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來是要上班的,秋依弦特意告了個假,衝到醫院去拿體檢單。
她這一次,爲了保險起見,不僅僅體檢,而且還順便掛了個專家號。
拿到單據,上面所有的項目,倒是一切正常。“不用着急,你的身體很健康。項目都正常,最多隻是有點子宮寒冷而已,不用着急。”
老中醫笑了笑,開始安慰她。
“可是……”算起來,她上個月和秦亦書,除去到燕城出差的那三天之外,幾乎是天天都在辛勤中,可是奇怪,一切正常,爲什麼沒有孩子?
“也許,是男方的問題?”老中醫給出了一個奇怪的意見。秋依弦一嚇,想起了秦亦書的那張期盼和自負的臉,頓時有些躊躇。
“讓亦書也來檢查?”
“對。一般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是男方有點問題。又或者,是你們有什麼地方出問題了。”說到這裡,老中醫還是板起臉,似乎對這種事情極其的正常。“你們在同房的時候,在你底下墊一個枕頭。而且,之後不要立即去洗澡,尤其是不能洗太燙的澡,知道嗎?”
“還有,醫院的檢測只能測出一星期左右的懷孕,如果你們之後還有同房,那就檢查不出來了。總之,注意點。”
秋依弦被她說得臉色通紅,低着頭只點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最後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門的了,只是覺得小腿有點發飄……
回到辦公室,恰好是中午,秦亦書看她回來,下樓跟她一起去吃飯。
現在,天地建設的衆位,看到他們手拉手一起走,倒是也不奇怪了。說起來,一開始的時候,秦亦書說了要追秋助理,不少人還覺得這是他花花公子的毛病犯了,看到身邊有美女就順手泡掉。沒想到,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倒是好像十分認真?
不僅僅推掉了身邊的很多飯局,一些明顯看起來像是宴請他參與那些“休閒娛樂”活動項目的,更是直接不去。這麼一來,倒是有不少公司的女生,對秋依弦羨慕嫉妒恨!
畢竟,能把秦亦書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改造成新世紀好男人,簡直就是……神人啊!
試想,秦總溫柔俊朗,又年少多金,如果能收斂起自己的性子,不出去玩。那收服他的女人,該有多厲害的段位啊!
之前,大家還只是覺得秋助理人和氣又溫柔。沒想到,她馭夫術也這麼厲害!
到了樓下的茶餐廳,秋依弦獻寶似的把那份體檢單拿出來:“亦書,我昨天去醫院檢查,一切正常!醫生還說……”
“說什麼了?”秦亦書看着她通紅着臉,微低着頭,一語不發的樣子。
“她說……”這樣羞人的話,怎麼能說出口!真是奇怪,那醫生怎麼能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平平無奇。
“她說……我們……”
“她說我們還需要努力,而且姿勢不對吧?”秦亦書看了看她的樣子,笑意盈然的問。
“哎?你怎麼知道?”秋依弦擡起頭,一臉疑惑。
“那是當然!”秦亦書坐到她身邊。成功看到她瑟縮的身子以後,他笑了笑:“醫生的意思是——我們努力的還不夠,而且,姿勢也需要換一換!”
秋依弦大羞,立即知道了他在說些什麼,她轉過頭來,捶了捶他的肩膀。“你怎麼這麼壞!”
“我哪裡壞了?我這是謹遵醫囑!”秦亦書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口咬住她晶瑩的耳垂。
秋依弦渾身一緊,好像是從腳趾,一直到頭頂,都被電到了一樣。半邊身子都軟了,好像連手指都沒有力氣。
秦亦書在她耳邊開口,音色沉穩而沙啞:“依弦,我們晚上很久都沒有在一起了……自從去了燕城以後,我們就沒有在一起了。”
燕城!秋依弦渾身一激靈,忽然想起那次的宴會上,秦亦書當着宇靖曦的面,不承認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情。還有,當他見到葉知秋了以後,那忽然哀傷的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她故意在酒吧喝醉,他卻一點也不過問的冷淡。
因爲這件事情,她心頭的心思一瞬間就被澆滅。
“亦書,你說你想把我介紹給你爸媽,想跟我結婚,是認真的嗎?”秋依弦忽然將在她身上不老實的秦亦書推開,眼眸晶亮亮的看着他。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肯答應罷了!”秦亦書笑眯眯的看了看她,雖然疑惑於她最近一驚一乍的情緒,不過,也沒往心裡去。
女人嘛,有時候就是患得患失,就是瞻前顧後,而且還需要男人來哄纔會聽話!
不過,說兩句甜言蜜語,就算再固執的女人,也會被軟成繞指柔!
果然,聽了他的話,秋依弦小小的心臟,頓時盈滿幸福。這一刻,她已經把一路走來所受的委屈、痛苦,還有他心裡最深處的那個“秋兒”,都拋到腦後了。她是真的相信,秦亦書肯給她一個家,一個孩子!
於是轉頭,伸出胳膊,在她的嘴角湊上來的時候,秦亦書的眼前,一陣恍惚。在那個時刻,他把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工作的煩惱,忘記了家裡的不愉快,忘記了……葉知秋。
於是,他也伸出胳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那瞬間,陽光從外面射進來,暖暖的照在身上。窗外,盛開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彷彿是在宣告,最燦爛的幸福!
如果,能一直這麼幸福該有多好啊!
如果……
週末,沙龍。
下午五點,秋依弦租住的房子裡。
“亦書,你說我穿哪一件最好看?”秋依弦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左手一件米色的連衣裙,右邊一件淺綠色的小禮服。
看着她光潔如玉的身段,因爲自己昨晚的滋潤變得更加的水潤,秦亦書的喉嚨,不免咕噥一聲。
隨即,他移開眼眸,故作平靜的說:“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我……”秋依弦鼓着腮幫子,小臉因爲羞怯和氣憤漲得通紅。秦亦書哈哈一笑,在她的腮幫子上捏了一把。接着,他靠近,抱着她細軟的腰肢,在她耳朵邊溫柔的吹氣。
“不如,我們先做點正事?”
“正事?什麼正事?”他的呼吸熱熱的噴灑在她頸間,騷動她細小的髮絲,心裡有點癢癢的。
“這個時候,還有比‘造人’更加重要的事情嗎?”
秦亦書的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微笑。
“都是因爲你!討厭!”在秦亦書的銀色奧迪上,秋依弦憤恨不已的伸出小粉拳來捶着他的腿。
“嗯,都是我的錯。”秦亦書在駕駛席上懶懶的回答。
“要是遲到了怎麼辦?別人會怎麼說我們!”秋依弦看到他一副懶懶的模樣,又是憤怒。
“那就怪我好了,反正也是因爲我的原因!”秦亦書卻是無所謂的勾起一絲笑。
聽到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秋依弦頓時一噎。可不就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剛剛纏着自己,只怕他們現在早就已經到了沙龍的會場了!
也不會,也不會遲到啊!
而且,她這臉蛋上還帶着可疑的紅暈,身上還殘留着淺淺的氣息……
這萬一,要是被人給看出來,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這麼一想,她又把憤恨不已的目光,投向了一邊還在悠閒自得,一臉滿足的始作俑者秦亦書的身上。
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
這一次的沙龍,是城中一個有名的油畫家舉辦的。她早年留學歐洲,受過名師指導,畫技突飛猛進,國內外非常有名。而且,她也是出身名門,在上城的名媛界,都以有她的畫作爲榮。
舉辦的地點,也不是什麼酒店,而是她即將在上城開辦的畫廊裡。這個畫廊位於市中心稍微偏遠一點的位置,交通方便,也還算繁華。關鍵的關鍵是,四周比較安靜,可以讓人放心作畫。
秋依弦發現,這裡的會場,似乎是用廢棄的工廠的廠房改造的。三層樓紅磚建築,有着建國初年懷舊的風韻,配上後現代的裝潢,似乎格外有種頹廢和狂野的氣息。
而內部,則寬敞明亮。一幅幅畫作恰到好處的掛在牆頭,供人欣賞。
而且,似乎真是因爲主人是女人的關係——今天在這裡,似乎女士來的特別多。環顧四周,男人們,大多數是給女性當陪客的。如果說秦家一開始是真的給秦亦書找對象的話,倒是真的挺合適的!
畢竟,來這裡的女人,非富即貴,而且對方有沒有對象,一目瞭然——只要這個女人沒帶男伴,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目標了。
這麼一想,秋依弦的心裡,帶着一點小小的酸意。
回頭一看,秦亦書正站在一邊看畫。而他身邊,圍了一圈名門貴女。他本來就是相貌英俊,又出身良好,又沒有結婚,自己還經營了不錯的事業。就算不是秦國中有意爲之,到這裡,也依然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秦先生,你看看這張畫怎麼樣?”在他左邊,一個女人笑眯眯的問。