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次聚會到此爲止，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防禦協會的訓練室裡，剛收起魔杖結束教程的艾伯特，環顧周圍仍然略帶興奮的大家，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興奮、有激情，大家纔有進步的動力。
話說回來，防禦協會在不知不覺中壯大，成員數量比他預想的要多，已經超過四十人了。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反擊呢？”有人舉手問道。
艾伯特順着聲音看去，發現提問的是赫奇帕奇的漢娜·艾博。
這位姑娘最近幫着管理庇護所那邊的學生，做得很不錯，塞德里克再三考慮後，覺得應該讓她接受更正規的黑魔法防禦培訓，所以向艾伯特推薦讓她過來跟着大家練習黑魔法防禦。反正漢娜也已經成年了，沒有蹤絲的困擾，而且本人也通過了幻影顯形考試。
“很多人認爲應該要有人挺身而出，率領大家反抗神秘人。”
不少成員跟着一起附和，意思也很明顯了。
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讓多數防禦協會的成員信心爆棚，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大展拳腳了。
“大家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輕易中了埋伏呢？”李·喬丹覺得艾伯特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他們每次出去找攝魂怪練習守護神咒，都會挑選落單的攝魂怪下手，根本就不會給黑巫師們反應的時間，就算真有黑巫師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從櫃子裡放着的那些魔杖，就能知道他們的戰果斐然，指不定市面上的魔杖價格都會因此漲價呢！
然而，最可笑的是就算他那樣做了，也換不回他的家人，因爲黑巫師的話根本就無法信任，他們仍然會扣着他的家人當作繩索，繼續把對方當狗隨意使喚。”
“我不得不告訴大家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冷靜點，不要腦子一熱做出一些愚蠢的事，白白丟掉自己的性命。”艾伯特警告道，“如今的防禦協會已經被食死徒給盯上了，如果不小心謹慎點，遲早會有人因此而倒黴，如果真發生了那種事，會嚴重影響大家的士氣。”
“你們應該沒有放任他殺人吧！”
“只要再給我們點時間，肯定能夠在面對攝魂怪的時候召喚出守護神。”
“我從沒欺騙你們，那樣做毫無意義。不信的話，看看斯克林傑的下場，他曾經爲了保護傲羅們，主動跟神秘人決鬥，希望能以此保住傲羅，讓他們成爲反抗神秘人的重要力量，但你們看看那些傲羅都做了什麼，他們背叛了斯克林傑的期望，淪爲了神秘人的走狗與爪牙。
“那我們最近的練習是不是該停下來了？”喬治挑眉問道，他們最近幾天都成羣結伴找攝魂怪練習守護神咒。
“我想你們應該都認識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吧。”艾伯特又拿了個熟人給大家舉例：“哈利的父親詹姆·波特，當年就是太信任自己的好友小矮星彼得，婉拒了讓鄧布利多成爲保密人的提議，結果卻壓根沒料到小矮星彼得早就因遭到神秘人的威脅，被迫成爲食死徒臥底鳳凰社的間諜了，結果你們也知道了，波特夫婦讓小矮星彼得成爲自己的保密人，爲此遭到背叛丟了性命。”
“在不久前，哈利曾經去過那兒一趟，試圖說服他們振作精神，”艾伯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就像你們很多人說的那樣，人們希望有人挺身而出，率領大家反抗神秘人，哈利·波特也確實那樣做了，他是最鮮明的旗幟，但響應者寥寥無幾，應該說根本就沒有。”
“還行？”
不少人都驚訝地瞪大眼睛，忽然明白艾伯特剛纔爲什麼要費盡口舌跟他們說那一堆話了。
“我從不否認英國魔法界仍然還有許多人在繼續支持我們，但請不要忘記，更多人所能夠提供的，也僅限於口頭上的支持。”艾伯特開口詢問在場衆人：“你們知道什麼是口頭上的支持嗎？”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沒人回答。
“你們最近都做了什麼，心裡沒點數嗎？”艾伯特沒好氣地打斷道，“鳳凰社的人搞事的頻率都沒你們高，食死徒不盯上你們，他們還能去關注誰？”
這話剛說出口，現場忽然陷入一片死寂，隨後便徹底炸鍋了。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夠從其他人那裡獲得更多的支持，因爲我很清楚英國魔法界的局勢。”艾伯特擡手壓下嬉笑聲，“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如果食死徒想讓某人背叛我們，只要抓走他的家人，用他們的生命威脅他就成了。爲了家人的生命安全，多數人會選擇背叛，從後面捅我們一刀。
熱烈的掌聲驟然響起。
“然後呢？”
而作爲波特夫婦好友的小矮星彼得，壓根沒有顧及跟波特夫婦的友誼，他都能毫無顧慮地背叛自己的好友，你們還認爲其他人遇到那種情況真就不會背叛嗎？”
有不少人甚至過來給艾伯特一個大大的擁抱。
“就像你說的那樣，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直面攝魂怪的時候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喬治點頭說。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殘酷的戰爭，所以我希望你們認清楚現實，目前整個英國魔法界的巫師，就只有站在這裡的我們，以及鳳凰社，乃至極少部分巫師有那樣的勇氣站出來反抗。”艾伯特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說。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歡樂的笑聲。
不用懷疑，傲羅們最近跟着烏姆裡奇跑去霍格沃茨欺壓那兒的教授，逼迫麥格教授喝下吐真劑，試圖從她的嘴裡獲得被開除的學生的家庭住址。”
塞德里克跟其他人交換了下眼神，繼續安靜聽艾伯特把話說完。
在場幾人都有點尷尬，但不可否認，他們的對戰經驗能飛快成長，搜捕隊的那羣黑巫師功不可沒。
有不少人開始思考艾伯特爲什麼要跟大家說這些了，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有某些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所以要給大家一個心理準備。
“時間？沒時間讓你們折騰了。”
“是的，我支持弗雷德揍李·喬丹。”艾伯特雙手一攤道，“就像這樣可笑。”
“好了，也許這還無法說服你們，但我也從未想過說服你們，我相信已經成年的你們都有自己的判斷。現在我要說的是另外一處庇護所，就是另外一個給其他遭到迫害的巫師準備的臨時庇護所。”
作爲遭受迫害的麻瓜巫師，多數人都沒有勇氣站出來反抗神秘人，你還指望那些還安然無恙的人們，冒着家破人亡的風險勇敢站出來嗎？
也許有，但那絕對是少數。
當時，他們誰也沒多想，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那樣。
“是的，但那是斯克林傑下達的命令，而他已經死了，死前拉走了所有的仇恨，保住了大多數人。”艾伯特冷酷地說，“所以，不要抱着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衆人都被艾伯特的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但他們不久前確實從巫師瞭望站廣播裡聽過類似的新聞。
看着滿臉錯愕的成員，艾伯特善意地提醒道：“諸位，你們可別忘了，前些年整個英國魔法界的巫師究竟是怎麼對待哈利·波特這位救世主的，別頭腦一熱，就讓人當傻子給忽悠了。”
沒人會認爲那是廢話。
“大概三分之一吧。”弗雷德的臉上帶着些許的尷尬。
“先消停一會兒吧，拿攝魂怪訓練的事該暫停了，別傻傻踩進別人的陷阱裡了。”
“還行。”
周圍充斥着竊竊私語聲，大家都很吃驚地看着艾伯特，顯然不明白他爲何會那樣說。
“那以後我們是不是隻管練習咒語，訓練戰鬥技巧？”迪安疑惑地問道。
“別忘了，這是殘酷的巫師戰爭，而不是學校裡的過家家。戰爭總是需要死人的，所有人的命都只有一條，我不希望你們因被人稍微忽悠一下，就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當然可以，但我不會給他們機會。”
在不久的將來，人們在對抗神秘人與他的爪牙時，士氣很重要。
“是的，那是你們目前最需要做的事。”艾伯特點頭說，“至於外界的那些‘支持者’，我們能幫忙的就伸手拉一把，如果要你們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冒險，那我想就沒有必要了。我們從不吝嗇幫助其他人，但那需要以自己的安全爲第一優先。”
艾伯特擡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在周圍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說：“不要看所有人都期待有人挺身而出，率領大家反抗神秘人，但那些話都只是一些虛假的謊言，我從不否認人們渴望和平，但多數人卻沒有站出來爲自己爭取這份和平的勇氣，他們更多是希望有個救世主能來拯救他們脫離苦海。”
“難道不能被破解嗎？”
艾伯特面無表情地問，“被食死徒針對，慘遭背叛嗎？”
“這不可能！”
衆人表情愕然。
“你就不能換個例子嗎？”李·喬丹忍不住朝艾伯特翻了個白眼。
“我很能理解你們想帶着大家一起反抗神秘人，但多數人需要的其實只是一名救世主，一名可以給他們帶來和平的救世主，但他們未必渴望親自去爭取那份和平，因爲那太危險了。”
“不，相信我，他們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可靠。”
能站在這裡的成員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斷力，他們很清楚一向不太喜歡說廢話的艾伯特，爲何會抽空跟他們講這麼多東西。
“那個斯萊特林的小鬼主動配合，我們也不好拒絕啊！”弗雷德努力辯解道，“你也是知道的，他全家都被黑巫師給殺害了，那個孩子想要找黑巫師復仇。”
“如果那都無法信任，我們又該相信誰呢？”有人問。
“果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大概多少人成功了。”艾伯特直接問。
“我來給你們舉個例子吧。”艾伯特忽然擡手指着李·喬丹，對身側的弗雷德說，“這傢伙居然想拐跑你的女朋友，揍他！”
“真難爲你說了這麼多話。”弗雷德笑着輕捶了下艾伯特的肩膀說。
“效果怎麼樣？”艾伯特沒回答，反而詢問道。
“連傲羅也投靠神秘人了嗎？”不少人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說有很多食死徒死在他們的手上嗎？”
艾伯特其實很討厭嘮叨這些東西，但他發現防禦協會的成員因爲接二連三的勝利已經有些浮躁了，他需要在某些人，或某羣人做出什麼蠢事前讓他們冷靜下來，認清楚眼下的局勢。
很多人聞言都不由皺起眉頭，似乎在判斷艾伯特的那番話有幾分可信。
“沒有。”喬治搖頭道：“我們只是讓他狠狠打對方一頓好好發泄一下，他最近心裡的仇恨已經少了很多了，現在都在努力練習咒語，我想以後應該會成爲我們不錯的幫手。”
他們都很清楚艾伯特在教導他們重要的自保技巧，就像他所說的：我們從不吝嗇向別人伸出援助之手，但提前是不會危險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防禦協會裡的人都值得信任。”艾伯特解釋道，“如果你們沒有忘記，就應該意識到自己剛來這裡簽訂的那份名單，我在上面施了很強的契約魔法，只要有人背叛我們，大家就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爲即將到來的大決戰做好準備。”艾伯特看着有些迷茫的人們，大聲地說道，“雖然在我的預言裡，勝利的天平早已向我們傾斜，但在打敗神秘人獲得勝利前，我們仍然不能放鬆，因爲我們的敵人同樣強大。”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艾伯特從不是個喜歡嘮叨的人。
“這可不是你們用未成年的巫師吊搜捕隊的理由。”
“怎麼會，我們才……
事實上，就算是他們也很難在面對攝魂怪的時候順利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
“如果他們找不到你們，選擇無差別襲擊麻瓜呢？到時候你們幫還是不幫？”艾伯特提醒道：“記住，他們是黑巫師，什麼不擇手段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別把他們給逼急了，免得他們發瘋採取其他方式逼你們出來，還有，接下來我們有個行動。”
“什麼行動？”
“霍格沃茨要開學了，估計會有食死徒與攝魂怪回去搜查列車，到時候我們要過去給他羣傢伙一個教訓，順便給那些前往防禦協會的成員信心，然後引導他們重新組建鄧布利多軍。”
“所以，你準備親自帶我們搞事？”韋斯萊兄弟都不由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