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憋屈
此刻，不僅福吉的腦袋裡一片混亂，其他人也同樣一臉難以置信。
小矮星·彼得還活着？
這怎麼可能！
彼得不是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怎麼可能還活着。
衆人齊齊盯着鄧布利多手上的籠子，如果籠子裡的老鼠真是小矮星·彼得，那小天狼星·布萊克從一開始就是無辜的？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不，這不可能，小矮星·彼得已經死了，我當時就在場……他怎麼可能還活着！”福吉的情緒很激動，一旦證實小矮星·彼得還活着，魔法部將會徹底淪爲笑柄。
瞧瞧魔法部最近一年都在做什麼？
追捕小天狼星·布萊克。
一旦小矮星·彼得還活着，基本上就意味着布萊克是無辜的，就算需要經過所謂的再三調查，但真相永遠都是真相。
周圍的幾名傲羅也被福吉的話給嚇了一跳，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鄧布利多手上的金屬牢籠上，又偷偷撇向站在旁邊等待的艾伯特。
斯克林傑其實早就意識到了，今天晚上，那名叫艾伯特·安德森的傢伙直接把魔法部的臉面給踩在了腳下。
最讓他們鬱悶的是，福吉居然還主動把臉湊過去，被對方把臉打腫後，他們甚至還要感謝對方，感謝他幫魔法部抓到布萊克，感謝他幫魔法部解開了當年的真相。
然而，當年究竟是誰背叛了波特夫婦，對魔法部來說真的不重要，他們也無意翻案，因爲如果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無辜的，斯克林傑甚至能猜到魔法部將會稱受多大的壓力，他們寧願用布萊克的死來掩埋真相，至於布萊克是不是無辜的，真不重要。
鄧布利多從金屬籠子裡把老鼠弄出來，將它放在面前的草地上，用魔杖在老鼠身上輕輕點了下，藍白色光芒瞬間籠罩斑斑的身體。
下一刻，斑斑的身體居然緩慢飄起，懸浮在半空，小小的身體瘋狂地扭動，彷彿有什麼要從它的身體裡鑽出來。
赫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躲到了艾伯特的身後，不安地望着懸浮在半空中的老鼠。
在一陣炫目的閃光後，地上忽然冒出個腦袋，四肢也伸出來了，一箇中年男巫倒在剛纔斑斑所在的地方。
小矮星·彼得就這樣憑空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不僅是福吉，就連福吉身後的兩名傲羅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冒出來的中年男巫。
“小矮星·彼得居然還活着。”福吉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的中年男巫，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那四個傲羅簡直就是廢物，福吉讓他們帶攝魂怪先過去探查一下具體情況，就是給他們騰出時間處理這件事，結果他們把事情給搞砸了，還讓魔法部成了笑話。
“看來，安德森先生並未說謊。”鄧布利多看着昏迷不醒的彼得，微笑着對福吉說。
“不，發現小矮星·彼得還活着的人是盧平教授。”艾伯特搖頭糾正道。
“不管怎麼樣，小矮星·彼得還活着，當年那件事恐怕得重新調查了，我記得布萊克當初未經審判就被扔進阿茲卡班監獄。”鄧布利多沒在意臉色很難看的福吉，自顧自地說：“布萊克的事八成搞錯了，他應該沒有跟伏地魔勾結在一起。”
“不要提起那個名字。”福吉大聲咆哮道。
“是他，都是這混蛋害死了詹姆與莉莉。”海格渾身都在顫抖，似乎想衝上去痛打彼得一頓，替波特一家報仇。
“冷靜點海格，只要彼得還活着的消息暴露出去後，他的下場絕對會比你想地還要慘。”艾伯特安慰道。
衆人聞言都扭頭望向艾伯特，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彼得這十二年來一直僞裝成老鼠躲在韋斯萊家，並不是在躲避布萊克的追殺，而是在躲神秘人的支持者。”艾伯特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彼得，輕聲說：“神秘人根據彼得的情報到了波特家，結果在那裡失手了。他的支持者大半進了阿茲卡班，但仍然還有不少逃過一劫，躲起來等待時機，要是他們知道小矮星·彼得還活着，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那羣傢伙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彼得。”海格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因爲艾伯特已經描繪出彼得即將面臨的悲慘下場，但他並不會同情這個混蛋。
“將他喚醒吧，我想斯內普教授肯定有吐真劑，給彼得喂點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們先回城堡吧。”鄧布利多說：“哈利幾人需要照固，西弗勒斯，把你的強效吐真劑拿到校長辦公室。安德森先生，你也一起去，至於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斯內普的表情很難看，他意識到布萊克就此逃過一劫，但他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只能眼睜睜看着布萊克在自己的幫助下脫罪，這簡直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受。
“使用吐真劑是違法……”福吉憋紅着臉說道。
“我想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了。”鄧布利多說。
“最好把盧平教授綁起來，我還無法確定恢復人形咒是否能夠讓盧平教授恢復人性。”艾伯特揮了一下魔杖，變出一條繩索將盧平教授牢牢的捆綁住，連嘴巴都給堵住了，防止他咬人。
然後，艾伯特又招來擔架，讓海格將幾人放上去。
福吉身邊的兩名傲羅再次打量艾伯特，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五年級的學生該有的魔法水平。
幾人就這樣返回城堡，哈利、羅恩與盧平被喬治送去校醫院，至於布萊克與彼得，則被海格扛進校長辦公室。在他們出現的時候，牆壁上的畫像們全部都在閉目偷聽他們的對話。
菲尼亞斯見到被海格扛進校長辦公室的布萊克時，心裡不由一緊，但他很快就看到同樣被扛進去的彼得，終於鬆了口氣，朝着最後走進校長辦公室的艾伯特投去複雜的目光。
菲尼亞斯從未想過艾伯特真能夠抓住彼得，替布萊克洗刷罪名。
但對方真的做到了。
門很快就被敲響了，斯內普手裡拿着一個藥瓶，遞給鄧布利多，叮囑道：“三滴就夠了。”
鄧布利多扳開彼得的嘴巴，倒了三滴吐真劑，然後用魔杖指着彼得的胸口說：“快快復甦！”
小矮星·彼得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居然沒用？
鄧布利多有些詫異，側頭望着艾伯特。
“把這玩意餵給他吃，他就會醒過來了。”艾伯特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遞給鄧布利多。
“這是什麼？”鄧布利多打量着手上的藥丸問。
“我自己特製的強效恢復劑，可以直接喚醒昏迷中的巫師，讓人振奮起精神。沒有危害，正常人也能吃，吃了會感覺精力充沛，精神振奮，神清氣爽，只要不一次性吃太多，就不會出現副作用。”
“吃多了會怎麼樣？”斯內普忽然問道。
“會渾身精力無處發泄，事後會感到非常疲憊。”艾伯特解釋道。
鄧布利多把藥丸塞進彼得的嘴裡，又往他嘴裡灌了些水，用魔杖指着喉嚨處輕聲道：“安咳消。”
吞下魔藥的彼得很快就醒了過來，但他的目光無神，面頰鬆弛，像被人給催眠了。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鄧布利多鎮定地問。
“聽得見。”彼得低聲說。
“我希望你告訴我們，詹姆一家的死是否與你有關。”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是我向黑魔王泄密的。”彼得說。
“看來已經真相大白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說，但旁邊魔法部長福吉臉色卻很難看。
“那條街的麻瓜也是你炸死的？”艾伯特繼續問。他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是的。我需要假死脫身，避免黑魔王的支持者的報復，當時布萊克堵住我，恰好就是最好的機會。”彼得說。
“你僞裝成老鼠躲在韋斯萊家有什麼目的。”
“打探消息。”
“接近哈利有什麼目的。”
“我在等待時機，如果黑魔王真的捲土重來，我會把波特家最後一個人交給他，只要把哈利交給他們，就沒人敢說我曾經背叛過黑魔王。”彼得的話剛說完，臉上就捱了一拳，整個人碰的撞到地上。
“你怎麼敢，詹姆與莉莉可是你的好朋友，你怎麼敢這樣對待他們的兒子。”海格憤怒地咆哮道，如果不是傲羅拉着，他估計就衝上去打死彼得了。
“他們從沒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彼得說，“我只是個跟班，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爲什麼要背叛他們？”艾伯特制止海格的暴行，繼續問。
“黑魔王用我的母親威脅我，我別無選擇。”彼得說，“我本來不想進鳳凰社，我說我還有母親……”
“夠了，把他帶走，我想阿茲卡班監獄會是他最好的歸宿。”福吉咬牙切齒地盯着艾伯特，到現在如果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給耍了，那他就真的是傻瓜了。
福吉敢肯定這個叫安德森的傢伙，從一開始就知道小矮星·彼得還活着。眼下發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己居然就這樣落盡了對方的圈套，像人偶般按對方的意思表演，而且自己已經答應把布萊克的賞金給他了。
直到現在，布萊克的賞金仍然有效，而這個懸賞已經被完成了，就算魔法部想後悔也已經遲了。
福吉也不敢那樣做，一旦他那樣做，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布萊克的事就這樣吧。”
福吉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理着頭髮，走到壁爐邊對鄧布利多說：“魔法部隨時可能會傳喚布萊克，讓他配合進一步調查。”
說完，傲羅們帶着小矮星·彼得走進騰起的綠色火焰裡，直接消失在校長辦公室。
“安德森先生，你成功挽救了一條無辜的生命。”鄧布利多溫和地說。
“不用客氣，這只是一場交易，拿錢辦事，僅此而已。”艾伯特擡頭對菲尼亞斯的畫像說：“等布萊克醒後，記得讓他把五千加隆匯到我在古靈閣的金庫裡。”
“五千加隆是怎麼回事？”海格目瞪口呆地望着艾伯特。
“菲尼亞斯先生花五千加隆請我抓住小矮星·彼得，替布萊克洗刷冤屈。”艾伯特解釋道。
“我會說服他的。”菲尼亞斯的神色非常複雜。
“沒人可以賴掉我的加隆。”艾伯特平靜地說。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彼得的身份？”鄧布利多彷彿沒有聽到艾伯特與菲尼亞斯的對話，好奇地問道。
“在很早之前，我就懷疑過那隻叫斑斑的老鼠，它原來是珀西的寵物，據說活了很久，後來變成羅恩的寵物。一隻老鼠超過五、六年就很不正常了。後來，某次通過人跡咒偶然在地圖上看到小矮星·彼得的名字。”艾伯特聳了聳肩繼續道，“再後來，赫敏的貓追着羅恩的斑斑不放，我就開始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小矮星·彼得。嗯，別這樣看我，如果不是懷疑彼得還活着，我早把布萊克抓去換加隆了。”
“不過，你這下可把魔法部給得罪狠了，我敢說他們肯定不會把布萊克的賞金給你，”菲尼亞斯幸災樂禍地提醒道，“福吉看上去很想把你撕成碎片。”
“沒關係，福吉很快就會被人們趕下臺。”艾伯特毫不在意地說：“另外一個則是個短命鬼，再過幾年就死了。”
“至於賞金，又不是福吉付錢的，魔法部遲早要還錢的。”艾伯特不鹹不淡地說，“沒人可以賴掉我的加隆，哪怕是魔法部也不行。對了海格，你先把布萊克送去校醫院，順便把這個給他。”
等海格扛着布萊克去校醫院後，艾伯特纔對鄧布利多說：“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福吉。”
“懸賞的事？”鄧布利多微微挑眉問道
“不是。”艾伯特微笑道，“一場公平的交易，他不吃虧。”
“下臺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接過了艾伯特遞過來的信件問道。
“不清楚，福吉過些年就會被大家趕下臺，他的接任者是斯克林傑。不過，那傢伙是個短命鬼，接任後很快就死了。”艾伯特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斯克林傑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可以讓他來找我，只需要一千加隆，我可以幫他做次預言。”
“你肯定會成爲一個優秀的商人。”鄧布利多感慨道。
“不，這只是一場交易，我幫對方預言，而他付加隆。”艾伯特聳了聳肩道，“就像我告訴你預言結果，而你幫我送封信。”
“這很合理。”鄧布利多點頭走向壁爐，消失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裡。
魔法部·部長辦公室。
福吉望着走進自己辦公室的鄧布利多，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安德森先生給你的信，他說準備和你做筆交易。”鄧布利多把艾伯特的信放在福吉的面前。
“信？”
聽到鄧布利多提起艾伯特，福吉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但他還是拆開信，迅速掃了眼裡面的內容，表情有些呆滯，他剛纔從霍格沃茨回來，福吉敢肯定那傢伙沒時間寫這封信。
也就是說，信從一開始就已經寫好了，對方也早就料到魔法部根本不打算給一萬加隆。
“他，我是說那傢伙真是個預言家嗎？”福吉表情陰晴不定地望着開始熊熊燃燒，最終化爲一堆灰燼的信紙。
“據說安德森先生可以通過水晶球窺視未來，所以他輕易抓住布萊克。”鄧布利多說。
“我同意了。”
福吉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後，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扶手椅上。看完這封信後，福吉只感覺自己像個傻瓜，被對方當成猴子耍得團團轉，但福吉知道自己沒得選，也無法拒絕艾伯特的提議。
只是心裡那個憋屈，讓他很想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