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有聚會嗎?”
安吉麗娜將剛出爐的雞蛋糕端上桌,爲接下來的下午茶會做着準備。
“沒有,我下午還有其他事。”
艾伯特拿了塊雞蛋糕嚐了嚐,發現裡面居然是奶酪餡,讓他微微挑起眉梢。
給茶壺裡倒熱水的艾麗婭聞言不由瞪大眼睛,擡頭上下打量艾伯特,忍不住問道,“那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
“說得好像我只有聚會纔會過來。”
艾伯特說了句謝謝後,接過珊娜遞來的紅茶,輕抿了一口。
“反正,我通常只在聚會上才能看到你。”
安吉麗娜掰着手指,似乎在數艾伯特這個月出現的次數。
“咳咳,我將你們最近收穫的戰利品給拿過來了。”艾伯特揮動魔杖憑空變出一個皮箱,笑眯眯地說,“你們要是不歡迎我,那我可就走了哦。”
“至少你得將東西留下來。”
李·喬丹笑着把一份稿件遞給珊娜後,盯向艾伯特剛招來的皮箱,打開後發現裡面裝着一堆雜七雜八的玩意。
“真不曉得當初怎麼會拿這些破東西做戰利品。”李·喬丹拿起一把老舊的銀箭,忍不住吐槽道,“這掃帚比艾伯特當初從蒙頓格斯那兒買來的銀箭還要破。”
“本來就沒多少值錢貨,這還是裡面比較有價值的。”
艾伯特從口袋裡掏出個小袋子扔桌上,“你們可以討論下用這筆加隆做什麼。”
“我記得沒多少吧!”
李·喬丹眼疾手快,搶在肯尼思前拿過錢袋,將裡面的東西全往桌上一倒,硬幣嘩啦啦地掉桌上。
“沒多少?”
安吉麗娜打量着那一堆硬幣,又看向正挑加隆的李·喬丹。
“確實沒多少,加隆大概就二十多枚吧,具體數量記不清了。”艾伯特又消滅掉了一塊雞蛋糕,這次是紅豆餡的,感覺比奶酪餡的要好。
“這麼少。”
“不少了吧。”
“別忘了,我們前陣子打敗了多少黑巫師。”
“大多數黑巫師都是窮鬼,否則你們認爲他們爲什麼要冒險變成黑巫師。”肯尼思太清楚翻倒巷的情況了,“如果真有錢,又怎麼會加入搜索隊,只要你們願意開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
“你想說我很笨嗎?”
艾麗婭眯起眼睛盯向肯尼思。
後者聳了聳肩不說話了,免得待會捱揍。
“自從他們知道你們有洗劫的習慣,就不怎麼把值錢的東西待在身上了,除非你們去洗劫豬頭酒吧的那些黑巫師。”艾伯特又給自己續上一杯紅茶。
“爲什麼?”
“黑巫師經常在那兒做一些小副業,走私魔藥或……”肯尼思倒是很清楚,他先前就跟自己的父親做過類似的事情。
“我們可不是強盜。”珊娜提醒道。
“是的,我們只是在打擊黑巫師。”李·喬丹笑道。
“別去霍格莫德。”艾伯特說起自己剛剛提到霍格莫德的原因。
“爲什麼?”
衆人都看向艾伯特,他們剛剛都以爲艾伯特打算對霍格莫德的黑巫師動手了。
“那裡已經變成黑巫師的大本營了。”
“怎麼回事?”
“有大量的黑巫師涌入英國,那裡現在快變成黑巫師的天堂了。”珊娜滿臉厭惡地說,“也正因此,最近莫名其妙死亡的麻瓜數量正在急速攀升,屠殺麻瓜甚至都快變成一種娛樂活動了。”
“你確定我們真的要放任不管嗎?”杜魯門皺眉看向艾伯特,他們都很清楚只有艾伯特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食死徒似乎有意將霍格莫德打造成歐洲最大的黑市,這也是大量黑巫師涌入霍格莫德的主要原因,原先生活在霍格莫德的村民都被迫搬走了。”艾伯特似乎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大概只有豬頭酒吧的老闆還在繼續開店,反正那鬼地方比反倒巷還混亂。”
“如果霍格莫德真變成那種地方,霍格沃茨的學生以後就不能再去霍格莫德過週末了?”喬治覺得霍格沃茨的學生很倒黴。
“算清楚了?”艾伯特問。
“算清楚了,少了十三加隆又六西可,顯然有些學生沒付錢。”弗雷德對此頗爲惱火,“我們明明給他們打八折了,居然還有人打算白嫖我們的東西。”
“他們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喬治並不是爲了那點錢而生氣,他們不缺那點錢,但信任被人踐踏的感覺真的很糟糕,讓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傻子。
“很正常,喜歡白嫖是人類的天性。”艾伯特對此漠不關心,在雙胞胎提出先給東西再收錢的時候,他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不過,這有助於弗雷德與喬治的成長,所以他沒有阻止。
“所以,我們打算恢復以往的郵購方式,先付錢預訂,再給商品。”弗雷德給出他們的解決方法。
他們都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很傻,很天真。
“你們其實也不算吃虧,不是嗎?”艾伯特將雞蛋糕塞進雙胞胎的手裡,提醒道,“十三加隆又六西可踩坑,買到了一次教訓無疑相當廉價。”
“你說的對。”
喬治找了處空位坐下,咬了口雞蛋糕,感覺原先的鬱悶被一掃而空。
“居然是土豆餡?”弗雷德有些愕然。
“你呢,塞德里克?”
艾伯特就是來找塞德里克的,因爲現在的霍格沃茨着實被納威帶着DA搞得烏煙瘴氣。如果再不制止的話,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塞德里克在艾伯特投來目光後,連忙解釋道:“霍格沃茨的事不是我的問題。”
韋斯萊雙胞胎出售玩笑道具纔是最大的誘因,他絕對不背這口黑鍋。
不過,韋斯萊兄弟也不想背鍋,正努力狡辯。
“他們的對手是黑巫師,就算真要搞事,也必須訓練有素,而不是像羣傻子。”艾伯特用食指輕敲桌子,讓弗雷德與喬治安靜,“他們需要有個度,免得把食死徒都給招惹過來。”
“神秘人絕對不會希望霍格沃茨失控,而我們也不希望學校失控,所以只能是不算過分地打鬧與惡作劇。”
“納威估計會失望,他做夢都想將食死徒給趕出霍格沃茨。”喬治偷瞥了艾伯特一眼,自言自語道。
“然後,用霍格沃茨跟食死徒對抗?”
弗雷德與喬治都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艾伯特敢確定這件事的背後絕對是韋斯萊雙胞胎在搞事。
“現在還太早了。”
在艾伯特消滅完雞蛋糕,狠狠瞪着弗雷德與喬治:“你們最近不要再去霍格沃茨了。”
說着,他又側頭看向塞德里克說,“還有,最近讓納威收斂點,我估計那邊快要炸了。”
“這可不容易。”
塞德里克苦笑道,他其實不止一次提醒過納威與厄尼,但效果不大,他們已經快被接二連三地勝利衝昏腦袋了。
沒人會願意在勝利前停下腳步。
“也許,只有摔次大跟頭才能讓他們幡然醒悟。”
他看向艾伯特,希望對方能給出什麼好建議。
“你希望我給她們兜底?”艾伯特挑眉道。
塞德里克點了點頭。
艾伯特盯着塞德里克片刻,看得他都有的尷尬後說,“看來,你也有點沉不住氣。”
“我只是覺得……”
“你直接告訴他們,他們必然會失敗,雖然我可以將他們撈出來,但他們只能暫時躲在庇護所,而且那樣做還會導致霍格沃茨的學生失去最後的反抗能力。”艾伯特想了想又道,“你直接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是迎接註定到來的失敗,併爲此吃足苦頭,還是放棄那些看上去很蠢的行動,重新轉入地下鍛鍊咒語,繼續跟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周旋,順便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
他說得很直白,至於納威會怎麼選,艾伯特也無法干涉,但他更希望他們選擇後者。
“你這未免也太……苛刻了。”
塞德里克張了張嘴,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我當初敢帶着你們找烏姆裡奇的麻煩,那是因爲我有能力給你們兜底,替你們收拾這個爛攤子,但他們沒那樣的,而且這次更嚴重,因爲他們的敵人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而不是烏姆裡奇那種只會依靠權勢的廢物。”
“你的話可真傷人。”安吉麗娜說。
“烏姆裡奇不會殺人,但食死徒會。”艾伯特沒好氣地說,“而且,這是戰爭,不是兒戲,你們多數人甚至都沒搞清楚這點。”
“我們知道這是戰爭。”
“我不希望需要等協會某人因此而丟了性命,才能讓其他人幡然醒悟我們正在戰爭。”雖然艾伯特也不願意承認,但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因爲人類就是那樣的生物。
對多數防禦協會的成員來說,如今的戰爭看上去像是一場比較驚險的遊戲。
很刺激,也很有趣。
而且,他們的決鬥水平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成長。
想讓大家重新擺正自己的心態的代價有點大。
“你要去哪兒?”
“做點正事。”
“難道聚會不是正事嗎?”秋張疑惑地問。
“現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艾伯特揮了揮手準備離開了。
“那你什麼時候打算繼續進行奪魂咒的抵抗訓練。”肯尼思忽然問道。
“你們先把基礎給打勞再說吧,我不在的時候幫忙盯着他們,還有庇護所那邊也一樣,別讓加入我們的那些學生過得太艱難。”艾伯特停下腳步,轉身對在場衆人說,“如果你們誰完成了最基礎的訓練,我就教你們一些我的絕招當今年的聖誕禮物。所以,你們只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我覺得他像是在哄小孩。”秋張側頭對塞德里克說。
“我們所有人,在艾伯特眼裡大概都是需要他操心的小孩子吧。”珊娜倒是對此不意外。
“好了小喬吉,讓我們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吧!”
“閉嘴,小弗雷迪。”
雙胞胎勾肩搭背去了訓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