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忽然吹的冷了一些,看到風來了,雲中鶴立刻擡起手,擋住了朝着小豆包吹來的風,風他的手上吹過去,雲中鶴才把手放開,將大衣朝着上面拉扯了一下。
這麼冷的天,本不該在外面坐着,但云中鶴能坐很久也不用回去。
薛文看着雲中鶴:“你心裡真的有她的麼?”
“有,彌足深陷。”雲中鶴毫不猶豫的回答,笑了笑,回憶着水一心的樣子。
“既然彌足深陷,你爲什麼還要讓她記住你一生,你不是……”
薛文不等把話說完,雲中鶴打斷了薛文:“如果不是老天爺不給我時間,或許她會是我的新娘,也會有一天爲我披上白紗,從我面前經過,她將是我的妻。
只是,我以不能讓她在生命中爲我做什麼,唯一能留下的就是我來過的證明,如果連她都不記得我來過,我來的也就真的沒什麼意義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我不甘心兩次輸給同一個人。
這一次我要讓冷烈風輸的毫無回天之力,一敗塗地。”
薛文沉默着,注視着雲中鶴蒼白到已經到了大限的臉,隱約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r會來找你,知道r會盯上冷烈風,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掌控好的?”薛文只是懷疑。
雲中鶴輕聲笑了笑,看向薛文:“你我認識的最早,你和我之間和他們不一樣,青麟清奇在我眼裡如同是孩子,紅好比是紅顏知己,你則是生死之交,雖然你我是主僕關係,但我並不把你當成是我的僕從,你也從來不把我當成你的主人,你的膽子纔會越來越大,薛文。”
“什麼?”薛文洗耳恭聽,目光很輕。
雲中鶴笑了笑:“我死以後,你歸隱吧,除了我這世界上在能懂你的人已經沒有了,而青麟不是個會憐惜你的人,他的狠絕在我之上,怕是沒人控制的了他了,所謂伴君如伴虎,誰都無法保證一輩子清正廉潔,共振嚴明,走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打算把你的江山留給青麟?”薛文看着雲中鶴。
“我知道,你會問我,爲什麼不清奇。”
“爲什麼?”
雲中鶴起身站了起來,抱着懷裡的小豆包,一邊輕輕的拍着,一邊注視着地上捲起來的葉子,這個深秋很冷,卻仍舊不肯給他一點溫暖。
“清奇的心已經開了,淋漓是他的天劫,好像是我一樣,他已經不在有昔日的雄風,擔當不起此時的天下,我不能讓我的心血在清奇的手裡毀掉,更何況,清奇爲將,你爲相,青麟穩坐江山,易如反掌。”
“你怎麼知道我和清奇不會反,你應該還記得,我當年想要對你取而代之。”
薛文提醒雲中鶴,雲中鶴忽然爽朗的笑了笑:“記得。”
雲中鶴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俊臉上面是洋洋自得的笑容,並沒有任何的芥蒂,反倒讓薛文愣了一下,恍然回憶起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們真的很年輕,轉眼間他們已經人到中年,才知道打打殺殺刀口舔血並非他們所願意。
“沒給我打敗就那麼得意?”薛文一臉好笑。
“年輕的時候真好,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想要上位,打敗了就上,多好,沒有任何雜念。
這些年,能在我身邊陪着我的,也只有你們幾個,如果不是r來勢洶洶,這一次我也不會走的這麼從容坦然。
你該知道,我帶出來的這個隊伍,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心狠是因爲不得不狠,我不狠站不穩,下面的人不服我,手辣是因爲不得不辣,我不辣扶不起,下面的人都想要我死。
剷除異己我也很累,但由着他們在下面作亂,就不如一到了解,大家都清靜了。”
“青麟有你的狠絕,至親可殺。”薛文笑道。
“青麟的爲人我看的很清楚,他不是個無情的人,只是你們看輕了他,一旦他擔起了這份天下,他保得住他自己,就保得住你們,我相信我沒看錯,而你們也會全力以赴輔佐。
倘若清奇當了這個天下,青麟他管不住,這就是我最大的錯誤。”
“你把一切都看透了,爲什麼不把心思放在身體上,或許還有機會。”
“沒有了,流蟲已經破了,她已經在發情期了。”雲中鶴說着將雙手擡起來,掀開手腕的袖子,露出白皙的兩條手臂,結實卻不粗壯,手臂裡面,兩條血管已經凸起,好像要從皮肉裡面出來了一樣,紅色變成了紫色。
“這是什麼?”薛文也是一愣,雲中鶴笑了笑,將雙手放開,摟住懷裡的小豆包。
“原先我以爲,我還有一點時間,就算沒有,也能把小豆包留在身邊,起碼在我死的時候讓她陪着我。
可惜我錯了,打錯特錯。
流蟲是很有感應能力的一種蟲子,這也是爲什麼她會在r來了之後就那麼活躍的關係。
要是我沒猜錯,流蟲已經感應到,這附近有另外一隻流蟲在附近,而且可以和她交配,也因此,她很興奮,興奮起來可以毀天滅地,但她還有控制能力,因爲她在等,等另外的一重雄蟲出現。
然而她等不到,雄蟲最後死了,她在暴怒之餘把所以的責任會推到我這裡,對我施暴就很容易了。
只是,她到底是蟲子,就沒有想過,我死了她有什麼好處。”
雲中鶴說着把小豆包從懷裡解開,轉身看向薛文,把小豆包交給了薛文:“青麟快好了,我不希望青麟和她接觸,而我也不能在陪着她了,流蟲一旦嗅到她的存在,就會離開我,從而去她的身體裡面,我要趁着流蟲還沒有嗅到的時候,將她安全的保護起來。
這個人我只能選擇你。”
把小豆包交給薛文,薛文忙着抱住,輕輕的拍了拍,擔心小豆包着涼,薛文將身上的衣服解開,裹着小豆包。
雲中鶴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薛文披上,擡頭看着薛文:“我死之後交給冷烈風,如果你沒事,她成人前在暗處保護她,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當是還給我當年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