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有錯!眼前的這個,簡直是和爺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然而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他比起我記憶裡的爺爺要年輕太多了,不像魂魄那般,如今的爺爺我已經很難分辨出具體的外貌了,然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活生生的年輕版的爺爺,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容貌!
但,這怎麼可能?!爺爺的魂魄現在還在師父家裡,我出發前還看到過他,那眼前的這個人,又是誰?
這個中年人一愣,看着我好半天,聲脆脆的喊道。“你是……一凡?!”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這個時候,又從屋子裡走出兩個人來,看起來十五六歲大,一男一女,本來見到這個很像爺爺的人,我有的只是驚奇而已,但我看到這兩個人之後,渾身猶如觸電,一股難以說明的感情,涌上心頭。
我對父母的記憶,只有四歲時在冷冰冰的殯儀館見到他們屍首時的記憶,他們的面孔在那一瞬間定格,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表情。
然而在此地,我卻又一次見到他們了,這一次,不再是那張冰冷的臉,這一次,是看到我之後,愣了半響,反應過來,喜極而泣的臉,儘管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們小時候的照片,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他們也猜到了,我到底是誰。
“爸爸,媽媽!”
“一凡!”
山上的鏡子,魂魄進去之後,會以嬰兒的姿態出來,我的父母是四歲時離開我的,算算時間正好,他們重生之後長大,現在也應該是十六歲的年紀了,此時看到身體年齡比我還小的他們,我一時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一凡,我們一直在等你,我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們!”媽媽說着,已經流出了眼淚,當年在殯儀館看到她屍體的時候,她的眼角明明已經有了皺紋,但此時的她,卻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這一切猶如夢幻一般。
爸爸倒是什麼沒說,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我記得當年他還有些鬍子,但現在全部都沒有了,是個英俊的少年。
他們兩個,就好像夢中出現過的無數次那般,他們又重生了。
他們對這一切瞭如指掌,特別是我的來到,他們似乎並不吃驚,但我卻十分疑惑,他們爲什麼會進入神仙界?還是變成魂魄之後進入神仙界的呢?還有,還有這個和爺爺長得一模一樣的中年人,又是誰?
他們並沒有先回答我,而是讓我們進屋,爸爸在招待芸葉村長和白蘿蔔他們,而媽媽則去燒水泡茶,屋內可以看到許多他們生活所用的工具和傢俱,可以看得出,他們在這裡過得很好,衣食無憂,也沒有任何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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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中年人,看着我,一直掛着笑容在點頭,他和爺爺完全相似,但性格和爺爺相比,他顯得有些憨,而爺爺則有些精明的感覺,雖然這差別並不大,但從小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的我,卻能察覺出來。
難道說,這個人,是我爺爺的兄弟嗎?
“來一凡,你還沒跟爺爺打招呼呢,快叫爺爺好。”爸爸忽然說道,本來還掛着笑容的我,瞬間僵住,我很疑惑的問道。“爸爸,他……他是我爺爺?”
“對啊,是你爺爺……哦,對了對了,忘記跟你說了,從小把你帶大的那個,並不是你的親爺爺,這個纔是。”爸爸苦笑着說道,接着他幼稚的面孔上卻透露着一股滄桑。“當然,如果不是闖進這裡面,恐怕我也不會知道吧。”??. !
“不會知道什麼?怎麼可能,外面的那個人,不是我爺爺是誰?”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特別是看到這個中年人此時嘆了一口氣,彷彿不願意提到這個事情一般。
本來還笑着的爸爸,也逐漸收起笑容,在思考,似乎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下去,原本燒着水的媽媽也在旁邊默不作聲,芸葉村長見到如此,便起身說出去透透氣,其他人也如此照做,白蘿蔔也出去了,屋子裡頭,只剩下我們一家人,還有那個中年人。
我不相信這個中年人真的是我的爺爺,雖然,爺爺在當初我剛來那一會兒,樣子總是很兇,看我也很奇怪,但卻對我一直很好,要是我被村子裡哪條狗追了,他也會拿起柺杖把我護在身後,當時農村也窮,他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我,說他不是我的爺爺,我怎麼可能相信呢?
似乎是因爲人全部都出去的原因,媽媽默默去關上門,爸爸嘆了口氣,道。“一凡,說真的,我們也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找我們,因爲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你才那麼小,纔剛剛會叫爸爸,但現在你卻來了,還找到我們了,爸爸媽媽,打心底開心有你這麼個孝順的兒子,我們這輩子死也無憾了!”
“爸、媽,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們,不要說死不死的這些不吉利的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我怔怔的看着那個和爺爺完全相同的中年人,他從兜裡掏出煙槍來,正低着頭悶悶不樂的抽着煙。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爺爺他可從來不抽菸的啊,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中年人,的的確確是另外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到底是現在,已經死了魂魄逗留在師父家的那個人是爺爺,還是眼前這個生活在神仙界的人,是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