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

“然後突然有一天,網上一個男人找到我,他說他那裡有一份高薪的工作,能夠幫我還高利貸,而且他們有專人來接我,路上的費用由他們報銷。”唐德才回憶地說道,說到這裡他有些悔不當初的感覺。

“然後呢?你就去了?”候顯明皺眉問道。他聽到現在,有些想罵唐德才,這麼明顯的騙局,他居然毫不懷疑的就去了,真是無可救藥!

“當時我天天被追債,腦子一片混亂,我沒多想,我就去了。”他懊惱地抱着頭,死死地扯着自己的頭髮。

“別激動,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候顯明看着面前的男人,繼續問道。

他用手肘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然後去了那裡我才知道他們是犯罪團伙,而且強迫我加入他們。”

“我不得不從啊,他們一直打我,我身上全是傷。”

此刻候顯明才明白,剛纔的那個季永寧說的不是假話,原來真的是一個犯罪集團,這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他不禁暗自思慮起來。

“他們要求你加入,然後讓你幹些什麼。”候顯明問出心中的疑惑。

“他們就讓我幹一些雜事,但是有一天我突然瞄見他們運的一批貨裡有罌粟。”說到這裡,他嘴脣有些顫抖。

“然後我就嚇得六神無主,我偷偷跑了出來,回到了淮北,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追蹤到這裡來了。”他有些喘不上氣,右手死死按着椅子,彷彿還有些後怕。

之後的事情候顯明大概都明白了,唐德才被逼無奈,所以纔在大庭廣衆之下挾持了他人,想讓警察抓捕自己,從而保護自己的安全。

候顯明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他右手撐着腦袋,他的面色嚴肅,心中有些複雜,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場惡意危害社會安全的事故,可沒想到最後竟然牽扯出國外犯罪勢力,這不禁讓他有些難辦。

“對於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調查的,不過你涉嫌綁架他人,並危害社會公共秩序,蹲監獄肯定是少不了的,等法院的判決書吧。”他對唐德才說道。

“好的,警官,我只求你們能保護我的安全。”他有些害怕的抖動雙腿,很顯然還沒從之前的驚嚇回過神來。

從季永寧說出十二年前的案子,到現在這個案子,兩個人都有着相同之處,那就是那個紋身!對!紋身!

候顯明眼睛突然一亮,他急忙問道:“你脖子上那個紋身怎麼來的?”

唐德才被突如其來的問話一愣,他指着脖子上的紋身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紋身,是我被帶到他們那裡後,專門有個人紋上的,他們好像說這是他們組織內識別的方法,有這個紋身就是他們組織的人員。”

現在看來,這個紋身果然代表着不同的意義。

候顯明望着窗外,他的眼神鋒利,通過這一番問話,他也逐漸察覺到這個組織的水深,他決定向上級申請,將十二年前季永寧父親身死的案子合併調查,可能也是因爲自己欣賞那個孩子的原因,他不介意幫季永寧一把。

警察局外,季永寧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伸了個懶腰,從階梯上一步步下來。

找到了一些關於父親的線索,他的心情不由得大好,等一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是他們開學的第一天,輔導員讓他們五點四十到班裡,他擡手一看,已經六點了。

他無奈嘆了口氣,這下看來自己是遲到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跑到路邊,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忙趕去學校。

在車上,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才發現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他不禁汗顏,全是輔導員打來的,這下糟糕了,剛開學就遲到,不會扣我學分吧。

季永寧苦惱地想着,他還想考取每年的獎學金呢,這樣就不必讓母親那麼辛苦了。

自從父親十二年前去世後,母親因爲傷心過度,再加上鬱鬱寡歡,在六年前查出了肝癌,幸虧發現的早,只是中期,還有希望被治癒。

母親確診後,他們家沒有了收入來源,只能靠着父親前些年留下來的積蓄爲母親治病,到現在爲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沒剩多少。

所以拿到獎學金是季永寧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他一定也必須拿到這筆錢,這樣才能止住家裡的開銷。

人們都常說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更爲重要,這筆獎學金對季永寧來說就是雪中送炭!

趕到學校,他小跑着來到教室,教室內輔導員正在講着一些軍訓時的注意事項,她說着說着好像餘光瞅到門外的季永寧,她轉過頭。

季永寧只看到,原本和善的輔導員突然眉頭緊皺,露出瘮人的笑容。

她走過來,對着季永寧說道:“季同學,真是好大的架子,開學第一天班會就遲到,幹什麼去了?”她的語氣中蘊藏着一絲怒氣。

“我去救人去了。”季永寧悶聲開口道。

“哈哈哈哈!”教室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嘲笑,笑聲彷彿要把天花板掀開一般。

“葉輔導,他是還沒睡醒吧?”有人譏諷地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我看這位同學應該是獎勵太多了,腦袋都迷糊了。”一旁有人附和地說道,話裡有意無意的葷段子讓一些女生紅了臉。

“安靜!”葉珊嚴肅地看向笑得正歡的衆人。

等待教室內再次鴉雀無聲後,她轉過頭盯着季永寧,兩雙銳利的眼睛令季永寧覺得彷彿被一頭兇猛的野獸注視着。

“季同學,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如果你還沒睡醒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先回去,等清醒了再來!”她這一次的語氣更加的尖銳,有種咄咄逼人的態度。

“葉輔導,我確實是救人去了,您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他攤開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然後他也不管葉珊的臉色如何地變化,自顧自地走向位子,坐了下來。

這時,一個人突然從門外跑來,氣喘吁吁地扶着桌子,穿着一身白色西裝,黑皮鞋,有些禿頂,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警察來了,說是來找季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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