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中，艾伯特睜開了眼睛，閉着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側頭翻了個身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什麼，重新睜開眼睛，身側的牀鋪已經空了。
他翻身從牀上爬起來，視線落到亮着燈，傳出流水聲的浴室門，雙眼有些迷茫地望着還一片漆黑的窗戶，咕噥道，“這麼早……”
沒一會兒，浴室門被從裡頭打開了，穿着睡袍的伊澤貝爾從裡面出來，正用毛巾仔細擦拭那頭火紅的柔順長髮。
“醒了？”
伊澤貝爾注意到起牀的艾伯特。
“……怎麼不再睡一會兒？”艾伯特又捂住一個哈欠。
“不了，都已經七點半了，外面應該在下雪。”
伊澤貝爾放下毛巾，帶着熟悉的香味朝艾伯特走來，俯身低頭吻在睡眼矇矓的艾伯特臉頰上，笑盈盈地說：“聖誕快樂。”
哦，差點忘了，今天是聖誕節。
“聖誕快樂！”
艾伯特捂住哈欠，準備重新躺回牀上繼續睡個回籠覺，結果卻被伊澤貝爾給伸手拉住了。
“怎麼了？”艾伯特疑惑地問。
“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準備了份特別的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
艾伯特微微一愣，還真沒想到伊澤貝爾會給自己送聖誕禮物。
畢竟，他們都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有了。
聖誕節給雙方送禮物總覺得有點奇怪。
當然，送點小禮物確實可以給雙方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點生活情調。
伊澤貝爾微微調起眉梢，故意把腦袋湊到艾伯特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忘記給我準備禮物了？”
“哦，親愛的，你想要什麼禮物呢？”
“你說呢？”
伊澤貝爾也沒給艾伯特反應時間，便將人從牀上拉起，直接推進浴室裡。
門重新關上了。
透明的磨砂玻璃裡映出重疊的人影。
等艾伯特洗完澡，換好衣服走進客廳的時候，卡特里娜與家養小精靈正用豐盛的食物妝點大圓桌。
“聖誕快樂！”
艾伯特掃了眼壁爐邊的聖誕樹，樹底下堆放着他準備送給協會成員的大量法國零食。
“你看上去很累，昨晚沒睡好？”
卡特里娜把裝着早餐的碟子放在艾伯特旁邊的小圓桌上，側頭看了眼推着嬰兒車走進客廳的伊澤貝爾，笑盈盈地問，“還是今天早上的鍛鍊太激烈？”
“咳咳。”
艾伯特表情古怪地看了卡特里娜一眼，將視線重新投向餐盤裡的威靈頓牛排，岔開話題道，“一大早就吃牛排嗎？”
倒不是艾伯特討厭牛排，而是已經習慣早餐吃得清淡點。
“今天是聖誕節。”卡特里娜不假思索道。
“唉，要是讓其他協會成員知道我在家裡享受美食，估計會心態炸裂吧。”
艾伯特切了點品嚐了下，牛排的味道其實還不錯。
“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好了，而且你不是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聖誕禮物了嗎？”卡特里娜掃了眼聖誕樹下的那堆包裹道，“還有你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事了，真是個口是心非的虛僞傢伙。”
“真讓人傷心，我明明很誠實。”艾伯特喝了口牛奶道，“你的聖誕節禮物沒了。”
卡特里娜沒在意，顯然也不認爲艾伯特會給她準備什麼聖誕禮物。
“伊澤貝爾就很滿意我給她準備的禮物。”艾伯特忽然說。
“你這傢伙。”卡特里娜狠狠瞪了艾伯特一眼，伸手準備將吃到一半的食物給端走了。
“咳咳，你自己想歪了，真是個思想不純潔的姑娘，明明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
“所以，你就只忘了給我準備聖誕禮物？親愛的。”伊澤貝爾的聲音在艾伯特耳邊響起。
“咳咳，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再給你準備一份，但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艾伯特從無痕伸展口袋裡取出一個粉色酒瓶遞給卡特里娜，“打開看看吧，你肯定會喜歡的。”
“一瓶酒？”
“原來是青春與愛情。”
伊澤貝爾略顯驚訝，因爲艾伯特上次使用曼德拉草酒釀造的那批魔法酒都被他們給喝完了。
“那是什麼？”
“這瓶酒的名字。”伊澤貝爾介紹道，“據說它可以延緩衰老的魔藥。”
“延遲衰老的魔法酒？”
卡特里娜狐疑地望着手裡的那瓶酒，反問道，“你確實這玩意不是在忽悠人。”
“這個你就得問艾伯特。”伊澤貝爾好奇詢問道，“這是最新一批嗎？”
“嗯，算是吧，今年這批是改良版，效果比上次那批要強點。”艾伯特聳了聳肩道，“至少味道很不錯，是外界你無論如何都買不到的珍品。”
“這玩意真能延遲衰老？”
卡特里娜對此半信半疑，如果這種東西可以延緩衰老的話，那簡直……太棒了，但這種事真的可能嗎？
“我也不太清楚，艾伯特每年都會製造一批，原料是曼德拉草，說是要經常喝纔有效。”伊澤貝爾其實也無法確實青春與愛情的效果，但艾伯特說有效，她還是願意相信的。
“你們就當那是瓶酒好了。”
艾伯特掏出手帕擦拭嘴角後，清理掉桌上的餐具，看了看嬰兒車裡小愛麗絲的狀況後，抱起正在旁邊烤火的湯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用梳子幫忙打量毛髮，順便聽麥克道格姐妹閒聊。
“媽媽呢？”
“在廚房裡，說是準備給我們一個驚喜。”
姐妹兩人相互對視，陷入短暫沉默。
伊澤貝爾暫時把愛麗絲交給艾伯特照顧，拉着卡特里娜去了廚房。
“湯姆，這是愛麗絲，以後你得幫忙照顧哦。”
艾伯特抱着湯姆貓靠近嬰兒車，讓它仔細聞愛麗絲的味道。
“喵！”
湯姆懶洋洋地叫了一聲，蹭了蹭艾伯特的腳後，重新趴回壁爐邊的軟墊上繼續烤火，完全懶得理會年幼的兩腳獸。
麥克道格夫人的食物也沒想象中糟糕，只能說是平平無奇，唯一的問題是伊澤貝爾與卡特里娜由於某些原因，都變得不愛吃甜食，所以……艾伯特只能臨危受命，拿一小塊蛋糕做飯後甜品。
“辛苦了。”
伊澤貝爾朝艾伯特投去歉意的目光，麥克道格夫人最近迷上烹飪着實讓他們感到很無奈。
“其實，沒你想得那麼難吃。”艾伯特輕聲安慰道。
這話其實不算說謊，因爲海格烹飪食物的水平同樣令人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