奈地抹了一把臉,苦笑着說:“既然美杜莎和波塞冬神系不死不休,那,特里同只要感受到那把匕首不就知道是誰的了?
你也是神明,難道連這個都忘了?
聽了那些歌聲,他必然會陷入回憶,然後和這位從來不停留,也很少和人交流的金色光球聊聊那過去的故事也算正常。
很多神明都會被他影響到難以抑制自己的悲傷,甚至和人類一樣被定格,所以,真的很少會有神明會去找他聊天。
所以他們根本用不着去斯特爾城堡確定這個東西到底長啥模樣。
希臘的那位很懂得權衡利弊,從來不會拿自己小命冒險的八卦之神啊!
只要,知己只有我,就好。”
安博裡認真地看了看‘路畫羽’的臉色,立刻高興起來了,她點點頭,又帶了點挑釁意味的開口:“所以,那些只知道待在家裡看着別人玩的,能知道什麼呢?”
對於很瞭解邪惡陣營多麼自私多麼冷漠的‘路畫羽’而言,他不可能感覺不到這種真誠。
不過也是,好處都撈到自家男人懷裡了,聽點酸話算得了什麼?
她以前挨的罵還少嗎?
就是沒這麼聽得這麼清楚明瞭而已。
沒辦法,不死族偶爾的惡作劇精神,就連託瑞爾的強大神力有時候都會中招。
那位雖然屬於天空神的善良陣營,但實際上,他誰也不理。
而且他的每次出現,其實都會讓處於歌曲影響半徑之內的人,聽到令人心碎的悽美復調合唱。
然而到了後期,他卻常年在外面漂泊,也不願意回到奧林匹亞山幹自己的正職。
‘路畫羽’翻出平板,將前因後果稍微總結了一下發了過去。
別看莎爾的信徒眷屬和不死族相處的不錯,但作爲邪惡陣營,他們也是很艱難纔將那種睚眥必報,甚至要翻倍報復的性格壓制下去的。
所以莎爾的信徒們早就自己重新劃分了控制區域……沒法接受不死族那種做事風格的,都已經換到幽暗地域或者那些不死族很少出現的國度去了。
這種自動自發的輪換,就連向來對信徒束縛嚴格的莎爾都沒有表示過反對。
特里同倒是沒有對奧艾賽斯的邀請拿什麼喬……這要是美杜莎過來了,最怕的是他好嗎?
雖然父債子償這種事兒很正常,但爲了波塞冬那種破事兒,特里同寧可對着奧艾賽斯露出笑臉都不願意幫他親爹背這種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